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純吃完早餐,站起身來,看到楊青青和顏冠軍正端着早餐在位置坐下來。我倆沒有走過去打招呼,只是遠遠衝着楊青青笑了笑,伸和指指外邊。楊青青也微笑着點點頭。

我和李純走出永和豆漿店,來到大街,在人行道慢慢走着。

李純好像有些悶悶不樂,靜靜的走着,也沒說話。我陪着她走了一幾步,瞅了瞅她的臉色,說:“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李純皺了皺眉頭,低聲說:“沒什麼,我不太喜歡那個楊縣長,我感到她笑起來,怪怪的。”

我知道楊青青是以什麼眼光來看李純的,李純雖然不知道,但也會有所感覺。我沒有解釋,只是淡淡一笑,說:“你不用管她,反正以後你和她也見不到面了。”

李純這才笑了笑,說:“對,纔不管她什麼眼光呢,反正以後也見不到她了。大衆叔,咱們去買衣服。”

我笑道:“當然要買衣服,不然,我穿這衣服回家,你嬸嬸不罵死我纔怪。”

我忽然發現,李純剛剛開朗的臉色,在我說出“你嬸嬸”的時侯,又變得不自然起來,比剛纔還難看。我心中一動,知道一提到我老婆小嫣,又觸動到李純不願面對的一方面了。

我連忙又笑着說:“小純,秋天快到了,你也買件厚點的衣服。你自己挑選,大叔送你。”

李純勉強一笑,說:“看看再說,看有沒有合意的。”又愀然不樂,默默向前走。

我心頭苦笑,我無意中失口提到我老婆,又惹到李純不高興了,只好閉嘴巴,跟在李純後面向前走。一路遇到不少人,向我投來詫異的目光,都是打量我身怪異的服裝,那眼光好像我是一個老來俏的怪物。

向前走不到三百多米,就有一條服裝街,裡面都是買衣服的,這條件比較有名氣,不但在市區的李純知道,我也知道,所以我倆雖然沒說話,但卻是衝着這條街來的。

在進入服裝街的時侯,李純好像想通了什麼道理,又開始和我有說有笑起來,雖然剛開始笑的還有些勉強,但笑着笑着,就真的開朗起來。

我先買了一身男式衣服,看看合身,式樣也不錯,當時就穿在身不脫下來了,只把李吉龍的衣服包在包裡,讓李純還給李吉龍。

換新衣服之後的我,在試衣間的鏡子裡照了照,除了因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之外,精神還不錯,再加衣服的式樣適合我的年齡,看起來就舒服了很多。我從試衣間一出來,李純望着我的眼神,就變得有些異樣,充滿了崇敬和愛慕,但當我向她望過去的時侯,她又把愛慕的威情隱藏起來。

我裝做不知道她對我的情意,笑着說轉了兩圈身子:“怎麼樣,合適嗎?”

“太帥了!”李純笑着挑挑大姆指:“比陳楚生還帥。”

我不知道陳楚生是誰,想來又是一個新生代偶像,我也沒興趣知道,笑着說:“老了,老了。十年前是小帥哥,現在成老帥哥了。”

李純笑:“你不是老帥哥,你是小帥叔。”

我笑笑,話鋒一轉,說:“小純,你也看看,有沒有合意的衣服,大衆叔送給你。”

李純眼光中閃過一道異彩,隨即又搖搖頭,說:“我不用了。”

我知道李純本來不想收別人的東西,但又想收我送她的東西,所以微笑着堅持:“挑一件,別客氣。大叔有錢!”很驕傲的抖動了兩下裝着七千塊錢的牛皮袋。

李純眼睛放光,臉頰嫣紅:“真的送我一件?”

“當然,越貴越好,別給大叔省錢。”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李純格格一笑,開始一家店一家店的挑選衣服。我在李純後面跟着。

李純找的,都是女衣專賣店,我一個大男人家,不好意思進去,只好在店外站着,很有些苦笑不得的滋味。我都三十多歲了,陪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逛商店買衣服,這算什麼事呀?

在這時,恍惚間,我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十多年前,我陪小槐逛街買衣服的情形。我的嘴巴里有些苦澀,有種事過景遷人是物非的感慨。只可惜,李純不是小槐,我也不是當年青春的我。小槐算是我女朋,李純,卻只是我一個“侄女”。

我以爲李純會挑選一件外衣,沒想到,竟然不是……

當我有些百無聊賴的在一家女性服裝店外等着李純的時侯,李純忽然從裡面探出了腦袋,臉色緋紅的瞅着我,似笑非笑,似羞似喜,也不說話。

我笑了笑,說:“是不是選好衣服了?”

李純微微點點頭,還是不說話,只是眼睛中的笑意和羞澀更濃了。我誤會了李純的意思,笑着說:“傻丫頭,你選好衣服了,大衆叔來付錢就是了。你還不好意思說呀。”

我一邊說,一邊走進店裡,準備向老闆娘付款。在一個小小的櫃檯,放着一個薄薄的包裝紙盒,我還沒看清紙盒面是什麼,就笑着對李純說:“小純,你怎麼不穿試試呀,也讓大衆叔幫你看看,合不合適……”

我沒有說下去,嘴巴閉了,因爲我看到,那個紙盒面,竟然印着女人的胸罩……我又不傻,當然知道,如果紙盒面印着胸罩,裡面包的,當然不是別的,就是胸罩,再聯想到李純並沒有當着我的面試穿給我看,還有她羞澀的臉色,我就算真是傻子,也應當會明白了。女孩子都愛漂亮,尤其是穿新衣服的時侯,更希望給別人看到,如果是外衣,李純肯定會穿讓我看看,讚揚一番,就因爲是內衣,她纔不穿的……

我閉嘴巴,感到臉色也有些發熱了,偷眼瞧了那個很妖豔的老闆娘,老闆娘也在瞅着我,眼神中帶着噯味的笑意。我的眼角瞧到,旁邊的李純臉色更紅了。

我什麼都沒說,連忙掏出錢來,把款付了,逃也似的離開了店裡。我感到全身燥熱,老闆娘帶有調逗意味的笑和李純羞澀的笑,都給我一種無形的壓力,讓我想要快點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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