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喝了點粥,便將自己對這個妖術的瞭解,一一告訴了南辰。
可南辰聽完後,也沒什麼線索。
但預感最大的可能,就是三尸妖道。
董家?黑谷山?
南辰認爲,也存在可能。
至於是不是,只能看結果。
但這這期間,傀儡術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大。
不斷的吞噬着南辰的意志。
南辰的頭,變得越來越暈沉,精神越來越差。
開始還能應付,可到了後來。
對話,都開始有些吃力。
不時,還會打一個寒顫。
吃飯,更是完全沒有胃口。
在小玉的陪同下,就坐在屋子裡等。
但整個人,都好似丟了魂兒似的,無法集中精力。
昏昏欲睡的感覺。
南辰想強撐,都很難做到。
不過九叔和小玉,卻不斷讓南辰和他們說話。
小玉還在九叔的指導下,注入了不少陰氣,在南辰體內。
這樣做到目的,是讓南辰不容易在短時間內,徹底失去神智。
不至於那麼快,成爲傀儡,被施術者控制。
南辰也是咬牙堅持,但堅持得卻很難受,很難受。
秋生去鎮上買貓,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
文才則很快的趕了回來了。
紙筆墨刀劍什麼的,全部準備齊全。
在九叔的指導下,文才調好了符水。
九叔帶着傷,鼓着氣硬是畫了四道符咒。
結果四道符後,九叔還因爲氣血上涌,流出了少許鼻血。
可見九叔的傷勢嚴重。
畫符都是極限,其餘的事兒根本就做不了。
除了符咒,九叔還讓文才用三斤稻草,紮了一個人形稻草人。
同時,在稻草人的內部,貼了一道人符。
所謂的“人符”,就是寫了生辰八字帶血的符咒。
除了這些,南辰還割下一縷頭髮和幾片指甲,一同的包括在了稻草人的中間。
紮好草人後,稻草人外在用白紙貼滿。
看上去,就是一個半人高的白紙稻草人。
做完這些,秋生也急匆匆的從鎮上跑了回來。
手裡提着黃雞和一隻花貓。
不過這兩東西現在留着備用,一時間還用不上。
看看時間,快到中午。
而南辰的暈厥感覺,卻是越來越重。
現在就別說走動了,就坐着都感覺天旋地轉,氣色非常不好。
九叔查看了南辰的情況後,便直接讓文才搭建法壇。
並讓秋生解開了南辰的上衣,在他的指揮下。
讓秋生在南辰心口,畫上鎖靈符,穩固神魂。
然後,九叔開始指導二人作法的方式和要領。
等所有的工作準備妥當後,已經到了下午一點半左右。
這個時候,南辰的情況已經變得特別糟糕。
雖然可以聽見聲音,但說話都已經變得結巴。
就和嚴重打瞌睡的人一般,好似說着說着,就能睡着。
▲ттκan ▲Сo “南辰,你堅持住!
和我多說話,千萬不能被符咒給控制了,不能睡覺。
你師兄馬上就施法了,你很快就有救了……”
小玉不斷在南辰耳邊開口,不斷說話。
就是想讓南辰提神。
南辰也是聽得朦朦朧朧的。
剛開始是頭暈目眩,難受想吐。
可這會兒,他沒太多感覺。
就是累,想睡覺。
可南辰也清楚,這要是這睡了。
自己的意志,恐怕就真的奔潰了。
此時半眯着眼睛,嘴裡甚至都在不自覺的流口水。
靠在小玉肩膀,好似舌頭被打了麻藥,很吃力的開口道:
“我、我、不,不會有事的……”
說完,南辰的臉還抽搐似的,擠出一縷微笑。
這一幕,看在小玉、九叔、秋生文才眼裡。
心裡很觸動。
南辰都快神智模糊了,卻還在堅持。
他們作爲南辰的師傅,師兄、朋友,自然不能放棄他。
也就在同時間,秋生做好了開壇前的最後一個準備。
當即對着九叔道:
“師傅,我和文才已經全面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說話間,秋生文才都穿上了黃色的道袍。
九叔說這樣,開壇時,可以增強法力。
九叔也杵着柺棍,站了起來:
“按爲師說的,現在開始吧!”
“是師傅!”
秋生文才同時回答。
然後來到南辰身邊道:
“師弟,你堅持住,我們現在就開始了!”
說着,二人將南辰擡起,直接擺放在院子內的法壇前。
在他的旁邊,是那隻被紮好的稻草人。
法壇前插着幾根旗子,鈴鐺、符咒、符水、等等法器。
現在每個人就位。
秋生文才拿起了桃木劍,小玉也站在屋檐下的陰暗處,盯着這一切。
九叔杵着柺杖,站在法壇前。
臉色凝重道:
“秋生文才,聽爲師號令,爲你們師弟,破除妖咒。”
“是師傅!”
“三清令在前,先上香供拜……”
話音剛落,秋生文才一舞桃木劍,沾起一道黃符。
對着燭火一燒。
嘴裡紛紛喊道:
“供拜祖師爺。”
符咒“轟”的一聲化作一團火焰。
二人收劍。
在聽九叔繼續往下開口道:
“乾爲天,坤爲地。
巽(xùn)代風,震代雷。
坎化水,離化火。
艮(gèn)做山,兌做澤。
秋生,左演乾坤巽雷。
文才,右演坎離艮兌。
顯法……”
九叔站在旁邊,口唸開壇法訣。
不斷指揮秋生文才。
秋生天資擺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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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九叔指揮,做起來到沒太大問題。
可這文才,就有些吃力了。
很多時候,都有種手忙腳亂的感覺。
就算每一步,九叔說得都很明白。
真是還會掩飾一下,文才都做不到完美。
好幾次,都差點出錯。
可是這開壇法事,秋生一個人又完成不了。
所以又必須有文才配合,只能祈禱文才別出錯。
九叔看在眼裡,心頭直冒冷汗。
不過好在文才今天不負衆望,算是超長髮揮,沒有錯過一次錯誤。
大約半個小時後。
秋生起了一道黃符,往法壇上一拍。
另外一隻手拿起鈴鐺。
搖晃幾下,往黃符上一按。
結出劍指,嘴裡低吼一聲:
“急急如律令,顯法!”
這話也剛落,那擺在南辰身邊的稻草人,竟猛然顫抖了一下。
文才更是早已經準備好,此時擰起一隻黃雞,一刀子就割斷了它的脖子。
黃雞不斷掙扎,那鮮血“滴滴噠噠”,不斷落在南辰和稻草人的胸前。
南辰依舊保持着最後一絲神智。
感覺到那黃雞血,卻好似熱油一般,滾燙無比。
奈何此時的他,身體好似被束縛,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但這還沒完,等殺完黃雞之後。
文才更是在九叔的指揮下,放了那花貓的鮮血。
秋生更是在血碗裡燒了一道符咒。
由文才端到了南辰面前。
南辰被剛纔的雞血“燙”得渾身都在抖,滿頭都是冷汗。
此時被文才扶起,嘴角都在打哆嗦。
文才看着南辰這個樣子,有些難受。
但還是端着碗道:
“師弟,快把這血喝了。
師傅說,這血喝下去後,可能有些疼苦。
但是,你身上的咒,也就接觸了。
而且,會轉移到那稻草人身上。
你、你一定要堅持住……“
南辰嘴巴打着哆嗦,硬是憑藉最後的意志,道:
“來、來……”
南辰一頭冷汗,聲音雖然很沙啞,但是卻異常堅決。
南辰不想死,更不想成爲他人傀儡。
經歷了那麼多次生死,南辰依舊有信心,扛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