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
王福疇的府邸中，李鴻儒和楊素輕輕擊掌。
等了數月，出使泥婆羅國的活兒終於落到了身上。
雖然不免要多走動一些地方，但兩人並不是特別在乎。
甭管是去吐蕃國還是去摩揭陀國，李鴻儒覺得事情都好辦。
前者是連敲帶打，讓鬆贊王老實一點。
但吐蕃軍團襲擊大唐使團的事情本就是楊素慫恿出來的，敲打不敲打的問題並不大。
至於給摩揭陀國送書，那事情就簡單了。
如果不是需要帶團前行，李鴻儒飛個一兩天就能將事情辦妥。
他在太極殿中直接應下了唐皇交代的事情。
“但李淳風似乎不太好招惹”楊素蹙眉道。
若是正面交戰，他突襲之下幾個照面就能放倒李淳風。
但楊素也不是奔着去打架弄死李淳風。
何況他綁在大唐朝廷上也不僅僅指望一個泥婆羅國的藩國氣運。
時間還很長，需要佔的便宜也很多，現在遠遠不是結束的時刻。
事情才起步，他不想立刻進入到掃尾。
相應如何對待李淳風也是問題。
至少彼此要能相處得來，李淳風也能做相應的配合。
“這事情有皇上去頭疼，咱們省心着呢”李鴻儒笑道。
“說的也是！”
楊素尋思後亦是點點頭。
相較於他們，唐皇或許更爲頭疼。
這是想要馬兒跑，又不想給馬兒吃草。
但朝廷中適合幹這種活的人不多了。
需要閒，需要有能耐。
李淳風這個欽天監臺正便被挑了出來。
“他是個聰明人，應該能拿捏好分寸！”
尋思了一番，探討過李淳風，楊素亦是開始催促李鴻儒。
“你需要將我位置適當的拔高一點，不能讓我處於吊車尾中，否則承受氣運時被唐皇感知到異狀，會讓我很難受！”
“你上次在高昌國不還好好的？”李鴻儒奇道。
“那是第一次嘗試接納大唐氣運，你沒看我折騰一半就跑了？”
“我還以爲你是被侯大人逼退的。”
“他八品初成，與我的實力半斤八兩而已，我若是鐵了心也能繼續再蹭蹭！”
楊素搖搖頭。
侯君集的一擊讓他顯出了部分形態，但這不是他必須走的根本原因。
赤鳥玄色陣旗中，他真正忌憚的是唐皇。
唐皇難於穿梭空間打擊到他，但若楊素繼續佔便宜，唐皇能借用氣運之力在他身上做個標記。
倘若唐皇沒有應下五莊觀的事情也就罷了。
關鍵是唐皇在這種事情上能拉來頂級助力鎮元子。
真要被這些人逮了，楊素覺得自己日子也就走到了頭。
“我需要有個正式的名義”楊素吭聲道：“你最好能給我弄個副官什麼的職位，這也方便我撈好處。”
“那你的要求有點高哎，鴻臚寺排資論輩也輪不到你當副官啊”李鴻儒道。
“我不管，我的事情已經做好了，現在該你想辦法了！”
李鴻儒不知道唐皇見李淳風頭疼的情況如何，他現在反正是很頭疼了。
朝廷有朝廷的規矩，職位或給予有能力者，或給予資深人士。
前者是能力上位，後者是排資論輩。
即便李鴻儒也遵循着這種做事的準則。
楊素只是個鴻臚寺文書，還屬於走後門塞進去的薦官，壓根沒地位可言，也沒在鴻臚寺呆過多長久的時間。
若要楊素顯本事，對方又不方便出手。
“你先去鴻臚寺蹲着，我一會兒去鴻臚寺拉人，將這事情搞定！”
李鴻儒尋思了一番，只得將這樁麻煩事應下來。
他此時在等待唐皇和李淳風談話的結果，待得這兩位談妥，李淳風加入隊伍，他們就能啓程。
此時是一月下旬，待得在吐蕃國走一番，時間方面接近五月六月，恰好到通過大雪山的月份。
李鴻儒盤算一番時間，又找了個鴿子，朝洛陽發了傳訊。
待得將自己尋思的事情都交代好，李鴻儒這才邁步前去鴻臚寺。
說來他去鴻臚寺的次數挺少，如今穿上官服，帶上腰牌，李鴻儒還頗有幾分新官上任的模樣。
待得重新入了皇城區域，李鴻儒尋了方向，這才快步走向鴻臚寺。
“來人，快快快！”
“我要一個能打三個的！”
“我要能察言觀色的！”
“誰擅長藥理分辨，延陀部落擅長毒酒，我等前去時必須謹防！”
“前往句驪國必然會承受壓力，你，你，你，快點給老子過來，別磨蹭！”
……
李鴻儒回了王福疇府邸一趟，待得再來鴻臚寺時，他不免也微微吸了一口冷氣。
相較於他的速度，崔少卿和李孝敢做事的速度快太多了。
“喂，你們給我留點人呀！”
李鴻儒大叫一聲，腳步加快了數步，鑽進了鴻臚寺中。
“李大人，我們等你許久了”李孝敢道：“這些人召集過來不容易，真要等到你選人，地上估計要躺一片。”
“您實力強，定然看不上我手頭這些人”崔少卿道。
這兩人一個說着鴻臚寺的前車之鑑，一個婉言拒退，這讓李鴻儒沒脾氣。
前往天竺國不是什麼好任務。
此前的鴻臚寺成員就因爲這樁事明哲保身，幹出過不少內部切磋受傷的荒唐事。
“看得上看得上！”
李鴻儒迴應完崔少卿，又對李孝敢吭聲了一句。
“我如今已經知道去天竺的路了，應該沒什麼人怕這種事了吧！”李鴻儒對着衆人道。
“崔大人，我忽然想通了，我願意跟隨您去做大事！”
“李大人，我想加入您的使團！”
“大人，袁某願意爲您赴湯蹈火！”
“大人，我本事低，您一定要收留我呀！”
……
李鴻儒的話音剛剛落下，還處於徘徊選擇的鴻臚寺成員們頓時有了極快的分隊。
李鴻儒知道去天竺的路不假，但躺着回來的公輸少卿和唐儉太嚇人了。
鴻臚寺兩位頂級大員帶團齊齊覆滅，大夥兒知曉該如何選擇。
相較於西行的倒黴，選擇前往句驪國和延陀部落似乎安全許多。
“滿足要求的都好好排隊！”
“快快快，戳了這個手指印，你們就是出行使團的人！”
相較於李鴻儒略微顯出的無措，崔少卿和李孝敢高興極了，手下的這羣老油條總算是主動幹活了。
“我也要人撐場子啊！”
李鴻儒叫了一聲，又看了看遠處臺階上坐着的楊素。
第一波好苗子被公輸少卿帶走了，個個有着負傷，第二波好苗子被唐儉帶走了，餓個半死跑了回來。
第三波和第四波也沒輪到李鴻儒。
待得崔少卿和李孝敢挑完人，李鴻儒看向了剩下那堆垂頭喪氣的。
此時的人依舊還有不少，但這些人的水準難言。
“抓鬮，抓中誰誰就得進我的使團，沒得人情講！”
李鴻儒看了一會兒，又對楊素抿了抿嘴。
放在一堆廢柴中，平常沒什麼表現的楊素當副手就沒那麼奇怪了。
腦筋只是拐個彎，李鴻儒又能接受下來。
雖說他使團隊伍成員的質量不咋的，但提拔楊素當副手會相當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