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不好的事情我姥沒有細說,只說有一個下午忽然就找不到了她,最後是在附近的池塘裡找到的,夏天,荷花開滿,泡腫的屍體被金魚啃食了,慘不忍睹。
我聽完覺得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我守了薛琳一個晚上,第二天黑眼圈重了一個色,起來的時候我給我姥說:“姥,你看看城裡有沒有哪家扎紙人扎得好的,你找一些,照着薛琳六七歲的時候畫,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暫時……她不會來鬧了。”
只要我把洋娃娃給拿了,她暫時是鬧不起來的。
但是我好像忽略了一點,那她也會找上我啊,這次真是見了鬼了,我是真瞎啊。
罵完我又有些心疼自己,洋娃娃紮在塑料袋子裡,外面貼了一圈黃色的符,我也不知道哪個大師寫的,早上讓趙興去買現成的了。
“這樣就沒事了麼?”我姥一看就是外行人。
我點頭,拍胸脯保證:“當然了,好歹我奶也是個高人,我這個關門弟子怎麼會給她丟臉呢,姥你放心吧,我會治好薛琳的。”
我姥抿嘴,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拍拍我肩膀:“囡囡,靠你了。”
“……”
我忽然覺得,有些任重道遠啊。
趙興送我回學校,可能是我姥那邊打過招呼,入學手續的事情很快就辦好了,我一夜未歸兩個師姐都有些關心,見我平安回來之後也沒多問什麼。
當然,我也沒說自己有個財大氣粗的外婆,畢竟我怎麼看都沒有白富美的氣質,要有也是暴發戶,而且還是一夜暴富的那種。
洋娃娃被我放在抽屜裡,光是大師畫的符是不夠的,我到超市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活血,只能自己咬破手指寫了幾句封住她。
治標不治本啊,還帶了一個回來。
我有些惆悵。
心中隱隱覺得我姥說的故事裡沒那麼簡單,這個叫薛樂的小姑娘的死因她沒有細說,但是直覺裡和薛琳肯定有直接的關係,要不然幹嘛纏着她近十年。
鬼是要驅的,表姐也是要救的。
我在牀上挺屍,外面扣了幾下門,我探出半個身子往門口看,應了一嗓子:“找誰啊?”
“師姐,我是新生。”門口有一個嬌怯怯的聲音。
“進來吧。”我也沒糾正她,看着門打開,進來一個小姑娘,真是個小姑娘,估計纔到我下巴那麼高吧,扎高馬尾,描了眉化了妝,皮膚很白所以幾乎沒有脂粉氣。
見宿舍只有我,她倒是很甜的喊了一聲:“師姐好。”
我笑了笑,指了另外兩張牀,說:“師姐上課去了,我和你一樣是同一級的,我叫白芊芊。”
她也是一笑,掩嘴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我叫白皙,就是皮膚白皙的白皙。”
“很貼切。”我贊同,這個名字起得倒是真好,寄託了父母美好的願望,我有些艱難的從牀上爬起來,問她:“要我幫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