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被鬧鐘鈴聲吵醒，楚葉一躍而起。
五分鐘內搞定洗漱，下樓直奔公司。
路上，所有店鋪都已經開門營業，彷彿昨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不同的，只是人行道上多出不少跑步的行人。有年輕人，也不乏中老年人。
這讓楚葉突然反應過來，他把電動車停在路邊，打開遊戲系統看了眼。
可惜，今天的每日任務不是慢跑一個小時，而是盤膝而坐，不斷感受自己呼吸吐氣一個小時。
他重新開着電動車，直奔公司。
八點五十五，成功到達。
和昨天一樣，同事們仍舊聚在一起閒聊。衆人的臉上，完全看不到昨天的擔憂。取而代之的，是對未來的暢想。
雖然都是沒有天賦的普通人，但遊戲系統的出現，同樣也可以讓普通人受益匪淺。
只要按時完成每日任務、每週任務和每月任務，把所得的自由屬性點加到五大屬性上面，只需十幾天，普通人也將擁有運動健將們的體魄，或極其充沛的精力，或驚人的反應能力……
幾個月或者幾年之後，極有可能出現滿大街超人的情況。
儘管因爲大家都是超人的緣故，社會地位可能還是在原地踏步，工作強度與難度也極有可能因此不斷提高，但生活質量卻肯定有巨大的提升。
九點整，所有人很自覺的坐回到工位上。
不到一分鐘，一個佝僂着身軀的老頭走了進來。
這老頭看起來七十多歲，身上裹着件厚重的黑色羽絨棉服。他皮膚黝黑，雙眼渾濁，彷彿沒有睡醒。
身上看不到半點氣勢和派頭。
但同事們，卻在第一時間拿起桌上的座機，有模有樣的撥打號碼。
沒辦法，這老頭就是公司老闆海達福。上班時間被他發現沒工作，扣五十塊。
和往日不同，海達福的目光在辦公室裡掃了一圈之後，並未直接前往自己的董事長辦公室，而是拍了拍巴掌：“大家都把手頭上的工作放一下，我宣佈兩件事情。”
衆人趕緊把電話給放下。
海達福清了清嗓子，這纔開口：“第一件事，是本公司增加一位總經理，由袁雪怡出任。”
衆人熱情洋溢的鼓掌。
心中則不以爲然。
遂原貿易公司從來都是這老頭一言堂，總經理什麼的，有也是擺設。
海達福沒管衆人的態度，他繼續宣佈：“第二件事，就是爲了公司能有更好的發展前景，所有獎罰措施全部翻倍。”
衆人霎時騷動起來。
袁雪怡就像一座冰山，見誰都是冷冰冰的愛答不理，也從來沒理會過辦公室發生的事情。她做總經理，頂多也就上班時間，看不到這個冰山美女而已。
獎罰措施翻倍，對衆人而言就不同尋常了。
所謂的獎罰措施，壓根就沒有獎勵。哪怕你每個月的銷售額超過一百萬，除了提成，也照樣沒有任何獎勵。
遂原貿易公司就這麼奇葩。
懲罰措施則不少，各種罰款。
雖然衆人極少違反公司規章制度而被罰款，但突然加大罰款力度，心理上卻非常不爽。
有人起身，想要爭辯幾句，海達福卻雙手背在後面：“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找我辭職。”
衆人頓時啞口無言。
海達福揹着手，慢慢悠悠的前往董事長辦公室。走到一半，又隨手點了幾個員工，讓他們過去收拾一件總經理辦公室出來。
“這老東西發什麼神經？”
“會不會是公司虧太多錢，不想開下去了？”
“不至於吧？親戚派不是說他那個富一代兒子身價幾十億嗎？不缺咱們公司虧的這點錢啊！更何況，他真要不想開下去了，直接宣佈公司關門倒閉不就行了？再或者，給咱們定個每月最低銷售額，咱們不都得捲鋪蓋走人？”
“有道理……”
衆人完全想不明白海達福的用意。
但也得出結論，這破公司的底薪以後不太好混了，得未雨綢繆，找好新工作才行。
楚葉沒參加討論，他本就在找新工作，而且自信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根本就不在意奇葩老闆說了些什麼。
坐在工位上，他裝模作樣的看着電腦，把大部分屬性點都調整到感知上面，繼續感知手臂上慢慢恢復的傷口。
“老闆來了……”
才半個多小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
是角落裡能夠看到過道的同事在給衆人示警。
衆人立即結束閒聊，紛紛抓起電話。楚葉也拿起電話，一副正在打電話推銷的模樣。
雖然不愁找不到工作，但手頭緊，底薪還是要一分不少的混到手才行。
海達福很快過來，轉了一圈便返回自己的辦公室。
衆人再度恢復原狀，楚葉也繼續感知傷口。
沒想到，才大半個小時，同事的示警聲再度響起。
海達福，又一次過來轉了一圈。
“這日子沒法過了！”
有人迅速寫了份辭職報告，起身前往董事長辦公室辭職。
一眨眼，便有三個同事跟着響應。
楚葉則和其餘同事一樣，繼續混着，找到工作之後再辭職。
也就隔大半個小時被打斷一次而已，完全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
一天下來，海達福查了足有十多次的崗。
好在董事長辦公室距離大辦公室有一條不短的過道，有同事提前通風報信，倒也能應付過去。
五點一到，楚葉跟着同事們紛紛起身下班。
找了家常去的小飯館把晚飯解決，回到住處，楚葉先上網查了下招聘廣告。
他有些驚訝的發現，很多招聘啓事的條件一欄，都增加了五大屬性。
比如保安，要求精神1.0+，體質1.2+。程序員，要求精神1.0+，悟性1.2+。服務員，要求悟性1.0+，反應1.2+……
也有不少公司，直接開出了高薪，招收屬性和自己公司業務有關的天才。
只要有屬性達到2.0，月薪過萬的工作一大把。
甚至於，有家化妝品公司，更是發出了年薪百萬招化妝品研發工程師的招聘啓事，要求則是悟性3.0+、感知2.0+，同時得通過一個月的培訓期。
楚葉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
他可以隨意調節屬性，原本找個工作並不難。可爲了有時間研究和創造輔助技能，他得找個上班輕鬆的工作才行。
現在的工作，其實非常適合他，就是工資低了點。
工資高，工作還輕鬆，這種工作自然不好找。
只能慢慢等，慢慢找了。
關閉電腦，他忍不住拿出手機看了下企鵝號，並沒有收到任何電子郵件。
昨晚投簡歷的那家公司，也不知道是辦事效率低，還是已經把他給咔嚓了，一天下來也沒給他回覆。
他也沒放在心上。
這家公司連個名字都沒有，甚至連公司地址都沒有，怎麼看都不靠譜。換成今天，知道很多公司已經開始把五大屬性當做招聘條件，工作經驗反倒放在次要位置之後，楚葉壓根就不會把簡歷發過去。
把手機放在桌上，他開始完成今天的每日任務——盤膝而坐，不斷感受自己呼吸吐氣一個小時。
搞定之後，這纔開始感知傷口。
發現手臂上的傷口幾乎已經痊癒，他又找來裁紙刀，在旁邊劃出一道傷痕。上完藥之後，繼續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