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是每一個騎士在實習階段都要學習的必要課題,逃跑並不恥辱,相比之下因爲戰死而無法復仇纔是最關鍵的,而實際上騎士層面上是可以逃跑和被俘虜的,但顯然魔獸並沒有要贖金的習慣。
身穿附魔皮鎧頭戴鋼盔兩個護教騎士拽着人就撞向了正前方衝過來的那隻疾風狗,並且成功地撞贏了!
人是盲從性動物,就是在無法選擇的時候會學習其他先動作的人,在兩個騎士的帶頭下,人羣呼啦一下就跟着跑動起來,那大恢復術和粥在這一刻體現出效果了。
白色的身影從隊伍中脫穎而出,它們的身影依附在人羣外面,每當有魔獸過來的時候首先遭遇的就是它們,逃命的人羣中只有極少數才能注意到那些護衛人羣的紙人。
“地府教會的動手了嗎?”跟在遷移羣落後方的林爾米提看着那些說砍翻魔獸就砍翻魔獸的紙人心中想道,“遷移的隊伍裡有地府的人,教會的高層是希望在進入烈風城內解決了他們,想必團長大人也收到這條密令了吧。”
“得了吧主教大人,我一箇中級二等的戰士你給我說這麼大的任務,我承擔不起啊。”傭兵團長指着那些護衛的紙人說道,“就拿他們的傀儡來說,我砍魔獸都沒有這麼利索。”
“難道你要反抗上級的命令嗎?”林爾米提聞言眉頭一皺,“這是對王國對教會對商盟的背叛!”
“林爾米提主教大人,您頭一天當主教呃。。你還真是頭一天。”傭兵團長一邊警戒着奔行中可能會出現襲擊的魔獸一邊對林爾米提說道,“我沒有背叛商盟,事實上他們並沒有將這種事情放在心上,如果他們真的要處理異教,怎麼會派我們這些底層的人?”
“我可是太陽教會的中流砥柱,正封的主教。”林爾米提一聽傭兵團長的話就有些不樂意,“正因爲我的虔誠才獲得這次晉升的機會,我必須將這件事情處理好,這是我站穩烈風城堡的關鍵,也是將來回到日曜王都競爭樞機主教的機會!”
林爾米提說完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傭兵團長,這就是積極努力進步的人和混日子的傭兵之間的差距。
“你那種鄙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傭兵團長見這位之前還要合作結果沒三分鐘就與自己發生摩擦的主教有些不屑的笑道,“我知道主教大人是教會的心腹,是教會的支柱,我甚至還能想象得到你接這趟苦差事的時候,一定是向高層保證了許多事情,比如解決異教危機,控制烈風城堡,發展人口和抵擋魔獸危機,而正因爲你做了這些保證,才壓過那些比你強的牧師成爲了烈風城堡的駐守主教,否則你個實習牧師哪來的這種實力。”
“我爲教會辦事,這些也都是一個合格的主教應該做的。”林爾米提的臉色陰晴不定,他確實付出了許多承諾纔得到這個機會的。
“但是這些事情你能做到嗎?”傭兵隊長看着那些擊殺魔獸的紙人,“有這些東西的存在你就解決不了異教,魔獸更不是你能抵擋的,想要發展和控制人口就要解決吃的問題,你除了幾個厲害的護教騎士,什麼也沒有了吧,光憑着一顆急功近利的心你恐怕一件都做不到吧。”
“只要有恆心,沒有什麼事情是辦不成的,太陽神就會庇佑我們。”林爾米提虔誠地說道,隨後看向傭兵,“你也應該祈禱。”
“你可拉倒吧!”傭兵團長一臉嫌棄地說道,“這件事別說是你,就是換來一個資深主教都沒有辦法力挽狂瀾,你當你一個實習牧師真的是因爲虔誠就能當主教嗎?考覈你當主教的不是神邸,而是教會,你有多虔誠對於教會來說其實都是不重要的,因爲他們根本就不重視你。”
“這不可能!如果他們不重視我,爲何給了我主教的尊位?”林爾米提聞言大聲的反駁了一聲,將原本沒有魔獸注意的尾部招來一羣疾風狗。
“王國二十年來但凡重大的遷移事件都有太陽教會跟隨安撫,也有點宣示信仰權的意思。”傭兵團長示意自己的手下跑快點別讓疾風狗叼走,一邊跟主教繼續說道,“而這次的情況有些特殊,那就是跟去陪襯的我們未必能有好結果,進入異教區別說前程就是命都很難保住,所以爲了減少損失,教會往往會提拔一個頭腦簡單的牧師成爲主教,以主教的名分記錄跟隨,這樣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瞅着都比較好看,否則讓遷移人羣自己走,人們還以爲太陽教會怕了呢。”
“團長這麼一說我好像想起來一個故事。”一個傭兵開口說道,“就是爲了安撫周圍侵略性很強的小國,國王就會收宮廷裡的侍女爲女兒,這樣就多了個公主的身份,然後以極高規格的名義嫁出去,以示安撫。”
“傭兵的職業倒是讓你們接觸了不少的知識。”林爾米提聽到把自己比喻成了侍女並沒有生氣,他看向那羣傭兵,“既然我是如此,你們不也是一樣來這裡當成了替死鬼。”
“我們本來過的就是朝夕不保的日子。”傭兵團長聞言微微搖頭,他可不敢說如果有需要會爲異教效力的事情,否則這個看似精明實則愚蠢的傢伙命令護教騎士砍他可咋整。
十萬人的隊伍,真正跑起來還是踩死了很多個,連大恢復術都不行,在個人體質的差距下也讓隊伍不在那麼緊密,等護教騎士領着身體最好的一幫人先跑到與黃風對立的衛城時卻發現,那漫天的黃風似乎止步於這座衛城前了。
“你是誰?”護教騎士領着居民們繞過衛城,就見遠處的魔獸被那交叉穿梭的白色身影不停絞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戰場,而這戰場後方的衛城門口,卻支撐起一個不大的茅草屋,一口大鐵鍋正在那裡面煮着開水,而一個行商打扮的傢伙正在往裡面放着麪食。
“我是烈風城堡巡捕房的巡捕長,特意被大人派來接你們的。”那行商笑眯眯的說道,手裡拿着一雙長筷子不停的翻滾着鍋裡的麪條,“這一路上到達烈風城很不太平,吃完麪食,然後從特殊渠道出發。”
行商和藹可親的笑着,向那些居民伸手招呼着,幾個居民受不了麪食的誘惑,直步走了過去。
“不要過去,這些都是異教的蠱惑!”兩個護教騎士攔住了要過去吃麪條的居民,隨後拔出劍來仔細的看着那站在麪攤門口的那四個捉刀紙人,他們雖然是在王國人口增長後纔出生的護教騎士,但是對於異教描述中那些殺不死的紙人,他們腦海裡還是有着深刻印象的,之前在奔跑的時候還沒有注意,現在看到這些站在門口的,這絕對是那些邪異的紙人!
“你這個小騎士是什麼意思?”行商聞言面色不善地看着那兩個護教騎士,“我是在跟你們商量嗎?我這是在命令你們,你們都是勞倫斯的領民,連領主的話都敢不聽了嗎?”
“還是說你們兩個能保護這些領民安全到達烈風城堡?”行商說完指向遠處那些攪動黃風的魔獸,“話我不說二遍,不聽調遣和阻攔遷移的人直接處死,公告所犯罪行於城外。”
行商臉色一沉,那些原本還想過去吃麪的領民們有些猶豫了,當他們將目光看向兩個護教騎士的時候,發現他們也沒有什麼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