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老二喝了口茶,搖頭:“可惜了咱天仙一般的洛薇妹妹,聽我爸說好像是嫁給了一個普通男人。”
“不是普通男人。”分家大哥說道:“是個窮吊絲,我爸說他身無分文入贅到蘭家。可能是嫌丟不起那人,所以結婚也不宴請咱們,除了本家的人,誰都不知那上門女婿長什麼樣。”
分家老四說道:“肯定是那吊絲用了什麼不光彩的手段,害洛薇失了名節,或者未婚先孕,以此要挾,否則追洛薇的男人能從這浦江城排到巴黎鐵塔,能輪到他一個吊絲麼!”
分家老三忍不住看向蘭洛薇:“唉,洛薇妹妹這麼美好的女子,爲什麼我會是她的哥哥啊……我寧願是那個吊絲,那樣還有追求她的權利。”
陸渢靜靜聆聽,保持微笑。
大爺的,都是女人戲多,這羣老爺們也這麼能八卦。
分家大哥呵呵一笑,“三弟別看了,小心二叔送你去德國骨科。說起來,那吊絲女婿不知今年來不來給奶奶慶生。去年奶奶沒叫咱們幾個,聽我爸說,那上門女婿竟然給奶奶送了一個落地鍾!”
老三震驚,“我靠,不愧是吊絲啊,就是吊。我大蘭家,就需要這樣的人才打破腐朽的封建禮制啊!我竟然有點小佩服!”
老四重重放下茶杯:“豈有此理,竟然如此戲弄咱們老太君,要讓我看見他,先把他打到滿地找牙!”
“女婿,怎麼在這桌坐的,跟四個兄弟聊啥呢?”
蘭茂通滿面紅光,中氣十足地拍了拍陸渢的肩膀。
分家四個兒子長大了嘴,看了看蘭茂通,再看看陸渢,半天沒說出話。
這,這他們以爲的是哪家的親戚,居然就是那個吊絲本人?!
老四微微戰術後仰……這人好特麼高大壯,他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啊……
陸渢起身,對四人不以爲意的笑笑。
“呵呵,爸,我正聽各位兄弟聊洛薇以前的男朋友啊。”
蘭茂通面色微微一尬,“哎,都過去的事了,提他幹啥,他倆八字都沒一撇呢,怎及貴婿你啊!走走走,快去主桌上坐着,一會開宴了。”
陸渢和蘭茂通走後,四個分家兒子的嘴久久不能合上。
老大:“二叔,居然這麼看重那個上門女婿?還叫他貴婿?這是爲什麼啊!他明明只是個吊絲啊!”
老二:“他穿的也很一般啊!哪像入贅豪門的模樣,明顯不受待見。”
老三:“你們看他拿的那個紫黑色的木盒子了吧?不會是去年送鍾,今年送個骨灰盒吧?”
老四:“三哥,你胡說什麼呢!他要真敢給奶奶送那東西,我定要打的他滿地……呃,罵的他體無完膚!”
本家主桌……
黃秋瑤給楚傑倒入茶水,笑眯眯道:“小杰,我還記得我們家老太太一直喜歡你,就想撮合你和洛薇的親事,可惜,我家那老頭也不知怎樣想的,居然臨時變卦,讓她嫁給一個廢物。一想到這我就渾身難受,替洛薇不值。”
蘭洛薇一直不做聲,聽到母親這麼說,秀眉微蹙:“媽,我已經結婚了,注意您的言辭。”
黃秋瑤放下茶壺,“怎麼,媽說兩句就不樂意了?媽說這些還不是爲了你的未來着想。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婚後生活,像個正經夫妻的樣子麼!那種男人算個什麼東西,早點離早點解脫!”
楚傑聽出話裡有話,“黃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洛薇她婚後不幸福嗎?”
黃秋瑤連連搖頭,“那個廢物女婿,我提他都嫌髒了嘴。趁着洛薇出差,居然對還在生病的洛靈……”
“媽!”
蘭洛薇打斷黃秋瑤。
她直了直身,有些慍怒的看着母親,“媽,家裡的事沒必要跟外人說,我自己可以解決。”
黃秋瑤也生氣了,“小杰是外人嗎?他家和咱們認識二十年了,當初要不是陸渢,你和小杰早就結婚了,現在估計我都能抱上大孫子了!”
陸渢和蘭茂通正好走過來,聽到了這話。
“媽,你想抱大孫子,早點告訴我啊!”陸渢笑道。
蘭洛薇聞言,擡頭看一眼陸渢,剛想說話,又想起那天在醫院的一幕,氣得轉頭不再看他。
黃秋瑤對陸渢翻了個極大的白眼,不再吭聲。
楚傑站起來,笑着和陸渢握手,“陸兄,幸會啊,我是楚傑,洛薇的好朋友。”
陸渢沒伸手,不緊不慢道:“幸會,我是她老公。”
楚傑心中譏笑:她老公?你也配?
蘭茂通察覺兩人氣氛不對,趕緊打圓場,“哈哈哈,陸渢,小杰,別光站着,先坐下,一會開宴了。”
“好的,蘭叔。”楚傑順勢坐下,面不改色喝了口茶。
陸渢將紫檀木盒放到楚傑面前,按着,淡淡道:“你坐了我的位置。”
蘭茂通聽後頓時尷尬,看一眼楚傑,再看看立在一旁的陸渢,後悔自己還不如不說話。
這楚傑也是,怎麼能坐在洛薇旁邊呢,那怎麼說也是他女婿該坐的地方啊。
楚傑放下茶杯,“哦?”了一聲,並沒有起來的意思。
黃秋瑤道:“陸渢,這是家宴,沒那麼多講究,小楚是客人,客人都坐下了,哪有讓客人離座的道理,這不合規矩。而且,這裡空位子不少的呀,你找個沒人的地方,隨便坐坐麼好嘞。”
楚傑朝陸渢微微笑了笑,“陸兄,我和洛薇有些生意上的事要談,實在走不開。”
陸渢俯視楚傑,似笑非笑。
鄰桌,一直觀望陸渢的四個分家兒子,倒吸了口冷氣,面面相覷。
“……這就欺負人欺負的有點明顯了啊!”
“這楚傑,講話不帶一個髒字,但我怎麼聽着渾身不舒服呢?”
“姓陸的再怎麼吊絲,也畢竟是洛薇的男人,當這麼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來臺,也是過分了。”
“你們有所不知,楚家人,說話都這德行,看誰都像自己下級。這楚傑也不過是西儲集團董事長的弟弟,弄的自己像個多大的官兒似的。”
宴會廳內不少親戚也注意到主桌的氣氛不大對勁。
得知站着的那個男人就是家主的上門女婿,剛纔正被他老婆的前男友羞辱,個個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很是期待他接下來會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