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鑄造室之中,李珏與白景站在一旁看着白河完成最後的步驟。
過了半個時辰,白河忽然轉過身,望向李珏:“做好準備,我叫你放血,你立刻就放,以血液包裹住神兵。”
“好!”
沒過多久,就傳來了白河的指示:“放!”
一縷刀光閃過,李珏左手手腕出現一道傷口,而後真氣包裹着血液往鑄造爐的刀胚射去。
大量丹藥放進嘴中,萬物歸墟功不停的運轉,將藥力煉化。
這一段時間李珏一直在蘊養自己的血液,各種丹藥吃了不少,幸虧他體魄強大,才能這麼幹。
血液像不要錢一樣飆射出去,最後將整柄刀包裹住。
由於有真氣的存在,血液沒有被爐火蒸發,全部被神兵吸收,隨着時間的推移,李珏發現自己漸漸與神兵建立了一種玄之又玄的聯繫。
“夠了,不用血液了,天劫要來了!”
下一刻一種特殊的波動從鑄造爐之中傳出,本來熱浪滾滾的鑄造室,瞬間溫度變得極低。
恐怖的低溫席捲開來,鑄造爐受不了如此溫度的變化,轟然倒塌。
李珏正要出手將神兵弄出來,卻被白河攔住了。
“這是它的劫難,需要它自己渡過去,渡過去則超凡脫俗,渡不過去就是一坨廢料。
雖然我知道用了純陽玉髓,整柄刀屬性陽剛,沒想到竟然引發了寒冰劫。”
“嗯?外面有動靜,我去看看,你們留在這裡。”
白景不等兩人回答,手中持着瀚海刀往外走去。
李珏感受着虛弱的身體,沒有逞強,而是拿出來當初白玉宇贈送的青蓮救心丹。
這丹藥十分珍貴,除了不能治療元神傷勢,其他的傷勢都能基本上都能藥到病除。
有了青蓮救心丹的加入,再加上之前那些丹藥殘留的藥性,李珏面容迅速從蒼白變得紅潤。
白河一邊注意着正在蛻變之中的神兵,一邊觀察着李珏的變化。
白景剛一出溶洞,就見到了好幾個白家子弟倒在了血泊之中,頓時心生殺意。
“你們是什麼人?”
爲首的是兩個身材魁梧的老者,他們身上的衣服都被虯結的肌肉撐的緊繃繃的。
“這兩位可是火鼎門的掌門,還有大長老,白景小兒,識相的就將鑄造神兵的方法,以及神兵都交出來,不然就不要怪我們大開殺戒了。”
望着那說話之人,白景怒極反笑,譏諷道:“什麼時候胡家成了火鼎門的狗了?”
胡金傑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的說道:“不知道你等下還能不能這麼嘴硬。”
“溫陽賀沒來,就派了你這個蠢貨來送死,既然你們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溫陽賀是溫家的家主,極爲擅長陰謀詭計,之前就沒少在背後使壞。
胡金傑正要說話,卻被那兩個高大老者攔住了。
“老夫木正英,添爲火鼎門門主,這位是我的師弟範正渠,我們二人此次前來只爲了神兵鑄造之法,只要白家主能夠交出來,我們師兄弟二人立刻就走。”
胡金傑心中一急,他與溫陽賀爲的是借刀殺人,除掉白家這個眼中釘,可不想讓白家就這麼矇混過關。
如果這次不除掉白家,等白羽成長起來,鎮山城將再無他們兩家的立身之地。
但是木正英只是瞥了他一眼,就讓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立馬呆立原地,不敢再說話。
白景心中怒火沖天,來搶東西竟然還說的如此理所當然,似乎還便宜了他們一樣。
“你們兩個算什麼東西?也敢覬覦我白家的秘法!”
木正英眼睛一眯,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敬酒不吃吃罰酒,別以爲有一件神兵就真的能與我等抗衡,你白家之前害了我門下兩個弟子的性命,只是要區區的神兵鑄造之法,已經是我網開一面,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交還是不交?”
“不要臉的老東西!”
白景一手搭在瀚海刀上,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想要儘量爭取時間讓李珏恢復,但是這個老東西的話實在是太過氣人。
“小羽都能宰了兩個道胎境,今日我手持瀚海刀,我也一定能做到。”
白景整個人沉靜下來,宛若爆發之前的火山。
胡金傑沒想到峰迴路轉,白景竟然如此剛烈,不過這正合他意。
“既然你找死,那我就送你一程!”
木正英一步踏出,宛若縮地成寸一般,瞬間就到了白景面前,一圈打出,熾熱的溫度瞬間席捲而出,似是大日天降。
鏘!
清越的刀鳴之聲直上九霄,其中似乎包含了一絲喜悅,一道通天徹地的刀光亮起。
轟!
猛烈的勁力四散開來,地動山搖,地面出現道道深淺不一的溝壑。
木正英被震退數丈,望着自己拳面上那道淺淺的傷口,緩緩開口道:“怪不得你敢拒絕我們,除了你那弟弟,你自身的修爲也已經是天人合一之境,可惜有進步的不止是你!”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天空頓時變幻起來,太陽似乎變得更加熱烈,再加上從木正英身上散發出的炎炎熱力,周圍這片區域頓時如同置身於火山口上方一樣。
處在這個範圍之內的花草樹木開始脫水,甚至有些乾枯的雜草無火自燃。
“接我一招熔金化鐵手!”
熾熱無比的拳勁蕩起一陣陣肉眼可見的熱浪,以剛猛無比的姿態朝着白景壓去。
白景瞳孔猛的一縮,這木正英的修爲赫然已經達到了天象之境。
“怪不得這火鼎門敢這麼囂張,明知道小羽在還敢如此行事,看來這就是他們的依仗了。”
不過這樣還嚇不到他,反而激起了他心中久違的熱血。
“看來我許久不出手,已經沒人記得我曾經也是個天才呢,老夥計,今天我們並肩作戰!”
瀚海刀光芒大放,似乎在應和着白景的話。
“殺!”
隨着白景的一聲暴喝,一道蔚藍色的刀光沖天而起,凌厲無比的刀意直上九霄。
刀光劈開熱浪,斬開拳勁,所過之處如同大河決堤,無可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