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侵蝕了山谷,夏末的風捎來了涼意。
朦朧的月光下,一個人影走在熄滅的戰場上。
“這下麻煩了……”
伊芙從地上撿起一塊機械碎片,裡面最後一絲法術能量已經消散了,戰鬥時間已經過了許久。
這是她找到的第五個挖掘機殘骸,前四個都被破壞了。
希薇擡頭看了看月光,快到深夜了,想必她那位頑皮的小主人已經抵達斯洛卡了。
她原來也想跟着他一起過去,然而地鐵車廂狹窄容易被發現,希薇最終決定尋找其它入口。
現在一看,這說不定是個錯誤的決定。
狼人的挖掘機竟然全都被破壞了——一個不剩下。
“你給我說說,那些挖掘機是怎麼被破壞的!”.
另一個戰場上,林文是最亮麗的一道風景。
他騎着馬,杏仁般的雙目冰冷的俯看地面的女狼人俘虜,讓這名女狼人有一股莫名的心跳感。
她收斂這股奇妙的感覺:“它們是被一艘飛船破壞的。”
女狼人的回答和林文接到的情報一樣,狼人入侵斯洛卡的挖掘機被一艘神秘的飛船毀滅了。
那艘飛船神出鬼沒的在矮人王國的各大戰場出現,用魔能軌道炮破壞了挖掘機和狼人的其它大型機械,還從戰場帶走了一部分叛變的狼人。
“飛船的主人是誰?”
林文繼續追問,那艘飛船很有可能是從林雷手中逃走的那一艘,狼人們肯定知道那艘飛船主人的身份,所以纔會有人叛變。
“這……”
女狼人有些遲疑,林文冷冷一哼:“你不說沒關係,我還有其他俘虜。”
女狼人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我說,你不要殺我!那是白玫瑰公主的飛船!”
在年輕狼人接受的教育裡,他們並沒有被灌輸關於那個白玫瑰王族的事蹟,但這不妨礙他們從老一輩懷念的話語中得到那個王族的信息。
百年之前,法隆大陸的人們發現作爲他們生命之源的世界樹開始枯萎。
世界樹的枯萎導致了整個法隆大陸的環境惡化,計劃用戰爭佔領新大陸的狼人奪取了權力,發動了對這塊大陸的入侵。
“……不是所有人都想要戰爭,白玫瑰的公主想要拯救世界樹。”
女狼人說道,當初聖洛王朝的兩個王族有截然不同的想法,月兔王族想通過挽救世界樹讓法隆大陸重新恢復生命。
那艘飛船正是白玫瑰公主的旗艦飛船,五十年前她逃了出來,到處尋找拯救世界樹的方法,狼人們都以爲她失蹤了,沒想到現在竟然又出現了。
“難怪……”
林文理解了,白玫瑰公主失蹤的原因應該是飛船燃料用完了,通過藉助林雷的力量重新啓動了飛船。
“她要怎麼拯救世界樹?”
林文繼續追問,可惜這個問題女狼人並不知情。
“把她帶下去。”
林文忽然聽到了震耳欲聾的戰鼓聲,他讓侍從把女狼人帶了下去,隨後轉頭看向戰場。
月光下,菲利克斯王國特有的白色蔓蘿花把平原染成了白色。
在雪白色的平原對面,狼人已經佔領了一座城市,那位年輕而強大的首領也在看向這邊。
林文沒想到自己的隊伍一登陸就會遇到狼人的襲擊,狼人爲了不被聯盟包圍在矮人王國,打算解決他這個統帥。
兩個統帥的眼睛遙遠的對視,各自抱持着不同的信念。
狼人已經開始奔跑,赤色的狂潮從平原的另一邊呼嘯而來,無盡的殺意隨着他們的奔跑籠罩在聯盟身上。
不用林文吩咐,指揮官們已經下達了命令。
聯盟的騎士們舉起長劍、騎着馬向前奔跑,他們的盔甲形成一片片銀白的浪潮,兇猛的衝向涌來的敵人。
這一晚註定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林雷……”
林文突然想起自己的弟弟,他接到情報,那個弟弟用特別的方式贏得了戰爭。
然而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一樣天才,可以把戰爭化爲遊戲,此刻出現在林文面前的,就是這麼一場真正的戰爭。
他面對的是聖洛帝國的最精銳的紅狼軍團,那紅色的盔甲代表了惡魔對他們的支援——盔甲裡植入了惡魔星球的物質,這些物質不會受到這個世界的法術影響,防禦力驚人。
幾道鮮紅的光線飛向天空,狼人的統帥動了。
林文右手握緊裝飾華麗的精靈長弓。
“一切爲了勝利!”
他身邊的指揮官們拔出寶劍:“聯盟必勝!”
銀白的光線飛向天空。
楓樹林裡,夜幕已黑,伊羅卡正想收工,店鋪卻迎來了一位新客人。
“今天是什麼日子,又有稀客了!”
伊羅卡走到客人身邊,殷勤的給她倒了水:“將軍怎麼有空來這裡?你想增加銀鱗胸甲的訂單嗎?”
“你別給老孃提那個銀鱗胸甲!”
狼人女將軍臉色鐵青,一提起那個銀鱗胸甲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伊羅卡!”
這個時候,一個兇悍的人影從外面闖了進來,隨手把銀光閃閃的套裝扔到桌上:“我要退貨!”
伊羅卡一愣,這位不是幾個小時前剛來的劍豪嗎?
“格羅夫大人,如果沒有質量問題,小店概不退貨!”
伊羅卡說道,這套胸甲賣給劍豪還沒半天,他怎麼就想退貨了?
“少說廢話!”格羅夫拔出劍指着伊羅卡:“它就是有質量問題,你給我換更好的!”
伊羅卡大驚:“大人,你可不能隨便說,銀鱗胸甲絕對沒有質量問題!”
“還說沒有!”
格羅夫冷笑:“現在外面都在傳那個男人婆穿着銀鱗盔甲去對付那個人,結果被脫光了衣服兩次,比我還要慘!”
伊羅卡一愣,發現旁邊那個女將軍的臉色迅速陰沉了起來,他馬上就明白了。
“大人,這事能不能別在這裡……”
“怎麼?你心虛啊,我告訴你這事假不了,附近所有軍團都知道了!”
格羅夫大聲叫嚷:“你這破爛盔甲根本擋不住聖光,那男人婆又野又狂妄,現在變成了衆人的笑點,我看她這輩子是別想嫁人了!”
“啪!”
女將軍一手擊在桌子上,在礦石做的桌面留下了掌印。
“你再說一次!”
她站了起來,格羅夫這時纔看到她,臉色立刻大變。
“你、你怎麼在這裡……”
女將軍今天沒穿盔甲,他都沒認出她的背影。
“將軍、將軍息怒!”伊羅卡連忙安撫:“我馬上改善,我會重新制造銀鱗盔甲,保證它不會再出錯!”
女將軍冷冷盯着格羅夫:“你也被他打敗了,真男人有本事在這裡說閒話,還不如早點去報仇!”
格羅夫臉色一沉:“他現在躲在斯洛卡城裡,我有什麼辦法。”
“沒種!”
女將軍冷哼一聲,轉身就走:“我去把他抓出來!”
格羅夫看着她逐漸消失在了視線裡,忍不住唾棄一聲。
“真想教訓一下這個男人婆!”
如果有她爆衣的畫像就好了,格羅夫會立刻拿出來嘲諷一下,可惜她當時坐在馬上,跑的又快,離得最近的狼人似乎也沒來得及看完。
“格羅夫大人,你可別小看將軍。”
伊羅卡心疼的看着桌子上的掌印:“她如果要抓那個人,說不定還真能抓出來。”
“哈!”
格羅夫冷笑:“怎麼可能!我可聽說挖掘機都壞了,連備用的都被白玫瑰公主毀了,零件都不剩幾個。”
他看到桌上的水還沒喝完,於是拿起來把它喝光了。
“要從帝國再運新的挖掘機過來,怎麼都得等一個月了。”
“說是這樣說……”伊羅卡搖頭:“將軍是那個技師學校出來的,發起狠來,誰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用那些零件整出一架挖掘機。”
“技師學校?”
格羅夫吃驚的睜大眼睛:“見鬼了,她是技師?我一直以爲她是戰士——那間學校該不會是傳說裡的怪物學校吧?”
“沒錯!”
伊羅卡面色凝重,據他所知,那間學校的學生不多,然而出來的人現在都是帝國高層,修復挖掘機對他們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格羅夫後背一陣發涼,他得罪了那間學校的人,以後麻煩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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