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回家了,乖女孩。”在她耳畔輕輕的丟下一句,然後聽到一聲淺淺的門鎖開了的聲音。
江夏遲疑了下,轉身開門下車。
剛立定,便僵在原地。
江明誠就站在她的眼前,面若寒霜。
一瞬之間,她就反應過來方纔薄暮景在車裡的反常,他是故意,做給江明誠看的。
心中微嘆,往前走了兩步,“爸。”
“啪!”一耳光甩了過來,江明誠努力的剋制,可火氣還是沖天,一揚手,毫不猶豫的第一個反應。
江夏閉了閉眼,預料的疼痛沒有,倒是身形被往後一拉,跌入了一個寬厚的懷抱。
“江伯父,何必這麼大的火氣。”低沉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他不知何時也下了車,來到她的身後。
明知道自己這一耳光算是拜他所賜,可依舊有些貪戀這溫暖的懷抱。
“不關你的事!”江明誠冷哼一聲,“我教訓自己的女兒。”
“你教訓誰,我不管,但是我的女人,我不會袖手旁觀。”他語調舒緩,不緊不慢的。
很是詫異,江夏擡頭看他,卻只能看到一個堅毅的下巴。
“你說什麼?!”江明誠的聲音有點顫。
“法庭上,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頓了頓,似乎沉吟了下,他又說,“哦,我忘了,江伯父壓根就沒有去法庭。既然你已經對她置之不理了,現在又說什麼,教訓女兒?你,有這個資格麼?”
由始至終,他聲音始終保持在一個音調,宛如低沉的大提琴,即便如此,江夏都感覺到一股透徹的寒意。
被人,尤其被一個晚輩這樣的訓斥,江明誠的臉色很是難看,“輪不到你來管!不知羞恥的東西,還不跟我回家!”
靜靜的望着他,江夏一動不動。
“整個江氏風雨飄搖,江先生還有閒情在這裡大擺家長威風。”脣角逸出一抹輕嘲的笑意,他接着說,“也是,或許也只能做點這個了。”
一聽到這個,江明誠立刻追問,“我就知道,散戶股份的事,是你在搞鬼,是不是?你接近江夏,不就爲了她手上那20%的股份麼?我告訴你,別做夢了!你永遠拿不到的!”
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他道,“你真的以爲,把住你那點可憐的股份,你就能保得住手上所有的麼?江伯父,你欠的,可不止這麼多。”
鬆開手,他輕輕的搭了下江夏的肩膀,“我的女人,要先學會保護好自己,這張臉,不是誰都可以碰的!”
手指輕輕的從她的臉頰滑過,聲音也溫溫膩膩的流淌進她的心底。
“江伯父,如果你想通了要求我,那就,先求小江兒!”瞥了一眼,他噙着笑意轉身,“我等着你。”
看着他的背影,那麼從容的離去。
車子絕塵而去,江夏纔回過神來,什麼他的女人!莫名的就被他蓋上了標籤,成了他的女人!
“江夏,你真是好樣的!”這句話,江明誠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他陰鷙的看着她,拳頭鬆了又緊,到底是一轉身,回去了。
現在的薄暮景,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一隻手都能提起的小孩子,雖然不想承認,但,真的惹不起!
二樓,窗戶邊一隻手不緊不慢的將瓜子塞進嘴裡,動作悠閒,可是眸光卻是那麼的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