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並沒有引起懷疑,許南星剛要說出盧小鼎告訴他的假名,還有現在待在什麼地方時,突然覺得眼前花了起來。
喉嚨瞬間如同吞下了火炭般,馬上就灼熱起來,他一下就捂住脖子,再也講不出話來。
這是中毒了
許南星趕快調動全身的靈力,用神識引導想查出毒素在何處,然後再逼出體內。可沒想到,他用神識一查,卻發現自己身體內到處佈滿了毒,根本就不可能馬上逼出。
盧小
這麼多的毒不可能是現在才中的,一定是平日就積累了太多,只等着現在用點毒引子勾出來。而他想到一件事,平時受傷時盧小都會給自己服用丹藥,雖然用神識查過那些丹藥都無毒,可除了她之外誰還能給自己下毒
爲什麼,爲什麼要殺自己?
許南星很不明白,之前和盧小相處的很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對方如此的恨自己,竟然下毒手。
難道,是因爲現在要說出她是誰她竟然早就準備好,一暴露就要殺自己滅口了。
許南星不知是悔還是恨,他意識已經恍惚,迷糊中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是個有些討厭的聲音,似乎是奚瑾……
“師弟師弟”南陌把靈力全力涌入許南星的識海中,卻無法救回他的性命,只能一點點的看着他連句遺言也沒有,在懷中死去了。
奚瑾不敢置信的捂住嘴,“許師兄”許南星竟然死掉了。
南陌擡起頭,表情有些木然的看着零小塵,片刻之後眼睛一彎,嘴角笑得幅度很大的說道:“零道友,我師弟死了。”
“這裡不可能藏人,他被人滅口了。”零小塵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候仙峰上早已經被包圍得水泄不通,不可能有人能在這裡殺人。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在來之前,就已經中毒了。
看來,對方是個相當棘手的人物,連金丹期的許南星也可以利用。
南陌把許南星放在地上,好像剛纔表情木然的人不是他般,微笑着說:“師弟是我派最近幾年資質最好的弟子,如果查不出兇手,我無法回去交差。人是在天泰派出的事,只能麻煩你們調查了。”
“這件事我們一定會查清楚的,希望查一下令師弟身上的東西,能不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畢竟我們已經找了他三個月,都沒能在門派中發現他,得先知道他是如何藏的才行。”零小塵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利用了許南星的那人,到底有什麼樣的目的。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是不想天泰派和明門聯姻,這種事有幾個門派可能會於。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可能直接去問責,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那人了。
“馬上全派禁嚴,再派人去仙橋城調查,給九州閣開出價,我們要情報。”零小塵看了一眼南陌,馬上就吩咐了下去,這傢伙竟然還笑得出來,真是個假到了底的人。
許南星的屍體天泰派的人不敢動,就算想要查看他身上的東西,也得南陌去做才行。想要過去幫個忙,把他擡到榻上放着也不行,那叫奚瑾的女修好似瘋了一樣,死死的抱着許南星不放,哭得昏天黑地的。
這毒下的太兇猛了,零小塵現在還有件事要做,就是馬上救治月清汐兩姐妹。想要找到符合林姬麓條件的女人並不容易,這對雙生子要是死了,再去什麼地方找金丹期的雙生子?
查看了之後,卻發現兩人只是重度昏迷,並沒有生命危險。看來兩人中的毒和許南星的不同,這就讓人有些猜不透了,難道對方的目的並不是這對雙生子,而是從一開始就是想殺掉許南星,然後把此事嫁禍到天泰派的身上?
人只要想得多了,很簡單的事也會變得複雜。只不過是不想暴露身份,也是因爲許南星不守和盧小鼎的約定,想要把她供出來,纔會被早就守在這裡好幾日的草包於掉。
在南陌和零小塵這裡,原因卻變得複雜起來,他們想不復雜也不行。在許南星的背後,有龐大的門派家族利益,這一切都因爲他的死,將出現難以意料的變化。
不知他們是不是要把許南星的屍首帶回去,零小塵把候仙峰直接讓給南陌,他則叫人帶上月清汐兩人重新找個地方,然後便派人等候着南陌的吩咐,自己則親自去見掌門了。
在他的眼皮下面出現這種事,他連怎麼解釋都不知道,還好當時已經在峰上佈滿了神識,總算是可以說敵人並沒有出現在峰上。
候仙峰上沒人了,許南星已經被南陌放在了榻上,奚瑾一直跟在旁邊哭。其它同來的弟子面面相覷,只不過是來接胡鬧的許道君回去,他竟然被活生生毒死了。
這讓他們有些費解,這可是金丹期的修士,是他們的嚮往。可現在看起來,竟然還能被毒死,難道如此的不堪一擊。第一次,他們對自己的力量產生了懷疑,難道大家只能欺負一下凡人?
“女人,給他毒藥的人是個女人。就是這個女人,肯定也是殺死他的人,時間不早不晚,正要說出她是誰時,就毒發身亡,恐怕我們得在天泰派多待段時間了。”南陌在廳中走了兩步,便被奚瑾的哭聲吵得有些心煩,他突然飛起一腳,就把榻前的矮几踢飛。上面的東西全散了一地,擺放的靈果也滾落在地,有些直接被砸出了汁水,滾到了院子中。
進入了天泰派的境域的盧小鼎,突然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便轉回來搖了搖頭。許南星最好別說出自己的身份來,不然草包就會按計劃,把他當場抹殺掉。
“不過要是他對那雙生子真的是愛的深,就算絃音門派了人來捉他,也可以硬氣點自我了斷。那樣我就不會被暴露,也不用對許南星下手了。”她想得很好,卻忘了一件事,自我了斷和被她殺死,二者的區別根本就不大。
現在得在這片到處都是植物,還種了大片藥田的境域中,查找有沒有師姐的行蹤。
她站在一棵樹下,閉上眼睛感受着四周,如果師姐不在的話,那就可以直接離開這裡了。
突然,盧小鼎猛得睜開眼睛,非常的驚訝,馬上就境域深處走去。她在樹木之中飛快的跳躍着,跑的速度比騎觀星馬要快,那東西只是用來趕遠路的,在樹林穿行的話阻礙太多,用雙腿要更快一些。
很快,她來到了境域深處,四下打量了一下無人後,便從樹叢中跳了出來,啪得落在了地上開口便問道:“你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又被人捉住了?”
在盧小鼎面前的空地上,有頭紅鱗蛟身體縮小不少的盤趴着,雙眼緊閉似乎在睡覺。不是別的蛟,正是她前幾年在天靈派中隨手救過的紅鱗蛟。
沒想到它當日逃走後,轉了一圈子,竟然出現在此地。
紅鱗蛟從她進入境域後就發現她了,也沒想到會是熟人,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似乎有點丟人。
“別裝睡了,把眼睛睜開,讓我瞧瞧你長進了沒有。”盧小鼎卻直接走到蛟龍面前,雙手用力想要撐開它的眼皮。
這樣可裝睡不下去了,它一擺頭就睜開眼睛,馬上瞪了過去,“於什麼,別動手動腳的”
“果然是在裝睡,你怎麼這麼沒出息,沒逃出去幾年又被捉到了。早知道你是做守護獸的命,就應該把你帶回門派去,好好的看着大門也好使呢。
“我纔不是看大門的,在這裡並不保護天泰派。”紅鱗蛟急忙反駁道,身爲高貴的蛟龍,如果被人做靈寵,會是件很丟人的事。
不是做守護獸?盧小鼎不解的問道:“那你待在別人的凝虛境域中於什麼,進來應該不容易吧?”如果不是被捉進來的,它是怎麼跑進來,還沒有被困住失去自由的待在這裡。
紅鱗蛟掃了一眼旁邊的樹木,然後就說:“這裡生長着很對我胃口的秋離果,正好上次在天靈派時我的身體沒恢復,就在這裡養傷了。”
“胡說八道,修士會隨便讓一頭快化形的蛟,藏身在自家的境域中,你騙誰啊。”這假話說的真是太爛了,盧小鼎嗤之以鼻的講道。
就在這時,一個人突然走了出來,聲音甜甜得問道:“鱗兒,你在和誰說話呀?”
盧小鼎沒想到這裡還有人,本以爲是修士,看清此人後才鬆了口氣,這只是個凡人女孩。
只見她黑髮鬆散的束在身後,白得有些透明的皮膚,好得不輸給那些修煉過的女修。她閉着眼睛,笑着向紅鱗蛟摸索着走了過去,她的眼睛看不見。
鱗兒一喊出口,盧小鼎噗得就笑出了聲音,名字真是太幼稚了。
紅鱗蛟有些不爽的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在笑自己的名字,但取都取了,聽起來也不難聽。
它態度異常好的對那已經走近它,雙手摸在它的蛟頭上,頭輕輕靠在自己頭上的女孩講道:“一個相熟的朋友,正好遇到了。”
“鱗兒有朋友過來,真是太好了。”那女孩一聽,便有些欣喜的笑道。
盧小鼎無比震驚,紅鱗蛟的認主之人,竟然是這個沒有任何修爲,瞧着人很弱之外就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的凡人女孩。這是想氣死那些想要好靈寵,卻死活遇不到的修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