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胖子兩個人聽着大娘最後的話語,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走吧,胖子。”我對着胖子招呼了一句,然後往着村西頭走去。
走了大概五百米左右,我就看到了一間青色牆磚的院子,這在我們這裡普通還是土磚牆的情況下,周月家用的是青磚,看來她家境算是上流了。
在牆面上刷着那個時代特有的標語:帝國主義和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只是這句口號已經開始掉漆了。我對着這句口號默唸了一遍,這是一個時代的過去。
我們兩個來到了院門口,大門緊閉着的,從裡面也沒有任何的響動傳出來。這時候我們兩個人又陷入了一個難題,這到底應不應該直接敲門進去呢?敲門進去又該說什麼,總不可能說我是道門天師,來幫你家女兒捉鬼的吧?
“胖子,之前是我問的,現在該輪到你了。你敲門跟他爸媽說,我們是同學代表,來看望周月的。這次千萬別說老師了,會露餡的。”說完之後,我還用着一股似笑非笑的表情打量着胖子。
胖子看到我這個表情,立馬就被刺激到了,拍着胸脯說道:“東風吹,戰鼓擂,這個世界上誰怕誰。我上就我上,這有什麼。”胖子說完這句話後,就直接拍了一下週月家的院門。
“誰啊?”在胖子拍下去沒多久,就從院子裡面傳來了一道女聲,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周月她媽了。
“我們是……同學……。”胖子這個時候慌忙的想要回答我是誰這個問題,但是因爲太緊張了,說的結結巴巴的。我看到胖子這個慫樣子,在一旁忍不住了,替他回道:“我們是周月的同學,代表班集體來看望一下週月。”
說完之後我瞪了一下胖子,這貨平常在學校有身高有體重,也算是一個小霸王了。不就是心裡面對周月有點意思嗎,又沒做什麼,怎麼這麼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這時候院子裡面傳來了腳步聲,緊接着聽到門栓“咔嚓”一聲響,院門就被打開了,映入我們眼簾的是一箇中年農家婦女,臉上的表情有些憔悴。
“你們是小月的同學嗎?先進來坐坐吧,小月現在的情況不怎麼好,可能沒有辦法跟你們說什麼了。”
周月媽說完這句話後,就轉身往着堂屋走去。我看着她佝僂的背影,突然想起了我的父母,當初在我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他們也是如此的滄桑跟憔悴。
坐在了堂屋裡面,周月媽倒了兩杯水給我和胖子,還拿出了一些小零食招待我們。可以看出來,哪怕就是這種情況下,周月媽的禮節還是做的很好。受到家庭因素的影響,周月的性格也確實挺文靜的。
“伯母,你別忙着這些了,我們就是想看看周月到底怎麼樣了。您也知道,現在離中考也沒有多長時間了,我擔心她會錯過考試時間。”
這句話是我搶着說的,因爲我從進來這間院子的第一刻起,就感覺到了這裡的陰氣比外面要重的多。先不說有沒有鬼魂這東西存在,人長期在這種陰氣環境之下,精神萎靡不振是一定會出現的。時間長的話精神錯亂,出現幻覺幻聽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周月媽在聽到我的話後,臉上流露出了一種爲難的表情,她這時候對着我說道:“我知道你們是好心來看望小月,但是她現在的情況有點特殊,可能沒有辦法跟你們交流。”
“沒關係伯母,我們都是幾年同學了,說不定跟她聊聊往事,有助於她病情的好轉。”我依舊是趁熱打鐵,不想放過這一個機會。
或許是我說到有助於病情好轉這個詞,讓周月媽看到了一絲希望,只見這個時候她點了點頭回道:“那好吧,你們跟我過來。不過我希望周月的情況你們不要在同學之間傳開了,畢竟……”
“我明白,伯母你放心吧。”我知道周月母親擔心什麼,她擔心自己的女兒以後會受到歧視,被別人叫做瘋婆子。
周月媽帶着我們兩個人來到了院子東邊的一間廂房,我越是靠近這間房屋的時候,那一股寒意就愈發的明顯。這時候我不由開始緊張了起來,對着旁邊的胖子悄聲問道:“胖子,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
“沒有啊,就是有點安靜。”胖子回了我一句,看來這種感覺只有我一個人有。這或許是因爲我修習道術的原因,對於陰氣這方面比較敏感。
周月媽輕輕的推開了一條門縫,裡面是黑漆漆的一片,我這時候才發現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已經被厚厚的報紙給貼上了,裡面密不透光的。
我跟胖子兩個人看着這一條細縫,都伸長了腦袋想要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沒想到這時候從裡面傳來了一聲尖利的女聲:“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進來!”
這突然出現的女聲把我跟胖子都嚇了一跳。不過仔細分辨,這就是周月的聲音。在我的映像裡面,周月一直都是輕聲細語的,哪怕就是被胖子捉弄哭了,都只是低着頭默默流淚。這一聲尖叫,完全改變了之前的映現。
“小月,你別害怕,我是媽媽。你的兩個同學來看看你了。”周月媽一邊說着,一邊推開了房門。
這下光線進去了,我算是看到屋內是什麼情況了,只見周月現在用着一牀被子把自己給緊緊包裹了起來,從被子上面的起伏我能夠看出她現在全身都在顫抖,蓬亂的頭髮散落在被子上面。說實話,曾經青春活力的同學,幾天不見就成這個樣子了,我還是挺震驚的。
周月媽就這麼慢慢的走到牀前,把手放在了被子上面,試圖想要拉開被子。但是沒想到還沒用力,就聽到周月大聲的慘叫:“你們不要過來,放過我吧,不要在我身邊啊!”
這個你們指的是誰?難道說是我跟胖子兩個人嗎?不過這顯然是不合常理的。我試探性的在屋子裡面打量了一番,發現除了陰氣重點,並不像是有鬼魂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