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路可走!
徐臻知道,他和孔四爺結下的樑子,其實是個死結,解是解不開的,而且對於孔三爺和泰哥的死,孔通必然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就算徐臻收手回連海,孔四爺依舊不會饒了他。所以還是那句話,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現在,孔四爺已經失蹤了,就連兩個法國佬都失蹤了。徐臻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儘快找到孔祥發。無論他是生是死,徐臻都必須找到他,要想將孔四爺這隻大老虎送進牢籠,離不開孔祥發這個關鍵性人物做銜接。
晚上十點,皓月千里,雪夜亮如白晝。
徐臻和董經理他們分別之後,發現李梓豪又派了一夥打手跟蹤他。徐臻在沿江路上狂奔了一段如,確定甩掉了李梓豪的那些手下之後,一輛藍色的捷達出租車也剛好趕到。他伸手攔下車,發現那司機看起來很面善,而且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叔。
於是,他笑了笑:“大叔,能不能送我去一趟樟樹孔家?”
司機大叔點了點頭:“小夥子,趕緊上車吧。”
關上車門,的士車就直奔樟樹孔家。
司機大叔開車很穩,大約半小時後,就將車子開到了樟樹孔家前的一條小溪旁。
因爲天色很晚,加上樟樹孔家那一帶都是孔四爺的地盤,司機大叔照例沒有將車子開進去,而是停在了距離樟樹孔家村口尚有五百米左右的距離。
徐臻點了點頭,沒說什麼,正要掃碼付錢,司機大叔卻微微一笑:“算了,你不用給我錢,我開車來這邊,其實也是順路。”
打車不要錢,還有這事兒?
徐臻頓時覺得很奇怪,於是他笑了笑:“大叔,就算是你順路,那也得要油錢啊!幹你們這一行的不容易,我不能佔這種便宜。”
說完,他很爽快地掃碼將車費付了。
司機大叔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
“謝謝你,大叔,再見!”
徐臻正要開門離開,司機大叔卻突然問:“小夥子,都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去樟樹孔家,是要找什麼人嘛?”
說話的時候,司機大叔並沒有打算立馬離開,他只是點了一支菸,神情有些凝重地回頭看着徐臻,並且還給徐臻遞了一支菸,而且還是3字頭的中華煙。徐臻有些奇怪,他發現司機大叔的衣服都很破舊了,卻沒想到他過的還挺小資,動不動就抽3字頭的中華。
開啓青銅級貶值天眼,徐臻發現,這煙沒問題。
司機大叔笑了笑:“怎麼,還怕我會害你啊?”
徐臻尬笑一下:“那倒沒有,只是最近爲難我的人比較多,而且我覺得………大叔您也挺有趣的。”
“是嗎?我還覺得,小夥子你挺有趣的呢。都這麼晚了,你幹嘛還要一個人去樟樹孔家啊?”
“我想去找一個朋友。”
“小夥子,我一看你就是外地人吧?”
“嗯,我是連海來的。怎麼,有問題嘛?”
“呵呵,既然是連海來的,那我勸你還是別去樟樹孔家了。這個村子,民風彪悍着呢。而且,最近我還聽人說,煙州野生救助站這邊其實也很不太平,連着死了好幾個人呢。據說,就連以前橫着走路的孔三爺,三天前都在崗上艾家那邊的樺樹林裡,被人給弄死了呢………”
徐臻笑了笑:“大叔,你覺得孔三爺他,像個好人嘛?”
“好什麼人啊?要我說,孔家四兄弟,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說完,司機大哥又很警覺地看了看徐臻,連忙改嘴:“哦,我瞎說的,瞎說的。”
徐臻聳了聳肩:“沒事兒,我也認爲孔家四兄弟,沒一個好鳥。哦對了,大叔,你認不認識樟樹孔家的孔祥發?”
司機大叔頓了頓,然後皺着眉頭道:“你是說,那個狀元鳥人吧?”
“狀元鳥人?”
“對,我們私底下都這麼叫他的。孔祥發是樟樹孔家歷史上第一個理科狀元,而且還考上了上海復大。因爲他出了事,結果被複大開除了。回到老家後,孔祥發一天到晚就悶在家裡不出門,結果又不知怎麼滴,讓他研究出了鳥語術。很多人都說,孔祥發是一個會鳥語術的神奇狀元。所以,我們都叫他狀元鳥人啊。”
“呵呵,這可真有意思。”
“小夥子,都這麼晚了,你找孔祥發做什麼啊?我聽人說,他早在幾個月前就失蹤了啊。”
“嗯,這事我也聽說了。我就是想去他家看看。”
“小夥子,你可千萬別去,尤其是晚上的時候別去。聽叔叔的話,千萬別去。”
“爲啥?”
“我聽人說,孔祥發家裡,以前養過一隻大烏鴉,誰見了它都會中邪。真的。”
“呵呵,那還真是巧了,我就想去會一會那隻大烏鴉。”
“………”
司機大叔沒有說話,只是又愣愣地看了看徐臻幾秒。他的眼神裡,莫名就多了一絲說不出的緊張和恐懼。數息之後,他又從副駕駛的位置,摸出了一根四十釐米長的鋼管,然後遞給徐臻:“小夥子,你真要去樟樹孔家,我也不攔你。不過,你最好還是把這根鋼管也帶上吧,我看你兩手空空的,真不適合一個人去那裡。”
“大叔,我爲啥要帶這個?是用來防身嘛?”
“是的。”
“爲什麼要帶防身武器?是因爲孔四爺,還是因爲那隻大烏鴉?”
“………”
司機大叔沒有說話,卻執意要徐臻拿上那根用來防身的鐵管。
徐臻只得點頭接住,然後又突然問:“大叔,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因爲,剛纔你去豪記名菸酒中心的時候,我一直就在門口看着,你叫徐臻吧?”
“………”
徐臻暗吃了一驚,然後點了點頭:“大叔,你剛纔一直都在門外偷看?”
一說“偷看”兩個字,司機大叔頓時有些臉紅。不過,他緩了緩情緒,還是勇敢地點了點頭:“沒錯,我剛纔一直都躲在豪記店門口的垃圾桶旁,蹲在那裡看………”
“然後呢?”
“然後我就發現,你將店裡面的那些名酒運走之後,李梓豪和他所有的店員都………哭了。”
說這話時,司機大叔兩眼閃着金光。
“………”
徐臻沒說話,但心有狂瀾。
萬萬沒想到,他和董經理離開之後,豪記名菸酒店裡面,居然還有這一波小高潮啊?如此看來,金龍貶值黑卡的意念控制力的確是夠強大啊!
“大叔,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您爲什麼要偷看我們呢?”
“因爲,我跟豪記的老闆李梓豪,不共戴天………”
話沒說完,司機大叔的眼淚,竟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