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林的回答秦四海和譚宗偉很滿意。
而且他說的也是實情。
這個股份就是秦四海對申林的示好，對他能力的肯定，想要在公司說話管用，那還早了，甚至就不可能。
就連霍董在公司有這股份，外界幾乎也沒人知道，也說明股份不多，並且不重要。
重要的是霍董的身份而已。
霍董笑了。
“我就說萬一。萬一就你這點股份起了關鍵的作用呢？你會站在哪一邊？”霍董望着申林笑着說。
站哪一邊？
這還是站隊問題啊？
當然是站在秦四海這一邊了，都不用問。
因爲秦四海的眼界和爲人，以及對自己的重要性，申林是很清楚的。
但霍董顯然不是想要這個答案。
那怎麼才能說服他？
申林也很清楚，股份對自己不太重要，甚至於對秦四海都不重要，但秦四海更放心股份在自己的手上，而不是在霍董這樣人的手中，看似不起眼，也能讓很多事情翻船的。
所以股份及時拉攏自己，示好的表現，也是解決後顧之憂的長久打算。
有點難度啊。
申林望了一眼客廳裡掛着的，自己寫的孟子的話。
忽然覺得，也許只能以才華服人了。
申林想到左宗棠的詩句。
這兩句詩，被那個世界的亞洲首富當做對聯題在了辦公室中的。
申林認爲這兩句話，雖然不能算是很好的回答了他的問題，但也能說明自己的觀點和立場。
有時候支持誰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對方要知道你心中是怎麼想的。
申林明知道自己要這股份沒有什麼用處，但他也必須表明立場，因爲自己在香江的事業，是和四海集團相連的。
“霍董喜歡書法？”申林突然說着。
秦四海和霍董都眼前一亮。似乎猜出了申林下面要做什麼。
那是要寫一副？
會寫什麼呢？
不管是申林的字，還是申林的詩句，秦四海和霍董都很期待。
因爲申林是爲數不多，詩寫得極好，字也算是上乘的人。
這在那個世界，已經是邊緣學問的書法和詩歌創作，而在這個世界，可是在文藝圈鄙視鏈的較高級別的，申林是知道的。
“當然喜歡。申導這邊請。”說完連忙喊傭人說，“孫阿姨，書房冷氣沒關吧？”
完全忘記了還要考驗申林了，這就是投其所好的重要。
要是在那個世界，申林也這麼用心，能當教導主任不？
阿姨小跑過去開書房的門，申林跟在霍董的後面。
秦四海給他用了眼色，那意思是，這件事成了，不管只是對你還是對四海集團都是有好處的。一定要拿下。
但譚宗偉真不覺得，這件事就因爲申林寫的幾個字就能解決的。
想要征服在香江非常厲害的霍董，沒有真知灼見，沒有讓他滿意的回答是不行的。
要不然，一樣也是白手起家的霍董，就不可能有這麼高的地位。
申林在頭腦中回憶在網上看到的那副對聯。
好幾種字體都有。
自己有次用中性筆胡亂臨摹了一個，據說就是掛在李嘉誠辦公室的那副。
申林好好回憶着對聯，希望能一氣呵成寫出點神韻來。
要知道書法不是別的，那可是得練出來的。申林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是有點慌的。
好在這個世界，申林的水平沒漲多少，可書法的級別像是被人調整難度了。
變成了簡單模式了。
鋪紙研磨，確定紙張大小。
申林表現得像是很專業。
於是提筆寫道：“發上等願，結中等緣，享下等福;擇高處立，尋平處住，向寬處行。”
沃特啊！
本來還有點想要再折騰一下申林的霍董，真的是被申林的這兩句話給折服了。
俗話說得好，相由心生。要是沒有內在的修養和經歷，是寫不出有這樣哲理和反思的話的。
那還用回答站在誰那一邊幹嘛？
怎麼回答也沒有這兩句高明啊。
秦四海心中狂喜，申林這兩句話不但寫得好，寫得也好啊。（意思明白滴？）
詩和字相和啊！
看不堵了你霍董的嘴的。
只是忽然又高興不起來了。
這字，又得掛在別人家的客廳或是書房了，真的是有點不甘心啊。
可是爲了能送申林股份，有時候也得忍痛割愛啊。
譚宗偉就算不太懂這些，但也是覺得申林寫得是真好。
關鍵他能看出，不管是自己的老闆，還是霍董，都是對這幅字愛不釋手啊。
今天的事情能成？
霍董看着墨跡還沒幹的字，搖頭笑着說：“說你才二十幾歲，要不是親眼見到你，我還真不信。你的詩，沒大幾十年的閱歷，寫不出來啊。這裡可是透着站在人生頂端的智慧啊。”
申林心想，左宗棠的智慧，那是一般人能有的？
“發上等願，結中等緣，享下等福;擇高處立，尋平處住，向寬處行。就憑藉你這幾句，我也相信，只要有你在無線，你是不會眼睜睜看着別人把它給毀了的。”
秦四海脫下西裝，拿毛筆邊在其它的紙上臨摹幾下，邊說：“廢話，有我在，誰敢。”
霍董笑了笑，見筆墨慢慢幹了，讓傭人收了去。
氣得秦四海乾瞪眼。
霍董心想，有些話，不能說的太絕對了。
“申導，我賣股票可以，但可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霍董開始拉攏申林了，譚宗偉覺得莫名其妙。
你又不是從事娛樂業，有這必要？
但一想申林表現出來的才華，難道只是適合娛樂業？
腦白金和紅威是怎麼強盛起來的？
秦四海也沒懟自己的老友，只要你賣，我就送給申林，看誰更能拉攏。
這時應該是霍董助理，穿着一身筆挺黑西裝的年輕人拿着文件過來。
霍董連考慮都沒再考慮，直接接過筆在文件上籤了字。
譚宗偉接過文件，又從自己的公文包中拿出秦四海早就已經簽好的轉讓文件。
秦四海簽過文件，然後再又授權轉讓，申林纔算是可以擁有這些股權。
這麼複雜只是有很少比例的投票權，別的權利一概沒有。
但卻是象徵，申林也算是四海集團的一部分了。
在秦四海看來，除了象徵意義，別的根本就沒有什麼。
譚宗偉恭敬地站在旁邊，霍董對秦四海說：“沒事的時候老哥倆再去釣魚，咱也沒有多少年的活頭了，有些事情讓年輕人做吧。”
秦四海不滿意地說：“那是你，我年輕得很。”
霍董哈哈笑着說：“小老頭還挺倔啊。”
這時秦四海也和顏悅色了說：“沒事的時候和你個臭氣簍子殺幾盤？”
“今天就沒事啊？”霍董看向了秦四海。
秦四海擺手說：“今天不行，事情太多。不過有部電影你可以去看看，但就怕你看不了。”
說完秦四海看向申林笑了。
“電影我有看不了的？”霍董完全不服氣啊。
譚宗偉也是笑着點頭。
“我還非要去看看不可。”
“行，票我送你，可千萬堅持住啊。”
秦四海說完，像是又扳回一局一樣，笑着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