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臉色微斂，略帶着緊張問：“你們見過無風……能幫我找他回來嗎？”
玄無塵和玉石對視一眼，兩人臉色微窘，竟不知該如何答覆這個問題。
莫問看着他們，急切解釋：“你們不要誤會，我讓你們找回無風，是有其他目的的。”
額——
玉石聽到“其他目的”時，俏臉紅了，眼角抽了抽，嘀咕：“老鄉，你……你當初既然已經選擇了你的家庭，選擇了王母娘娘和公主們，那你就要一言九鼎，爲你的這個選擇負責啊！”
頓了頓，她繼續道：“其實，我認爲你這樣的選擇很正確啊！我雖然還沒有家庭，也還沒法理解家庭的負擔和責任究竟有哪些。但我覺得，你既然有了家了，還是一家之主，你就該爲這個家負責啊！”
玉石往寢殿的方向瞥了瞥，又道：“王母娘娘溫柔賢惠，公主也都端莊可人。她們都是你最親的人，她們都是你們這個家庭裡不可缺少的部分，你也是。”
“我們雖然年齡有差距，來這裡的時間也是差了幾十萬年，但作爲老鄉，我還是想勸你一句心裡話——既然選擇了，就堅持下去。”
“你不該賭氣一走了之，一走就是好幾萬年。你這樣對你的家庭不管不顧，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爲，你知道嗎？”
莫問聽着聽着，臉色微白，愣着眼點了點頭，低嘆：“這個……我知道。這些年在外頭，我雖然還是跟以前一般孓然一身，可就好像你們剛纔說的一樣，心早就跟以前不一樣了。我也想念梓童，想念孩子們……”
玉石點了點頭，道：“因爲她們都是你的親人，跟你血脈相親啊！”接着，她癟癟嘴嘀咕：“可無風哥哥……他……他只是你曾經的一個夢。”
莫問連連搖頭，道：“不！你怎麼能說他是夢呢！他明明是真實存在的啊！他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十幾萬年了，我仍記得他的一言一語，他的每一個動作。他——他就是真的！他不是夢！”
玄無塵冷冰着俊臉，瞥了瞥他，轉過頭去，眼眸中帶着一抹明顯的怒氣。
可人兒聽罷，爲難皺起眉頭，勸道：“不錯，無風哥哥他是真的存在過，這是不可否認的。但他當初拒絕了你，無法接受你的情意，這也是真的啊！你爲何故意忽略這個也同樣存在的事實啊？”
莫問聞言，痛苦閉上眼睛，低喃：“可能你說對了，他真的只是我的一個夢。而這個夢，早就在那時就破滅了，只是我……我一直自欺欺人罷了。”
頓了頓，他又幽幽加上一句：“不過，他的美好卻仍留在我的內心深處。夜深人靜時，偶爾回憶起那時風姿卓越的他，比武論劍，俊美逼人；那時我們形影不離，談人生，拼功法，指點江山……多麼美好的回憶啊！”
玉石瞄到他眼裡的激動，又回憶起剛纔他對王母娘娘的溫柔和關懷，心裡有些悶悶的。
“如果這樣，我們更不可能幫你找人。”
從一開始，師父和她就不敢隨意答應。儘管後來他說了那麼多，讓他們二人徹底瞭解事情的始末，但她還是不願答應。
話語說完，她眨巴大眼睛，望向自家親親師父。
玄無塵嘴角微揚，寵溺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接着他轉向莫問，淡聲道：“小石兒的意思，便也是我的意思。”
莫問冷沉着臉，一動不動，似乎在思考什麼。
好半晌後，他無奈一笑，道：“如果不是因爲我，是因爲我們拯救六界的計劃，你們會去找他嗎？”
玄無塵和玉石對視一眼，挑眉問：“此話怎講？”怎麼他的計劃，竟還包括無風師祖？！
莫問輕輕道：“早些時候在後殿，我仔細聽了無量仙人對蠻荒事情的描繪，覺得這裡頭大有文章。”
他轉頭看向玉石，道：“關於這個，我們一會兒再好好商議。不過，如果我們要拯救六界，首先便是要擴充玄林一脈的人——因爲我們需要充足的玄光。”
玉石皺眉嘀咕：“玄光？！”
莫問點了點頭，解釋道：“不錯！我在蠻荒的外圍觀察了許久，也讓玄上仙帶我進去蠻荒的中心看了。只是我的結界竟抵擋不了裡頭高強度的輻射，除非有你們的玄光結界。”
“哇！輻射？！”玉石大聲疑問，精緻的小臉上滿是驚訝。
腦海中不停閃過大大師祖講過的話，天地昏暗，轟鳴，耀眼白光，燃燒……
人不得靠近，巨獸瘋狂？！
難道是巨大的隕石撞擊導致的？！而且那隕石還帶着高強度的輻射，導致人的死亡和巨獸的基因突變？！
莫問伸手，輕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回過神來。
“玄石，這個我目前還不確定，但根據這些描繪，我估計八九不離十。”
他轉頭看向玄無塵，道：“等無量仙人過來，我們再繼續商討一下。他進去裡頭的次數多，對蠻荒的瞭解也多。我們還是等他過來，再一併討論吧。”
玄無塵點了點頭，冷冷看着他仍放在小徒弟嫩白小手上的手。大手伸出，掃開莫問的手，霸道十足將嫩白小手包裹住，不留一點兒縫隙。
莫問好笑看着他宣告主權的動作，無奈將手伸入衣袖內。
玄無塵淡聲問：“你的意思是需要找無風師祖回來幫忙？”
莫問點頭，認真道：“我遊走六界多年，發現各門各派功法不同，大家揮出的光芒顏色和深淡也不同。同一門功法，基本都是一樣顏色的光芒。顏色的深淡也跟本人的功法深淺有關。”
“就無量仙人的說法，遠古人都是懂功法的，而且大多數功法高深。可他們當初卻都無法用結界封存——除了你們祖師爺的玄光。”
“所以，如果我們要進蠻荒，首先最必要的便是充足的玄光。但目前六界中，除了你們三人，也只有無風能揮出玄光。爲了我們的計劃，我還是希望你們找無風來幫忙。”
“不行！”
玉石搖了搖頭，大聲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