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杜大師是什麼大師?是降頭師嗎?”韓毅兩眼放光。
“是的,也是我們的朋友。”
走出了機場咖啡廳,韓毅有點迫不及待了,上了一輛馬來國產的寶騰汽車車上已經有了兩個人,一個是駕駛員,看他膚色,應該是馬來人,顯得精明幹練,另一個是坐在後座的中年人,一張地包天的扁臉,黝黑的皮膚,頭髮很短,精神矍鑠,身上也沒有穿長袍大褂來裝逼來彰顯自己的與衆不同,而是穿了身很普通很老款的方格襯衫,下面穿着藏青色的西褲,很平凡很平凡。
只有那些半吊子才需要用外在包裝來遮掩自己的淺薄,只有那些想出名想瘋了的廢材才需要端着,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多了不起,真正的大師,是絕對不會那麼庸俗的。
看到韓毅和陸蔓真上車,麻杜大師頷首微笑,主動伸出手來打招呼。
韓毅笑道:“麻杜大師你好,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陸蔓真毫不客氣的拆穿他:“昨天你才知道麻杜大師的,二十四小時都不到,也算久仰?”
麻杜大師呵呵的發笑,憨厚得像老農民。
韓毅反駁道:“有的人認識半輩子也跟陌生人一樣,有的人一見如故,別說二十四小時,就算兩個小時,那也是久仰!”
麻杜驚訝的看了韓毅一眼,讚賞的道:“說得好,隋末羽騎尉房玄齡不滿隋煬帝暴虐,投奔揭竿而起的秦王李世民,兩人從未見過,但一見如故,李世民立即引以爲心腹,而後李世民平定各地,建立唐朝,房玄齡居功至偉。小友說話暗含機鋒,不簡單,不簡單啊。”
汗,說句話都引經據典,不會是迂腐的老夫子吧!
韓毅趕緊轉移話題,道:“聽說麻杜大師是降頭師,我正好對降頭很有興趣,麻杜大師能跟我講講嗎?”
麻杜笑道:“你只要不大師大師的掛在嘴上,我就講。”
韓毅啞然失笑:“是,是。那我就叫你麻叔了。”
麻杜微笑點頭:“行啊,你想知道些什麼?”
“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學降頭術,我覺得鬼降很不錯,能召喚小鬼幫忙,如果有人想要刺殺我,有小鬼守着,就能提前知道,避免被害了,麻叔你能不能教我?”
麻杜莞爾一笑:“原來你那句久仰是有目的的啊!”
“呵呵,哪裡,哪裡,麻叔誤會了。”
麻杜笑道:“你對降頭術是知道一些,但卻不知,想要學習降頭術,是有規矩的,首先就是要拜師,終生不可背叛,其次,你拜不拜師在你,我教不教在我,也許你拜了師而我不教你,你也不能有怨言。”
“呃,這個……我拜了師,你怎麼好意思不教呢是吧?”
麻杜笑道:“我可沒亂說,這是真的,泰蘭最有名的降頭師差曼大師有三百個徒弟,但只有六個人是得了他真傳的。”
“這……”韓毅心頭哇涼哇涼的。
麻杜繼續道:“而且,就算我肯教你,你也別以爲就是什麼好事,沒錯,降頭術主要分爲三類,藥降、飛降和鬼降,但不論是哪一類,都是非常危險的,你所說的鬼降,其實我也不會,你先別驚訝,我所學的是藥降,鬼降之法我懂一些,但不能也不敢隨便使
用,須知被施法的屍體或者活體,他們是很痛苦的,靈魂充滿了憎恨之情,如果施法者的道行不夠的話,不但無法成功控制鬼降,而且還有可能因爲憎恨,被反過來消滅,鬼降就成爲了真正的禍害,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你也許不知,整個東南亞,懂得鬼降的一共加起來也不超過十個人,而且這十個人當中還有至少三個人過世了。”
汽車緩緩駛出機場通道。
麻杜繼續道:“飛降是比藥降更爲厲害的降頭術,更具殺傷力也更危險的降頭術,只有十二種。其中包括了詭異的玻璃降和轟動全世界的飛頭降。其它則是電影常見的蛇降、蜈蚣降等等。你可以想象一下,使用玻璃降,可以讓一個人的肚子裡,無端端長出一大堆碎玻璃或鏡子,就跟魔術一樣神奇,蛇降、蜈蚣降就要容易得多,這種類似的我也會,你在東南亞一帶的幾個國家尤其是馬來,不要隨便接受別人給你的東西,不要透露自己的出生年月,更不要把自己的私人物品給陌生人,因爲飛降比藥降厲害得多,只需要取對方隨身攜帶的任何東西,比如衣服鞋襪、生辰八字,甚至是隨身攜帶的打火機,都可以進行落降。”
別說是韓毅,就連陸蔓真也聽得一臉的駭然。
“麻叔,不接受別人給我的東西我能理解,但是不要把自己的東西給別人,那我出去吃飯,總要買單的吧!要是別人拿着我的鈔票落降……那不是太可怕了嗎?”
麻杜笑道:“錢不要緊,錢經過了不知道多少人觸摸,你覺得那是你的私人物品嗎?我指的是隻有你一個人使用的東西。哦,還有,你也別被我說的這些嚇到了,你以爲能有幾個人懂得飛降的?真正懂得飛降這種高等級的降頭術的人少之又少,你就那麼倒黴就能碰到?”
韓毅和陸蔓真同時鬆了一口氣,也是,哪有那麼多的降頭師啊!
麻杜又道:“而且,凡事都有利弊兩面,降頭術這種巫術是非常公道的,你若是使用普普通通的比如只是小懲大誡的教訓一下人的降頭術,那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如果你使用高等的可以傷人性命的降頭術,施術者本身也會非常危險,越是高等的降頭術就越危險,所以,如果不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樣的仇恨,一般是不可能冒險使用那種害人的降頭術的。”
話說到這裡,韓毅和陸蔓真就更加放鬆了下來。
“而且世人對降頭術還存有偏見,人們都以爲降頭術是邪術,是害人的法術是巫術,其實降頭術的藥降也是可以用來救人的,一些疑難雜症,中醫和西醫都治不好,那就不妨試試降頭術好了!”
麻杜一派大宗師的範兒,含笑看着韓毅。
韓毅心中一動,笑道:“用降頭術也可以治病救人嗎?那……能不能在有空的時候教我?哦,我願意拜麻叔爲師,只要麻叔不是忽悠我的就行了。”
麻杜眼中泛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之色,正色道:“我跟小友一見如故,你要拜我爲師,我教你降頭術也沒什麼不行的,我最擅長的是藥降,鬼降和飛降我只是略通皮毛,飛降之中最厲害的飛頭降我是不會的,你先告訴我,你具體想學什麼。”
韓毅笑道:“不瞞麻叔,我其實對中醫有些涉獵,懂得一些藥草藥理,另外我還是內家武者,我
修煉的真氣不僅僅是用來戰鬥的,還可以醫病救人,剛剛聽麻叔說到降頭術能醫治奇難雜症,不免有些心癢癢,呵呵,技多不壓身,能多學一點就是一點,麻叔你肯教我嗎?”
麻杜心中波瀾起伏,事實上,麻杜可不是他自己所說的單單隻懂得藥降,除了飛頭降,即便是鬼降和飛降,他都懂,只是他不願意說出來而已,免得給自己惹麻煩。他是苗人,在苗疆之中,不知多少人慕名拜他爲師,但他最看重的就是學習者的秉性如何,如果純粹是爲了暴力而來,他是絕對不會收徒的,即便是有的人拜了他爲師,他也不會馬上就傳授降頭術,不考察個三年兩年是不可能的。
世人真的對降頭術存有偏見,對降頭師既敬且畏,處處提防,卻是不知,藥降降頭術其實也可以治病醫人!
麻杜見韓毅神態真誠,一開始的確對那些殺傷力強大的降頭術很感興趣,但在聽到降頭術也能治病的時候,卻是發自內心的喜悅,麻杜看得出來,韓毅更希望學習到的,是治病救人的降頭術,麻杜也是心中欣慰,道:“我覺得跟你有緣,事實上,你坦白跟我說,你最希望學習哪種降頭術?”
韓毅不假思索的道:“我要學治病救人的降頭術!”
麻杜鎮定自若的道:“哦?你不想學殺人於無形的降頭術嗎?還有能夠控制他人思想和行動的降頭術,都包含在藥降這個範疇。”
韓毅呵呵笑道:“麻叔,我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啊!那些降頭術雖然聽起來挺酷的,但是如果我有敵人的話,直接面對面的解決了就行了,何必躲在暗處搞暗襲呢!更何況還容易發生危險,簡直是沒什麼用嘛!”
麻杜欣慰的笑了起來:“好啊,那你拜師吧!”
韓毅一怔,道:“怎麼拜?在車上怎麼拜?”
麻杜沒好氣的道:“車上怎麼就不能拜?你叫我一聲不就行了?難道還要搞得跟古代一樣三拜九叩那麼誇張嗎?”
韓毅樂翻了天,道:“不用磕頭啊!那太好了,麻叔你真開明!”
陸蔓真哼哼了一聲:“還叫麻叔!笨蛋!”
“呵呵,師父!”
麻杜點了點頭,道:“好,好,你既然喊了我爲師父,那我從這一刻起,就對你有授業的義務了,首先,你不能心存惡念,不能用我教你的降頭術去害人,你明白嗎?”
“放心吧,師父你不需要傳授我那些可以害人的降頭術,我就學治病救人那一塊就行了。”
前面一直沒說話的龍組外圍成員賈蘇里吃驚的道:“麻杜大師,我聽說你們苗人是從來不會把蠱術傳授給其他族的人的,雖然麻杜大師你學的是降頭術,但你真的要傳授給他嗎?”
“原來師父是苗人。”
麻杜點頭道:“是的,我是苗人,更是華夏人,苗人也好,漢人也罷,沒必要分得那麼清楚,蠱術是不外傳的,但降頭術就沒有那麼多的規矩了。賈蘇里,我跟他有授業緣,緣分這種東西,虛無縹緲,我一見到他,就馬上有一種親近的感覺,所以我答應了他。”
賈蘇里酸溜溜的道:“麻杜大師,我也求過你好多次了,你就從來沒有考慮過我!”
麻杜笑道:“那是因爲我們沒有授業緣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