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爛了下不來,只能自己上去了,盧小鼎飛到樹枝上站穩就蹲了下來,伸手就去摸他的腿。
好像按到稀豆腐一般,隔着布料按下去便聽到了啪得一聲,好像把什麼給擠爛了。
她停住手,嘿嘿得衝他笑了笑,很不好意思的說:“好像太用力了,一會就幫你治好,不用擔心。”
那男人並不介意的說:“沒事,反正早就沒有知覺了。”
“你也別說的這麼可憐,我這人最喜歡助人爲樂了,肯定幫你治好。不過我有點膽小,我治傷的時候,你要是看到有什麼東西,請用不會嚇到我的辦法告訴我。”盧小鼎邊說邊拉起他的衣角,翻了兩層衣服,扯開他的褲帶瞧了一眼腰部。
腰部已經黑了,被她這麼又拉又扯的,直接就爛掉了不少,看起來很是慘不忍睹。
“可憐?”男子剛纔就用神識查看過盧小鼎了,想不注意她的懼魄都難。但被人說可憐,這還是第一次,沒想到中個毒還能擁有這種待遇了。
盧小鼎沒提醒他別對自己放殺意和威壓,她並不介意自己在治療之中,治傷的人向自己發出惡意。
那時,要是受了刺激亂動手,可就不能怪她了。
用意念溫和的查看了一下他的身體,盧小鼎發現毒早就被他逼出體外了,其實現在他身上半點毒也沒有。
但是,之前中過的毒,已經毀掉了他腰部以下的內臟和骨肉,如果真是中毒十天,能活到現在已經是拼修爲了。
“你身體內已經沒有毒,但是被毒腐蝕的地方卻恢復不了,看來你沒有這種丹藥呢。”盧小鼎檢查過後,便擡頭說道。
那男人一直很平靜的看着她,瞧起來不像是他受了傷,而是個旁觀者一般。
現在聽她這樣講,便說道:“是的,能夠把爛掉的骨肉恢復原樣的丹藥,這世間非常的少。如果不行的話,我只能奪舍了。”
盧小鼎點點頭說道:“嗯,如果沒遇上我的話,那結果就是這樣了。”
“你不是膽子很小嗎?”男子問道。
“噓,別吵我。”盧小鼎手指放在嘴邊對他噓了聲,讓他別再說話了,然後就把手隔着布料放在了他的腰上。
把衣服脫掉更方便治傷,但是她不想那樣做,血液會露出來才他看到。
血從掌心鑽出來,直接透過布料鑽了進去,盧小鼎瞳孔一縮,魂力從身體中透出迷漫在四周,開始瘋狂的治療着這人已經壞死的身體。
壞掉的肉已經沒辦法在恢復,她只能讓這具身體自己擁有再生能力,把爛掉的身體脫落,重新長出新的來。
那男人金色的瞳孔閃亮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着專心致致的盧小鼎,然後擡起頭往毒霧中看了眼。
毒霧中一直保持着安靜,沒有任何毒物靠近,安水落和草包也沒能找到她,這裡就像是被隔開來那般,靜得連風都沒有。
但盧小鼎現在正在專心治傷,並沒有去關注這個,這種安靜如果讓她發現,除了讓她多添幾分恐懼之外,便不會有更多的用處了。
爛掉的肉一塊塊從樹上掉落下來,腹部已經自行生長好,只要繼續下去,便可以把下肢也全部恢復。
男子眯了眯眼睛,隔着臉上的布,都能感覺到他現在心情很不錯。中了這裡的毒只有死路一條,沒想到竟然有人能把人救下來。
十天以來用過各種辦法,都沒能讓身體好轉的他,很清楚自己今天的運氣有多好。
半個時辰過去了,身體的再生很順利,一直沒吭聲的盧小鼎突然說話了,“對了,你對身體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嗎?”
“什麼要求?”男子扭了扭腰,已經恢復的腰和原來完全一樣,就像是沒中過毒似的。
盧小鼎認真的說道:“現在要恢復很關鍵的地方,能夠滿足你的願望,比如長點或是更粗點之類的。”
男子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突然反應過來,已經治療到屁股了!
噗!
他忍不住笑出聲,卻看到盧小鼎正一本正經的看着他,很認真的在等着他的回答,並不是開玩笑調侃的。
於是,男子便也正色說道:“不用,按原來的就行,這個我還是有信心的。”
“哦,那我就不管了。”盧小鼎一臉無所謂的講道,心中卻有些小遺憾,這個一直都沒機會試試,本來還想看看有什麼效果呢。
沒想到,難得有次機會,對方還不領情。
她便又抿着嘴默默的治療起來,等那塊長完後,臉上也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果然是半點興趣也沒有。
“我叫鴉煙,你叫什麼名字?”男子突然問道。
盧小鼎頭也沒擡的說:“盧小鼎,我可是個厲害的煉丹師。”
鴉煙似乎很閒,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她搭訕着,“已經一個時辰了,你的主人還沒有來,我本想當面向他道謝的。”
“這個面具是欠我債的人留下的,如果有人找我麻煩,他可以幫我報仇。怎麼可能是我的主人,只是欠我的。”盧小鼎纔不要說自己是墨魔妲的空族,但也不能完全把關係扯空了,被別人搶去了怎麼辦。
她擡起頭不服的說:“雖然可能是空族,但是我沒說要當誰的人,什麼主人一個也不要。”
“那好,你救了我的命,也讓我欠你一次好了。這根鳥毛你拿去,別人看到就知道得罪你的話,就會受到盜賊團鴉的追殺。”鴉煙不知從哪裡拿出根黑色,在尾翼有一絲白的鳥毛,直接插在了盧小鼎戴着的面具旁邊。
鳥毛?
盧小鼎一愣,頭上又戴面具又插鳥毛的,別人不會以爲自己有毛病吧?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盜賊團?你們應該得罪了不少人吧?”
“你沒聽說過我們?”鴉煙有些意外,這是從什麼小地方來的空族,竟然連他們盜賊團的名字都不知道。
盧小鼎確實沒聽說過,但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沒有,不過按你說的別人看到這鳥毛就知道是你們,肯定是得罪了不少人,不會看到就把我殺了吧。”
鴉煙看了一眼她頭上的面具,平靜的說道:“得罪的人是不少,但是和魔族墨家比起來不算多。你敢戴他家的面具,我這根羽毛便不在話下。”
怪不得別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善,搞了半天都是這面具害的。盧小鼎一陣無語,還以爲墨家只是名氣大實力強,原來人緣比盜賊還差。
這還真是雙刃劍啊,不戴別人會打壞主意,戴了又得罪人。現在又多了個莫名其妙的盜賊團,真是讓人過的如履薄冰啊。
她心一橫,低頭脖子伸過去便說道:“插吧,有多少毛就插多少,我不怕!”
“……只有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