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摩人城堡議事大廳,一羣貴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手上的紙張,眼睛時不時的瞥向大門口,像是在等誰進來。
沒過多久,他們等的人就來了。
米拉茲大步走進來,張揚的在衆人面前走過,坐在了最靠近王座的一張椅子上。
熱切目光從王座上移開,米拉茲揉了揉眉頭,語氣不太好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這麼着急的要進行會議?”
爲了渡河的事情,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他現在都感覺眼睛發酸,睏意一陣陣的忍不住上涌,下一刻彷彿就要睡過去。
更重要的是,他是從被窩裡被人叫起來的,說是這些長老有大事要和他商議。
面對這些人,莫說他還不是國王,就算已經成了國王,也要忌憚一些,所以有大事發生的時候,不管他在做什麼,該到還是要到的。
“爵士,您還沒有看過這東西吧!”坐在他下位的一個人伸出手,遞了一張紙給他。
米拉茲接過一看,直接拍在椅子上,勃然大怒,“這是納尼亞人的陰謀,凱斯賓正是被他們綁走了,他們現在竟然還拿這件事來誣陷我,調撥我們。”
他森冷的目光掃過他們,“你們不會相信這上面的鬼話是真的吧?”
“但是上面說的可信度很高!”他對面的一排座位上,一個男人站起來,“爵士,你的兒子剛剛出生,凱斯賓王子便失蹤不見,然後就是凱斯賓王子的博士,也被你抓了起來。”
“這些事,你不覺得太過巧合了嗎?”
這些事情,他曾經也有過懷疑,但是隻是私下問了問米拉茲,沒有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
畢竟ꓹ 凱斯賓王子失蹤,擁有兒子的米拉茲確實是最正統的繼承人。
如果凱斯賓王子真的是被納尼亞人綁走了ꓹ 死了,還是需要米拉茲繼位的。
但是現在,這封信上把一切事情的原委都說的清清楚楚的ꓹ 凱斯賓王子也沒有死,而且這件事已經被所有人知道了ꓹ 他不介意站出來指出這些疑點。
更重要的是,軍隊現在已經損失很多了ꓹ 再繼續折損ꓹ 消耗,那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哼!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是你寫的嗎?蘇普皮閣下!”他眼神危險的看着他,“這可是很危險的指控!”
“這是王子殿下送回來的,閣下看後面的署名就知道了。”蘇普皮冷哼一聲,“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了,閣下還是想想有沒有合理地解釋給我們吧!”
米拉茲眼神冷冽,臉上掛起一抹冷笑ꓹ “解釋?什麼解釋?”
他看向在場的所有人,“你們不會認爲這是真的吧?這顯然是那些畜生的陰謀ꓹ 他們試圖用陰謀從內部瓦解我們的國家。”
“但是ꓹ 我們是絕對不會妥協的ꓹ 我們一定要殺死那些畜生ꓹ 讓他們爲凱斯賓,我可憐的侄兒付出血的代價ꓹ 血債血償。”
米拉茲聲音很冷ꓹ 在場支持他的長老都站起來ꓹ 齊聲說道:“必將讓納尼亞人付出代價!”
支持他的人很多,否則他也無法架空凱斯賓ꓹ 並且在自己老婆生下兒子的時候,就能立刻對凱斯賓動手。
會議上的聲音被壓了下去,確實如他所說,敵人放出來的東西,即便裡面的東西再怎麼真實,他們總還是會抱有一些懷疑的。
經過米拉茲這麼一出,懷疑的聲音就更大了。
當然,反對的聲音也正式出現了,而且也不少。
不爲別的,就因爲對付納尼亞人一事,他們現在已經損失不小,很多人已經對這件事有了意見。
他們並不想攻打納尼亞,只不過米拉茲說王子被他們綁架,殺害,所以爲了報仇,他們不得不那麼做。
但是如果王子沒死,那麼爲什麼要付出那麼多人命、金錢,去做這麼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呢?
而且因爲紙張不少,很多平民也拿到了,被他們一宣揚,基本上就所有人都知道了。
這樣一來,反對的聲音就更大了。
畢竟,死在河邊的是他們的丈夫、兒子、父親,貴族們不在乎他們的性命,他們不可能不在乎。
“該死的,我們必須快點拿下那羣畜生!”米拉茲冷着臉。
如果再不加快速度,這件事繼續發酵下去,河邊的損失繼續持續下去,那麼他就真的岌岌可危了,就算那些支持他的人,也不一定會站在他這邊。
“閣下,這恐怕不太容易。”負責建造橋樑的人苦着臉,“納尼亞人一直在騷擾,最快的速度也要等到明天下午才能修好!”
“可以!”米拉茲點點頭,一天的時間他還是可以等的。
“還有···”負責人慾言又止。
“什麼事?”
“納尼亞人每一次過來襲擊,都在在對面說是您害了凱斯賓王子,凱斯賓王子是被您追殺進入納尼亞的,現在正在納尼亞人的家裡做客。如果···”
“如果什麼?”米拉茲已經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如果士兵們把您抓起來,凱斯賓王子馬上就能回到城堡,戰爭也會結束,不會再死更多得人。”負責人猶豫地說道:“現在已經死了很多人了,他們不想再死了。”
死了這麼多人,沒人想要繼續送死。
當然,真讓他們動手抓住米拉茲,他們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本事。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米拉茲的威嚴已經開始動搖了,只需要最後一根稻草,他將沒有士兵可以用,不攻自破。
“讓你們徵集的船怎麼樣了?”米拉茲皺眉問道。
“閣下,我們根本沒有多少船,現在一共才五條小船!”他們不住在海邊河邊,也不打漁,自然沒船。
“先送一些士兵過去,絕對不能再讓他們干擾建橋!”米拉茲狠狠地說道。
五艘小船,能送過去的人有限,基本上九死一生,和送死沒什麼區別,但是隻要拖住對面的人,快速建好橋樑,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負責人怔了一會兒,重重點頭,“是!”
很快,五條小船從橋邊開始渡河,橋上兩邊站臺上的士兵用弓箭爲他們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