林崇和宮開山互不相讓,誰也無法動搖對方的心神。
谷外正在亂戰,而此時籠罩在山谷中的濃霧突然炸散,劉正卿沖天而起,一劍斬飛了離他最近的御龍谷主,揮手將一枚玉簡交到了鳴鳳谷谷主手中。
“多謝四位前來相助,小弟不勝榮幸,這《七勾藏心法》咱們都看一看吧,和咱們自己所修互相印證一番。”劉正卿劍光舞動,化爲數十丈長的繞指柔將御龍谷主團團圈住,只見一條龍形氣勁在劍光中左衝右突,卻一時不得出來。
“卻之不恭。”鳴鳳谷谷主看上去是一位全身火紅,一頭紅髮的青年,拿到玉簡之後化爲一道火光滿場飛遁,一邊觀看手中玉簡,一邊放出陣陣火焰四處出擊。
這一幕只把林崇看的雙眼冒火,舍了宮開山就要去堵截鳴鳳谷主,卻見幾道蒼陽劍氣猛然間堵住去路,又有劍氣成網向自己罩來,“林宗主,勝負未分,爲何離去啊?”
林崇面色一沉,眼中怒火大盛,手中印訣飛速變幻,只見一道肉眼不可見的波紋猛然向宮開山蕩去,那波紋似乎無形無質又毫無威力,宮開山擋無可擋,不過隨着那波紋透過他的身體,宮開山忽然間只覺頭顱胸腹同時一疼,七道詭異莫測的氣息突然在體內造反,體內真元猛然紊亂,真元氣血逆行之下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急忙收回劍陣守護自身,同時搬運體內真元鎮壓那七道詭異莫測的氣息。
“算你走運,若是再等片刻,本宗能讓你瞬時就死!”扔下一句狠話,林崇再次飛身衝向了鳴鳳谷主,宮開山面色蒼白,體內真氣激盪,一時竟然不敢追去。
看到宮開山不知不覺就中了算計,鳴鳳谷主一時不敢和林崇交手,飛速瀏覽完手中玉簡,將《七勾藏心法》徹底記在腦海,急忙將玉簡丟向了附近的天嵐宗宗主。
天嵐宗宗主一對飛劍輕重變幻無方,或輕靈或沉重一直在壓着秦關打,此時道了聲謝輕鬆接過玉簡,一對飛劍就迎向了林崇。
而這邊秦關剛剛脫困,就看到一聲鳳鳴伴隨着一道烈焰當頭轟下,口中怒吼一聲,滾滾雲霞從袖口涌出,一時和涌來的烈火浪潮相持不下。
“將玉簡拿來,本宗饒你不死!”林崇手中兩道飛梭也分天地,雖然不成陣勢,但施展開來也能和山風雙絕劍陣暫時僵持,另外七勾神光依然聚散離合,隨風飄蕩。
天嵐宗宗主自然看到了宮開山的下場,雖然感受到七勾神光一直在自己劍陣之外,但小心謹慎之下他仍舊神識內照掃蕩自身,然後就發現體內識海、膻中和五臟突兀之間多了些詭異的氣息。
這些氣息由內而發,和劍陣之外的七勾神光隱隱相合,初始時只有一絲,但是隨着神光涌動越來越多。
天嵐宗宗主吃了一驚,急忙調動體內真元鎮壓,不過那氣息在沒有爆發的時候若隱若現若有若無,雖然能被真元磨滅,但卻事倍功半,極不容易。
察覺到天嵐宗宗主的動作,林崇冷哼一聲,趁着他處理體內氣息的時候猛然爆發,七勾神光忽然化爲漫天光點涌入劍陣之內,天嵐宗宗主不敢迎敵,御劍疾飛而去。
林崇追在天嵐宗宗主身後猛趕,卻突然殺入黃影和蒼陽宗宗主的戰圈,一團團青白雲氣和蒼陽劍氣遍佈虛空,劍氣銳利、雲氣柔韌,林崇一時不察,竟然被幾道劍氣擊退。
此時玉簡出現在蒼陽宗宗主手裡,只見他將黃影讓給了天嵐宗宗主,五十道蒼陽劍氣光芒大盛,驟然化作一條劍氣長龍斬向林崇。
“好膽!”林崇初時並不在意,能壓着秦關打的天嵐宗宗主也不是自己對手,這個和同爲青雲教雲王黃影打成平手的蒼陽宗之主只怕也實力有限,還要上代宗主宮開山打頭陣。
不過劍氣長龍臨身,林崇剛剛御使飛梭擊散幾道劍氣,就感到飛梭不穩、真元反震,這位蒼陽宗當代宗主的實力竟還在上代宗主宮開山之上,蒼陽劍氣純厚銳利,化作的劍氣長龍猛然將兩道飛梭吞噬,向着林崇當頭衝下。
林崇面色一白,他剛纔攻擊了山谷陣法足有半日,然後又連續和數位宗主級修士交手,雖然一直佔據上風,但是真元也消耗極多,此時終於丹田一空,後繼真元有些乏力。
林崇勉力激發沖天冠散發出滾滾霞光裹住自身,躲過了劍氣長龍的斬擊,飛速退到一邊,看到劍氣長龍恢復爲蒼陽劍陣再次圍上自己,還有躲在陣後一邊御劍一邊讀取功法玉簡的蒼陽宗宗主,不禁一陣氣急。
此時除了九曲宗宗主之外,蒼山五派已經有四派宗主記下了《七勾藏心法》的功法內容,他就算再有自信,也得承認他就算能拿回功法玉簡,也無法阻止金華宗鎮宗功法外泄的事實了。
此時林崇看向劉正卿,目光之中透露無限恨意,此事的始作俑者就是此人,派人拜入金華宗,依仗劉家的資源和幫助步步高昇,竟然拿到了藏經閣看守的職位,最終下毒殺害了同門師長,成功盜走金華宗的鎮宗功法,這才演變成今日局面。
雖然相隔數裡,劉正卿仍舊感受到了林崇充滿恨意的目光,他冷笑一聲,向着林崇高聲叫道,“林宗主,事不可爲,奈何強求?”
看到蒼陽宗宗主笑着將玉簡拋向了趕來的九曲宗宗主,林崇眼神一凝,終於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枚閃爍着紫色雷光的珠子。
這珠子不過半寸大小,似乎是琉璃所制、通體透明,不過內部顯然蘊含着無盡雷光,將珠子映照成通體紫色,珠子表面看似光滑,在他的掌心滾來滾去,其實只有拿着珠子的林崇才能感覺到掌心傳來一陣陣的酥麻,那是雷光透過珠子傳來的力量。
其實除了林崇之外,其他人都感受不到這珠子的威力,雖然知道林崇能在這個時候拿出來的東西應該不是凡物,但也只是小心做好護身準備,只有金華宗的幾位長老看向這枚珠子時透出了無限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