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母雞啊
當晚的後半夜。
宋仁回來後，就十分心安理得的睡下了。
只是沒過多久，睡夢中的他就被手機的鈴聲吵醒了。
揉了把惺忪的睡眼，宋仁靠在牀頭上接起電話：“喂。”
電話裡傳來了陳國忠十分嚴厲的質問聲：“阿仁，你在搞什麼鬼！”
宋仁睏倦的打起哈欠：“忠sir，你又說什麼啊？”
陳國忠壓下怒火，低沉着聲道：“忠義信和越南幫的這筆交易，是你放給我的消息吧！”
宋仁：“是啊，有差錯？”
陳國忠：“沒有差錯，但伱沒告訴我今夜會有人去忠義大廈裡襲殺王寶！”
宋仁：“啊？王寶被人做掉了？”
陳國忠：“……阿仁，你這語氣是什麼意思？別告訴我說，這不是你的手筆！”
宋仁：“忠sir，我母雞啊！”
陳國忠：“……”
宋仁：“忠sir，我真的母雞啊，你要信我。”
電話裡，陳國忠直接啞了好半響，才終於再次開口，聲音仍舊低沉：
“……阿仁，你給我消息，是爲了將西環的大批警力調去執行任務，好方便你放心大膽的去做掉王寶吧。”
“而事實上，西環警署收到風聲時，也確實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爆炸案發生後，當時的西環警署內可以抽調的警力卻已經嚴重不足，導致出警速度遲滯了十餘分鐘。”
“阿仁，王寶的死……”
“你做的！”
宋仁也沉默了好一會，直到陳國忠以爲他睡着了。
對面才重新傳來了聲音：“忠sir，我真的母雞啊。”
陳國忠終於是被這話給氣到了，逐漸變得憤怒起來，話到最後更是一字一頓的訓斥起來：
“阿仁，你母雞？我看你是瘋了！”
“你知不知你在幹什麼！”
“你知不知你自己是一位警察啊！”
“你做錯了！你知道嗎！”
“……”宋仁的語氣平靜：“我只知當初忠sir找我的時候，對我說過一句話，讓我到現在都還記憶尤深。”
陳國忠：“……”
宋仁：“我們當警察的，最怕的不是死，而是被壞人壓得擡不起頭。”
陳國忠：“……”
當初那把由他射出去的箭，最終還是射回了他自己。
而且將他說的一時間啞口無言了。
最終，陳國忠沉默了許久，才略顯無力道：
“阿仁，我也想殺了王寶，甚至不止一次這樣想過。”
“但我們是警察啊，不能這樣辦事的。”
“你真的做錯了，阿仁。”
宋仁：“忠sir，你告訴我，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陳國忠再次啞口。
宋仁繼續：“這次的事情，就算你拿下了阿積那夥人，但你確定就能判的了王寶？”
王寶做事，很少會留下把柄，只要抓不住直接證據，以他在西環的能量，輕輕鬆鬆就可以將自身摘得一乾二淨。
哪怕這波由宋仁親手設計的局也一樣，王寶仍是沒有親自下場。
這樣的話，即使抓進去，也不過是多交一點保釋金的問題。
陳國忠徹底啞巴了。
尤其是最後，宋仁放了大招：“忠sir，你的乾女兒就快過生日了吧，就當是送給她的一份生日禮物。”
陳國忠的乾女兒是他現在的執念之一。
小女孩今年才七歲大。
兩三年前，她的父母作爲指控王寶的直接證人，在出席法院的路上被阿積開車撞成重傷，隨後慘遭割喉。
陳國忠當時全程跟蹤的這件事，此前他曾數次的誇下海口，保他們夫妻二人安然無恙的。
這才成功說服了對方同意出庭指證王寶。
結果這份危險，夫妻二人一起擔了。
但陳國忠給出的承諾，卻沒能兌現。
被阿積輕輕鬆鬆的收穫了雙殺。
陳國忠卻只有無能狂怒。
最後狼狽的選擇收養了夫妻二人遺留的小女兒。
這件事是陳國忠的一塊心魔。
這些年來，只要看到乾女兒，他就每時每刻都在心底鞭策着自己。
絕對不能放過王寶。
宋仁的話也徹底打碎了陳國忠心底的最後一份堅持。
他逐漸默認了宋仁此次的做法。
……
與陳國忠這裡不同，馬軍此時卻有點麻了。
本來是準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而他是作爲獵人來最後登場的。
可螳螂和蟬如期登場，但黃雀卻從金盾的人換成了西環警署的一位陳國忠督察。
這也導致他的登場太慢，只能全程協助，最後只撿了一點邊角料的功勞。
怎麼會這樣！
馬軍把華生叫到沒人的角落裡：“華生，金盾的人呢？怎麼埋伏在這裡的成了西環警署的人。”
華生真·一臉茫然：“我母雞啊！”
馬軍：“你沒通知那邊嗎？”
華生：“通知了啊。”
馬軍：“那他們人呢？”
華生：“我母雞啊！”
馬軍：“……”
華生：“要不我再問問那邊吧，他們大費周章搞了這麼大一場局，沒道理全程窩在家裡睡大覺吧。”
馬軍：“好，你試試看。”
華生立即根據實施情況發去了短信：
你們搞什麼鬼！
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警察埋伏在這！
是你出賣了我們！
語氣看起來仍舊嚴厲，立場上也表現的十分鮮明。
馬軍還在納悶呢，搞了這麼大的場面，沒道理不親身陷陣啊，難道他們臨時慫了？
這時候，華生的手機叮的一聲響。
短信來了。
點開。
對方的短信回覆相當簡潔。
“對不起，我是警察。”
華生：“……”
馬軍：“……”
二臉懵逼！
兩人茫然的拿着手機對視了好半響，然後華生訥訥道：“這是什麼意思？”
馬軍也有些茫然：“是不是你發錯了？”
華生反覆對照了一下電話號碼，直到徹底確認下來：“沒錯啊。”
馬軍還在懵逼中：“那他這條短信是什麼意思？”
華生：“你說，他是不是猜到了我是警察，所以才這麼回我的？”
馬軍搖頭：“不應該啊，他要是猜到了還會回你嗎？”
華生：“……”
馬軍：“要不……再問問？”
華生：“——好吧。”
想了想，華生重新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過去：
你什麼意思？
警察？
你特麼在耍我們？
短信發送出去，不大一會，就再次收到了回覆。
這一次的回覆依舊簡潔的很。
“草！不然呢！都說了我是警察，以後別聯繫了！”
“不然我去斬死你啊！”
馬軍：（⊙⊙）
華生：（⊙⊙）
神經啊，哪有這樣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