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上。
“怎麼樣,克,大家的時間寶貴,直接說你們怎麼處理這件事情。”骸對着他催促一句。
衆人在關注着克,其中骸是一臉無所謂,戒嗔是一臉認真,手持一串十八顆的佛珠不斷搬弄,琦盂則是一臉淡然,其餘人更是一副聽戲的模樣。
克慢條斯理地收好手中的手機,冷然的說道,“我不會浪費大家的時間,我們會交出真正的兇手。”
“早這樣決定不就好,不用浪費大家的時間,什麼時候交出桑和巴。”
骸露出微笑,直接點名提出兇手的時間。
“不不,我說交出‘真正’的兇手,沒說是桑和巴。”克直接反駁着。
“你們外門是想要包庇桑和巴兩人,到底是誰給你這麼大的權限做下這樣的決斷,不怕佛門的不滿,不怕王室鄭家的不滿,不怕我南洋門的不滿。”
骸一張嘴仿是漫天開炮,試圖扯上佛門,扯上鄭家一同向克施壓,不過戒嗔沒有反駁,琦盂也沒有說話,皆是保持沉默。
要是可以讓外門的退一步,不管是戒嗔,還是琦盂都很樂意讓骸藉助他們的勢。
無形的大勢。
畢竟外門作爲一個九門中的上三門之一,一旦在這件事退縮,某種程度上會讓其餘的幾門勢力在一些行事上會更加收斂,這種變化,他們是樂意見到。
尤其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各門勢力的實力日漸恢復,行事越加肆無忌憚,暫時還沒有引起大的騷亂,可小的動作卻是不斷。
更有一種動亂的走勢。
這一種走勢是佛門和王室想要制止,一旦控制不住,多年平穩的局勢就會被破壞。
現在警方的各種未知的案件一件接一件,什麼失蹤案,兇殺案,人口走私案......越來越多積壓在警方的秘密檔案室。
“桑和巴兩兄弟之所以會出現在現場,那是因爲他們路過。”克直接丟出一個別人根本不相信的理由,蹩腳的理由。
“路過,你說得還真是好笑,真當大家是傻子麼?”骸立馬冷嘲熱諷。
“阿彌陀佛。”
戒嗔口誦一句,隨即又閉上嘴,彷彿剛纔就沒有人出聲過一樣。
‘老賊驢,這是在暗中向我外門施壓,不同佛門的意見是不能不考慮,模棱兩可不如直接擺明車馬駒,反而讓戒嗔心生顧慮。’
克一聽到戒嗔的出聲,在心中轉念一想。
面對同是上三門之一的佛門,雖然佛門與南洋門聯手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佛門,那是不可能,不然佛門在兩門的爭執中偏向南洋門,那也是一件麻煩事。
“其實南洋維持了這麼久的穩定,實屬是各大勢力的努力維持,外門亦是不想打破這個形勢,但我大外門是無懼一切威脅,隱忍了數十年,各位是認爲我外門好欺負麼,真當我外門的刀鏽了。”
克冷冷的說道。
其實,他也沒有說錯,上百年的和平不止是外門在躍躍欲試,其他諸如鬼門,妖門亦是想要嘗試打破局勢。
倒不是外門,鬼門,妖門.......等勢力想破壞安穩的局勢,只是隨着實力的恢復,人數的壯大,某些修煉之物開始稀缺很多,如怨魂,怨屍.......太多太多,就不一一道來。
供不應求。
目前來說,大勢力的上層還不至於出現這種情況,可神秘界的底層,不論是散修,還是勢力成員或多或少都有這等現象。
屁股決定腦袋。
好比方牧之類的八門高層等人確實產生一些想法,想要改一些九門協議的條例,只是在互有顧忌下,沒有十成的把握不好做出頭鳥。
“桑和巴俱是路過而已,這話就立在這裡。”
語氣之冷淡,堅定讓其他勢力代表齊齊一愣,更有一股殺氣在瀰漫,他的手指一篤桌面,兩個迷幻不真實的大字立在桌面上空。
‘路過。’
一時間,各方勢力感受那兩個字的殺意彷彿回想起百多年前,一大批邪道人士從夏國敗退,在南洋大舉入侵,樹立勢力的旗幟,殺得是血流成河。
短短十幾年時間,讓南洋八門不情不願擴成南洋九門,改寫了南洋勢力的新編章,更讓南洋逐漸演變成今日的局勢。
“克大師,稍安勿躁,這只是小事一件,怎麼說得這麼嚴重,有事好好談。”
琦盂看着桌上神奇的一幕,已經是見怪不怪,可對克的話,卻是心中一驚。
在座的衆多勢力中,最不想讓打破現有局勢的勢力就非王室莫屬,維持現有的局勢,王室鄭家還有參與九門議事的權利,就算是一個只能喊666,旁觀的勢力也好。
這是一個象徵意義,無形中會幫王室鄭家擋去不少麻煩,要知道連鬼婆堂這等實力超過王室鄭家的勢力都沒有參與議事的權利。
九門會議可謂是南洋的一個指向標。
可一旦打破局勢,那王室鄭家想要維持現有的權勢就不容易,更有顛覆的可能。
哼。
克冷哼一聲,一點都不在意琦盂的話,眼光直視着戒嗔似乎是想逼他發表姿態。
“阿彌陀佛。”
“克施主,此番這樣的話不能胡說,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外門高層的意思,三邪真人?蛟龍上人?牡?邪劍酒仙?”戒嗔直白詢問着。
“這個我就不便透露,這是一個說話能直達高層的人,並能對高層有足夠的大的影響力,你們考慮清楚,是否因兩人路過而破壞上百年的局勢。”
克似是而非的說道。
他沒有直言是誰,其他人亦猜不到是誰。
上百年的安穩時光,外門培養的中堅力量‘五星成員’的人數不少,其中能對高層說話造成影響的人亦不在少數,更別說是諸如方牧和邪劍酒仙等嫡系血親。
“克,這不會是你在狐假虎威,在會議上逞一時威風,別到時候回到門內的時候,吃門規的訓斥。”骸冷聲嘲諷一句。
“那你南洋門可以一試,”克冷聲迴應。
“兩位施主,不要妄動嗔念,我佛慈悲,對於現有的局勢,我南洋佛門全體佛修以及南洋各國王室或官方政府是不允許有所改變,佛門亦有金剛手段。”
戒嗔直接表明佛門的態度,身上升起一道多臂佛像虛影,散發着陣陣金輝。
“既然兩位各執一詞,克大師直接交出真兇就可,讓官方有一個交代,那相關的事情,還請克大師你們多多配合,控制一下輿論。”
琦盂站起來,連忙打圓場,對於這樣一幕,他似乎並不陌生,很多時候,會議進行到一半都會有類似的場景,說到底,這些人信奉還是一個實力在上的觀念。
“那就這樣吧,會議也沒什麼好說,告辭。”克直接說了一聲,轉身離開。
“走了。”
“告辭。”
在克起身離開的時候,其他勢力的代表亦是沒有多停留,各自告罪一聲,轉身就離開。
不一會,現場只留下戒嗔與琦盂。
“唉,戒嗔大師,最近這些年,其餘八門是越鬧越過分了,只怕他們有心想要撰改九門協議,我們泰羅的失蹤人口,各種犯罪案件是居高不下,許多事情根本不敢公佈出去。”
琦盂輕聲訴苦。
關於外門,南洋門.......這些大大小小的勢力發生的變化,王室鄭家是看在眼裡,卻又是無可奈何。
實力不如人。
他想起當代王室掌權人某一次的戲言。
在某一時刻,王室掌權者曾經意淫過,一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直接炸到各大勢力的堂口,可惜一想到神秘界層出不窮的詭異手段,不緊泄氣。
越是知道得多,越是明白方牧的實力之高,保命手段之多,常規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對於這些人的威脅並不明顯,最多隻能毀掉一次他們的保命手段,並不能徹底解決方牧等人。
可不能一次性解決方牧等人,那隨之而來的報復,除非是同等人物,不然根本不能承受。
“琦盂施主卻安心,這些邪道或許是有這顆心,可他們畢竟不是同一條心,相互間更是算計不斷,各有仇恨和利益的衝突,還未到他們撕破臉的時候。”
戒嗔輕聲寬慰一句。
“我知道,難不成我們只能就這麼等着,等到他們忍不住動手的時候。”琦盂不甘心的說道。
“阿彌陀佛。”
戒嗔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有些無解,不等,那就是隻能動手,可一旦動手,毫無顧忌的邪道可就不會再像現在這般小心,傷亡太大,尤其是贏的勝率太低。
他們都賭不起。
戒嗔走了。
琦盂最後嘆一口氣,也走了。
在這場會議上展現的一顆點燃火苗的炸彈,依舊還在點燃,一直直到某個時刻。
嘭。
嘭的一聲,引爆,繼而造成影響,傷亡,沒有人知道範圍會是多大。
“昆大人,有負所託,未能探出指使桑和巴背後的人,只知道是一個能對外門高層造成重大影響的人,至於是那一位,我就不得而知,沒有透露出來.......”
在離開九門大廈之後,骸就與昆取得聯繫,把會議上的事情告知他。
“好,我知道了。”
邁清郊外的一處別院。
某一個院子,一株桃樹下,瓣瓣粉紅桃花飄落,一張石桌,四人分而坐之,其中三人坐姿端敬,一臉恭敬看着其中一個老者。
他身形伶仃瘦骨,宛如沒有一點血肉一樣,五指格外修長,石桌前放着一個較爲舊式的手機。
光。
他睜開雙眼,露出一抹精光,更有一股殺意,心中有一個堅定的決斷。
“唉,昆之流到我的手上,不但不能光復先輩往日的榮光,更是日日在衰落,從昨夜開始我心就不安,這並非是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