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對於林立的說話，森立欣然應允。
自己老師是誰，還不清楚嗎？
林立將鋼棍丟給了森立，並且解除了自己的面具與魔氣狀態。
“魔氣和麪具似乎還具有唯一性，雖然我們三個都有選擇的機會，但是不能重複。”走進「門」之前，木看着漂浮的森立，對林立說道：
“剛剛對於我而言，月之魔氣、水之魔氣、夜蝠面具巴特冥冥之中表達出不可選擇的意思，現在只有月之魔氣。”
“應該是這樣，但無傷大雅。”林立點點頭，他也有類似的感受，走進「門」之後對木立說道：“木立，你也進門內，然後看着點森立，你倆死一個影響不大，但是兩個都死了，就有點虧了，我要先去讓人檢查下夢幻的情況。”
木立或者森立死其中一個，「專業替身」只會進入重傷狀態，但這樣的傷勢，只要三天就可以治癒，而一旦兩個人都死去，「專業替身」就會整體進入完整的冷卻，很麻煩。
“我明白的，我會在這裡接應森立，如果他願意，我還可以和他輪班去消磨這隻灰獸。”和林立心意相通的木立不用多說就理解了意思，點了點頭，走進「門」內後，時刻盯着森立和灰獸的戰鬥。
從觀賞性來看，這場戰鬥還挺好看的，像是兩個瘋子在打架。
但林立已經抱着夢幻離開了。
男人打架沒意思。
……
“夢幻沒事吧？”林立詢問面前有些虛脫的今心，以及正在給夢幻做着全身檢查的易手。
“其實本來就沒有多大問題，是灰獸的咒毒在侵蝕夢幻，我現在已經幫她完全祛除了。
但實際上，哪怕沒有我的出手，再給夢幻一點時間，他自己就可以將這些咒毒清理乾淨，現在的昏迷，只是一種身體的自我保護，可以理解在休息。”今心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那你怎麼累成這樣？”林立有些詫異。
“我怕夢幻一不小心把我的意識視作另外一種‘病原體’，直接清除，我在裡面處於汗流浹背狀態。”今心誠懇的說道，“我感受到了一股被蟒蛇纏繞的窒息感。”
“牢弟你還是太弱了啊。”林立拍了拍今心的肩膀，隨後看向易手。
“雖然我不太懂夢幻的身體構造，但是通過我能力對健康的感知，他依舊處於健康狀態。”醫療系覺醒者易手說。
湯姆和傑瑞聞言，和林立一起鬆了一口氣，那多半就沒有問題了。
林立看着湯姆和傑瑞，撓了撓頭，自己是不是忘了誰來着？
“不過，爺爺大人，您不是去都城內了嗎，怎麼會遭受灰獸的咒毒？”今心有些好奇的問道。
“因爲城主府內是一隻自稱都城城主的白灰獸，進化程度非常高的那種。我也挺好奇那隻灰獸的身份，你們跟我來，叫上牙生。”林立聳了聳肩，給夢幻蓋上小被子後，向房間外的曙光城灰獸生態保護區走去。
“貓哥，鼠哥，這次要借多少灰獸，誒，林立您也來了。
您也要玩鬥獸棋嗎？那要不這次我們幾個高等灰獸，也來當棋子？”哈力先是諂媚的對熟門熟路的湯姆和傑瑞說道，隨後注意到跟在後面的一行人，立刻換了目標。
“我沒那麼閒，哈力，認不認識這隻灰獸。”林立拿出了一張白灰獸的畫像——林立讓傑瑞剛剛根據記憶畫出來的。
“這不是國王嗎？林立，你遇見國王了？”哈力瞪大了眼睛，隨後看向林立的身後——已經被曙光城佘毒不淺的他，甚至已經到了現在就算看到自己的國王成爲了階下囚被抓過來，都不會感到奇怪的程度了。
好在國王沒有來，自己在曙光城動物園園長的地位暫時不會被撼動。
“果然是你們國王啊，哈力，有沒有關於這個傢伙的情報，多說點，尤其是他身上的首飾和骨頭那些。”林立對於這個回答並不驚訝，甚至早有預料。
畢竟牙生很早就說過都城城主的覺醒類型，和那隻白灰獸完全沒有關係——那傢伙一看就不是那種腦子發達的生物。
“身上的‘首飾’嗎？我知道的其實也很有限，那些基本上都是我們部落大祭司，甚至聯合其他部落大祭司的精心製作，因爲我們國王是在肉體強度上登峰造極的獸王，這些東西都是爲了彌補國王在精神層面上的短板而製作的……
基本上可以爲國王應對任何低階精神、咒術類的攻擊……”
是真的很有限。
哈力說了很多，但實際上相當於沒說，說的都是一些林立可以推斷出來的東西。
但確實蠻全面的，哈力說在這些東西的輔助下，國王在部落裡沒有任何人能限制他，精神算是短板，但是防禦卻很強。
體質這個更不用說，是其主修的方向。
“好了，打住，哈力，最後一個問題，你們部落是不是也擁有一尊創世神像，國王來了，它會被帶着嗎？”林立打斷並詢問。
“國王是神像的擁有者不假，但是也不會扛着一個巨大的神像到處亂走……應該不會帶着這麼巨大的一個行李……不敢保證。”哈力弱弱的說。
“算了，反正距離也有點太遠了，不管了，殺了再說。”林立點點頭。
哈力不敢吱聲，他有些期待。
因爲理論來說，接下來的發展，林立會問自己的意見，要不要他一聲令下，擁護自己爲新的傀儡國王。
林立直接走了。
哈力心碎了。
……
林立帶着湯姆和傑瑞，重新回到了曙光城內的「門」這裡。
關於城主的情報，林立剛剛也已經問過牙生了，算是掌握了城主最爲基本的戰鬥方式，如果等下遇到了，心裡也會有個底。
只不過，眼前的畫面，讓林立覺得有些許難蚌：
“廢物東西，有種你進來啊？你爹就站在這裡，我求你進來拍死我！別在外面無能狂怒，跟得了狂犬病似的！”纔不過一個小時過去，森立已經處於傷痕累累狀態，一隻手無力的耷拉着，渾身是血。
這也正常。
他身邊的木立倒是一點事情都沒有，此時耳邊塞着兩個棉花球，正在用曙光城的ID腕錶，閱讀着新聞，對於身邊的叫罵，似乎漠不關心。
森立現在在門內指着門外的白灰獸鼻子罵。
“你有種給我出來！”白灰獸儼然已經徹底暴怒，比剛剛和湯姆和傑瑞戰鬥時還要暴怒，一拳又一拳的打在「門」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門」毫髮無損，沒有出現任何變化。
白灰獸不斷的後退又前衝，嘗試衝入「門」內，但是總是在門前被‘空氣’阻擋——他沒有資格進入。
——於是他更加暴怒了。
“你爹說了，我讓你進來！怎麼連進門的勇氣都沒有？你真是灰獸之恥！你是不是慫了！”森立在門內豎起了中指。
“你們幾個林立，都不得好死！如果你們落到了我的手裡，我一定將你們一個個碎屍萬段，然後喂狗吃！”白灰獸如同猩猩一樣拍打自己的胸口，再次有骨頭被捏碎，陰風陣陣，可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小子又在騙吃騙喝了！來，想吃你爹我的肉是吧，嘬嘬嘬，吃，這個腳指頭，你爹我賞給你的。”森立以鋼棍化刃，還真切下了自己的腳指頭，笑盈盈的丟給了白灰獸，正好丟在他面前。
被白灰獸一腳踩成了一灘爛泥。
“浪費食物，另外一隻不給你吃了。”森立生氣的搖搖頭。
“該死！你真該死啊！林立！你給我出來！”白灰獸在門外大力的敲打着空氣牆。“你真以爲我不敢出來？”森立獰笑着上前，隨後，竟真的一步踏出了門外，並且一巴掌抽在了灰獸的腦袋上。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白灰獸不怒反喜，林立甚至在他的眼珠子裡看到了些許感動，他憤怒的抓向森立的同時，喊道：“林立，你總算像個——”
森立瞬移回到了門內。
白灰獸撲了個空，他看着門內的森立，微微有些沉默。
“我出來了，沒啥事啊？你爹畢竟是你爹，那你呢，你能進來嗎？”森立的面部表情，非常的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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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發現，自己小人得志時候的嘴臉，你別說，還真別說，那真不是一般的欠打。
自己以後絕對不能這樣了。
“表哥，我又出來了喔。”森立趁着白灰獸不注意，又走了出來。
“抱歉，表哥，我又進來了喔。”隨後在白灰獸抓向自己的時候，又一個退步。
“我出來！”“我進來！”“我出來！”“我進來！”“我……誒我不出來了！”“我現在纔出來！”
森立在門內玩起了極其幼稚的遊戲，因爲有蜘蛛感應在，白灰獸想要預判森立的進出節奏來攻擊到他，基本是不可能的，於是在無數次撲空中，只能積攢憤怒值。
“我又進——”森立準備回到「門」內，可是撞在了空氣牆上，隨後沉默了。
他看向門內笑盈盈的林立，語氣有些涼涼的：“本體……哥，不至於吧。”
——他發現自己突然不被允許進出這個「門」了。
至於誰關閉的這個權限，森立用自己稀巴爛的腳指頭想都知道答案。
“別說灰獸了，我都看不下去了，另外，他不是林立，他是森立，罵人的時候，別帶上我。”林立笑着說道。
“可是本體，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落入他的手裡，下場有多慘，我們都長着一張臉，你也不想看到你自己的屍體被蹂躪吧？”森立有些悽慘的敲着門。
尤其是身後白灰獸還在一點一點靠近。
“把他給我殺，等會我跟你打架的時候，自斷一手臂一條腿，我對着創世神的名義發誓。”白灰獸看着門內的林立，似乎看出了他纔是真正的林立，咬着牙說道。
他真是恨極了森立。
本來和自己打的好好的，自己都快把他打死了，結果門內看戲的那個林立一喊，他就回去了。
自己當然就追上去。
結果這門自己進不去，又摧毀不掉，然後這個傢伙，就在裡面罵了自己整整半個小時！半個小時！罵的還很髒，不怎麼帶重樣的！
身爲一個部落的主人，灰獸中的絕頂強者，他哪裡受過這鳥氣？但自己偏偏還毫無辦法！連祭祀爲自己準備的臨時咒術，都無法越過這道門！
“好像是不錯的交易。”林立思考着，對白灰獸笑着點點頭：“我答應。”
“別啊，本體，求你了，我還不想這麼早死——”森立哭喪着一張臉在門外哀求。
“好好好！好好好！”白灰獸一連說了六個好字，他的臉上露出了今天爲止最爲殘忍的笑容，看着算半個‘殘疾人’的森立，他獰笑着活動自己的手掌，故意步伐緩慢的前進。
他一定要狠狠的折磨這個傢伙！
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罵啊！你怎麼不繼續罵了？是不喜歡罵了嗎？”白灰獸張開他的血盆大口，“人類的腳指頭我是吃的，但我不吃人類主動給的，我要吃我自己取下來的。”
“誰說不罵了？出聲，雖然你媽也是灰獸，但哥幾天就化身印度三哥，葷素不忌，*你*了！我不僅*你*，我還在***裡*你*，你*爽的****了。”森立出口成髒。
“死吧！”白灰獸一拳毆打向森立的左臂。
怎麼能一下子弄死呢，那樣如何發泄自己的憤怒？
白灰獸毆打在空氣牆上。
——森立又進「門」內了。
“謝謝本體，你還是愛我的。”森立笑嘻嘻的對林立說道，隨後歪着頭，看着貼在「門」上的白灰獸，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叫啊！你怎麼不繼續叫了？是不喜歡叫了嗎？”
“林立，你不講信用！”白灰獸憤怒的看向言而無信的林立，“你自詡爲正義，結果就如此嗎？”
“都什麼年代了，還在當傳統正派啊，時代早變了。”林立輕笑一聲，隨後深吸一口氣——
當然，林立並沒有什麼重要講話要發表。
只是——
“我出來咯~”林立興沖沖的將腦袋探出門外，朝着白灰獸擠眉弄眼。
“誒？我也出來咯~”森立緊隨其後，腦袋從另一邊探出門外。
短暫的遲鈍後，湯姆的腦袋林立和森立的中間探了出來。
傑瑞的腦袋銜接的恰到好處，從湯姆的腦袋上面探了出來。
白灰獸：“……”
全·員·惡·人。
“誒，我又進來咯~”林立。
“誒，我也進來咯~”森立。
「略略略~」湯姆和傑瑞。
四個腦袋和海浪一樣，此起彼伏，挑逗着白灰獸額頭的青筋。
……
“嘿嘿，真好玩。”看着不斷刷新憤怒值的白灰獸，林立笑容比頂真還要頂真。
“打不着打不着！氣不氣！氣死你！”森立更是在一旁輔助以言語嘲諷。
「略略略~」湯姆和傑瑞自然不會錯過這場狂歡，玩的也很開心。
白灰獸快要吐血了。
他氣的肝疼。
這個世界上怎麼有這麼賤的人！
坐在地上的木立，合上了ID腕錶，看着這難以言喻、不好評價的一幕，嘆了一口氣。
白灰獸啊白灰獸，你以爲，森立那賤到髮指的性格，來源於誰啊？
——因爲本體他自己纔是真的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