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問題，不能用一樣的答案回答，否則便是輸。
但是同一個問題，如果兩次答案不同，便等於張耀自己否定了自己。
“什麼是佛法？”
“所謂佛法者，即非佛法。”這是張耀反駁小禪佛子的話。
“什麼是道法？”
“道法自然。”這是張耀對小禪佛子提問的回答。
什麼是佛法？
什麼是道法？
其實是一個類似的問題。
現在大乘寺佛子又問張耀，什麼是佛法？
衆人暗自沉吟，換位思考，若他們是張耀，該如何再次回答這個問題。
衆人想了又想，最後眼中流露出一抹激動。
要贏了！
大乘佛子要贏了！
“所謂佛法者，即非佛法。”
“道法自然。”
張耀的這兩次回答，一個接近佛門真理，一個接近道門真理，已經沒有更完美的答案。
退一步說，就算還有更完美的答案，張耀若是回答出來，就是自己反駁了自己。
諸佛子冷笑着看着張耀。
這是一個死局，根本無法破解！
張耀必敗無疑。
“傻眼了吧！”血魔子心中冷笑一聲。
張耀竟然答應和這羣精研佛法的禿驢談佛論道，他能連贏兩場已經是奇蹟，怎麼可能繼續贏下去。
“什麼是佛法？”張耀輕語一聲，目光平靜，神色淡然，慢悠悠地道：
“大乘佛子身具慧根，精研佛法，智慧超羣，但爲什麼要把自己矇在鼓裡？”
聽着張耀的話，大乘佛子臉上露出傲然神情，心中忖道，你拍馬屁也沒用，回答不上來就是輸。
“嗯？”
但是張耀說完，大乘佛子臉色突然一變，冷哼一聲，“小僧問什麼是佛法，莫施主這番話是什麼意思？這是莫施主的答案嗎？如果這就是答案，莫施主你已經輸了。如果不是，還請莫施主好好回答貧僧的提問。”
“這自然不是答案。”張耀淡然一笑，繼續道：“什麼是佛法？答案就在大乘佛子你自己身上，你自己不知道答案已在心中，反過來問我，所以我纔會說大乘佛子你把自己蒙在了鼓裡。”
“莫施主，貧僧以爲，世尊教導衆生之教法，就是佛法。只不過你剛剛已經反駁了這個答案，怎麼現在又認同了？這麼說，莫施主你之前的回答，都是錯的。”大乘佛子冷笑着看向了張耀。
“我只說答案在你自己身上，何時說過教導衆生之教法就是答案。”張耀搖頭笑道。
“莫施主，你東拉西扯又有什麼用，勝負自有定論，你還是不要拖延時間，趕緊回答貧僧的問題。”大乘佛子臉上露出不滿和不耐。
“大乘佛子，我問你，你修的是什麼？”張耀吐氣開聲，一字一字地道，目光直視大乘佛子，直抵大乘佛子的佛心。
“我修的是……”
大乘佛子幾乎要脫口而出，臉色猛地變了一變，突然意識到，張耀說的矇在鼓裡是什麼意思。
身爲佛子，他修的還能是什麼，正是佛法！
大乘佛子問張耀，什麼是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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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耀反問他，你修的是什麼？
大乘佛子的回答，就是答案。
什麼是佛法？
答案就在大乘佛子自己身上！
又是一個完美的答案，而且和張耀剛剛的兩次回答毫無衝突。
不管大乘佛子有沒有說出來，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勝負已經定論！
“矇在鼓裡，卻不自知，佛法再精深，又有什麼用？”張耀搖頭輕嘆，就像一個長者教誨孩童。
什麼是佛法？
答案就在大乘佛子自己身上，大乘佛子反問張耀，這不是矇在鼓裡，是什麼？
精研佛法，卻矇在鼓裡，佛法再精深，又有什麼用？
轟！
張耀的話就像一柄大錘，重重地砸在大乘佛子的佛心上。
大乘佛子佛心震動，臉色蒼白，渾身輕顫，甚至境界氣息都變得紊亂。
“他又贏了！”
“連贏三場！”
“大禪，小禪，大乘，三大佛子竟是都敗給了莫耀，甚至三大佛子的佛道心境都被莫耀動搖。”
衆人一臉震驚，心中暗暗驚歎張耀的智慧和可怕。
張耀一句反問，讓大乘佛子自己回答自己的問題，佛心反受動搖。
雙方雖然只是一問一答，一答一問，沒有任何交手戰鬥的激烈和驚天動地，但是精彩程度竟是完全不弱於激戰，甚至比交手戰鬥更兇險。一言一句，充滿陷阱，皆是無形殺招，稍有不慎，心境就要遭受反噬。
心境上的裂痕，比肉身上的創傷更可怕！
輕則心境不穩，重則境界倒退。
“莫施主厲害，是貧僧敗了。”
大乘佛子嘆息一聲，退到一旁，穩固自己的佛道心境。
“貧僧參研佛法，心中有所明悟，曾自作一首佛偈，莫施主聽完貧僧的佛偈後，若是能做出更好的一首，便是貧僧輸了。”小乘佛子跨出一步，來到張耀面前，沒有提問，換了一個方式。
“小乘佛子自創佛偈極多，被人知道的就有數百首，但是要說最具佛門真理的佛偈，一定是那首佛偈！”
“正是這首佛偈，讓小乘佛子擊敗強勁對手，拿下小乘寺佛子之位。”
“就連七大方丈聽完那首佛偈後，都對小乘佛子讚不絕口，稱小乘佛子慧根深厚，已露尊者氣象。如今靈氣復甦，大世將啓，將來小乘佛子必入尊者境！”
“如果是那首佛偈，莫耀輸定了。”
“小乘佛子創出這首佛偈，傳頌整個佛道界，至今無出其右者，宛如一座佛道豐碑，他人只能仰望。”
衆人臉上露出激動神情，彷彿已經看到張耀落敗。
“應該是那首佛偈。”
“其他佛偈雖然也極具佛門真理，但是隻有那首佛偈能讓小乘佛子立於不敗之地。”
“莫耀輸了。”
有相，無相，空相，三大佛子相視一眼，嘴角紛紛劃過一絲笑意，看來輪不到他們上場了。
小乘佛子的那首佛偈，早已傳頌開，其他六大佛子都參悟過，他們嘗試創作和突破，卻做不出更好的佛偈。
小乘佛子的那首佛偈，已經無限接近佛門真理，是巔峰之作，除非世尊降世，否則無人能夠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