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這茶這麼苦，這路你還要走嗎？”
李凡感覺到舌頭都不在了，連忙取出了自己的幾片柳葉。
“咱喝這個吧，你那茶苦。”
李凡說着就自顧自己泡茶。
這怎麼說也是蛻凡境界的植物的葉子，用來做茶應該不會太差。
李凡首先喝了一口，嗯，入口冰涼舒爽，充滿了無限活力與生機，舌頭終於得到了解放。
“老哥，你到底是哪一位聖人，別爲難小弟了，反正咱兩境界差距這麼大，你說啥我也很難理解，送我出去吧，我很感謝你出手將我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但是我還有急事在身，實在是走不開太久，要不咱們下次再聚？”李凡說道。
他真的不想呆在這裡，如果有別人在這裡，一定說他不識好歹之類的。
這是聖人啊，在他身邊沾沾起運也行啊，結果這傢伙還嫌棄起來了。
李凡確實有點嫌棄，一方面他覺得對方很難溝通，另一個最嚴重的方面……對方特麼的知道的他的身份。
這就讓他很難受，琢磨不透聖人的心思。
你說這大老遠的跑這裡來，真的是爲了請自己喝茶？
倒不如裝傻充愣，早點敷衍過去。
“好，離開前，再飲我一杯茶。”
“我已經喝過了，很苦，你說得對，衆生皆苦，我也很苦，但我不在乎。”
李凡盛情難切，還是端過一杯一口悶。
“你喝到了什麼了？”跟李凡一樣的聖人問道。
“我喝到了……”
李凡剛想說這次很冰冷，彷彿神魂都能被凍結，就剎那停住了。
因爲現在在他的眼中，一場曠世大戰正在爆發。
他看到有人隻手遮天光，有人拔劍斷星河。
那是一個大無邊際的戰場，各種異獸以及龐大的法身擠滿宇宙星海。
無數的星球上，亦有仙道生靈在交鋒，仙血濺九天，大片大片的生靈在隕落，在滅族。
這樣的戰場，以地仙天仙爲兵，真仙爲將，金仙爲帥，交戰雙方出動的人馬簡直得用億來做單位。
有祭靈願力滾滾震動歲月長河，汲取數個紀元的滔天祭祀之力而戰，他的身後三千國度環繞，每一個國度都有一個至少是真仙的大佬在爲期誦經，加持他的戰力。
這場戰鬥不知道波及了多少星域，他看見有兩個極致恐怖的法寶相撞，直接破開了一個星域，又衍生了另外一個星域。
這是什麼層次的力量？
最後，有萬千星輝凝聚，諸天星辰成陣，無盡神魔執掌，有渾身瀰漫混沌者手持一個大鐘，那大鐘有鎮壓一界的威能，諸天星域都圍着那大鐘轉。
更有一張畫卷切開星海，震碎了無盡的生靈。
忽有十名氣勢無邊的生靈結陣，凝聚出一個龐大無邊的身影，星球竟然在它指尖旋轉。
“盤古真身，那是洪荒的十大祭靈，祭靈之巔的生靈……”
李凡震撼，忽然間，那盤古真身手持開天斧，直接劈砍那無盡星辰凝聚的大陣。
這個時候，那個戰場不可見了，成立一片混沌，李凡也剎那清醒過來。
“如何？這茶……”
“不如和，那場戰鬥，可是與天庭的戰鬥？”李凡問道。
方纔那個大陣，絕對是周天星辰大陣，以及那張畫卷，絕對是洛河圖書，還有那大大鐘，非妖皇鐘沒有那等威能。
這麼說來，那就是洪荒量劫之中的巫妖之爭了。
不過現在的巫跟李凡上輩子知道的巫不一樣。
這裡，他們有一個新的身份，叫祭靈。
他們庇護人族，與妖族不睦。
現在，巫族的頂級大佬，率領無盡人道高手，與天庭開戰，凝聚出來的盤古真身直接打得那個地方成了混沌。
李凡驚悚的同時感覺到不解。
“什麼意思？”李凡問道。
這平白無故的給他看這個，他有點不懂。
“道友，這是未來大勢，而祭靈一脈，也會就此凋零，天庭會誅殺一切祭靈，這天地間，人們只能祭天，你還有執意爲祭靈嗎？”
“當天下都是帝俊的，你哪裡還有願力可談，你說你的路苦不苦？”
李凡沉默了一下，說道：“最後是祭靈一方敗了？”
聖人搖了搖頭：“是也不是。”
李凡着實沒聽懂。
但是那個像他一樣的身影消失了，周邊的景象也開始模糊下去。
就在最後一刻，一個模模糊糊的聲音傳來：“大勢不可逆，若我是你，當一個平凡人即可……”
李凡：“……”
他真的沒有想那麼多。
也沒想那麼遠。
什麼巫妖大戰，自己不參加不就得了？
自己舒舒服服當他個小祭靈不好麼？
現在李凡從一個周邊全是岩漿的湖泊中坐起，想了想，踏空而起。
現在他的狀態很好，要回雨村征戰，他可是記得季方明那小子讓雨村都沒了。
現在他的神魂從虛弱狀態恢復，那九劫雀也能夠再次附他的身了。
至於這次的經歷，李凡只想當他是一場夢。
但是剛剛得見星空，就被那無處不在的仙道氣機壓趴了。
星空裡，此刻太恐怖，季家三仙瘋狂，法身聳立星海，這個距離李凡都看得清他們的真容，他們在賣力催動一杆大旗，鎮壓四方。
而天空亦有天道書抵禦一切。
“仙戰？這這麼打起來了？”
李凡迷惘。
而這個時候，一個大聲音傳遍大荒，李凡聽得很清楚。
“姓李的小子，爺是荒天宇，爺不欠你的了。”
星海中，荒天宇突兀的出現在狼仙身後，仙道法則秩序凝聚成刀，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直接斬開了來不及防禦的狼仙的脖子。
人頭濺星海，直接砸爆了一個大星球。
“啊！”
恍惚間，李凡聽到了一聲怒吼，那聲音中有恐懼，也有不甘。
“你敢！”
剩下的兩仙驚恐，大旗猛然轟像荒天宇。
轟隆，星海成塵，那個地方什麼都不在了，乾乾淨淨。
但是也沒了荒天宇的身影。
一名仙隕落，宇宙中飄起了血雨，似有悲痛從蒼穹壓落而來，能夠影響人們的情緒，要帶着人們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