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時蚤大驚小怪的模樣,陳凡淡淡一笑。
進了屋,陳凡提醒道:“從今天起,你就住我房間的旁邊,這樣方便我保護你。”
“還有,這裡不止我一個人在住,我爸媽也在,他們問起,我就說你是我朋友。”
時蚤一面打量這豪華的別墅,一面回答:“放心吧陳兄,我保證聽你的話,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晚上,陳榮祥和譚月秋回來,陳凡給兩人介紹時蚤,兩人自然沒有說什麼,並且還對時蚤非常的熱情。
這樣的氛圍,使得時蚤心中暗喜開心至極。
想想今天,陳凡叫他隨自己回來,他最開始還有點猶豫呢!!!
幾人吃完飯,陳凡將時蚤安排到他隔壁的房間,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反正,兩間房只一牆之隔,如果有人前來對時蚤不利,他能第一時間趕過去相救。
第一天晚上,一夜無事,沒有歹人前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原本,陳凡在前半夜,沒有休息,還提起一絲精神專門提防着點,到達後半夜,他就索性閉眼睡覺去了。
…………
第二日,時蚤大早起來,吃了飯,跟陳凡說要回家一趟,將自己的東西取來。
畢竟,他現在人倒是來碧玉別墅了,但他的東西,卻還留在他以前的住處呢。
所以,他總不能全都不要了吧!
而,對於這種事,陳凡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陪時蚤一起回他原來的住處,取東西去了。
“陳哥,實在抱歉,我那些東西,不能不要。”
時蚤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陳凡說道。
“無妨,反正這幾天我沒什麼事情做,在家裡閒着也是閒着。”陳凡擺擺手。
“陳哥,就是下面了,你停車吧。”
半小時,陳凡開車,根據時蚤的指路,來到了一座橋上面。
陳凡停下車,詫異道:“時蚤,你說的以前住處,就是這橋下面的???”
時蚤推開車門,下車,回答道:“對啊,我最近半年都是住這黃江大橋。”
“!!!”
陳凡頓時布起滿臉黑線地跟着下車。
須臾,當他看見黃江大橋下面,搭着數個帳篷,旁邊還有被燒得黑黢黢的竈臺,有衣衫襤褸者在帳篷中進出,他就愈加詫異了。
無語對時蚤問道:“你在機場‘工作’,而且憑你的技術,不應該這般窮吧,連個房子都租不起麼,居然住橋洞?”
時蚤一邊帶着陳凡往下走,一邊解釋說:“租房子,我爲什麼要去租房子,這黃江大橋,能遮風能擋雨的,最主要的,租的好房子,我住着不太習慣。“
“……”陳凡問道:“那你住我家,習慣不?”
“嘿嘿,碧玉別墅區,可是海慶市最豪華的別墅區之一了,我怎麼可能住不習慣呢!”
時蚤回頭,衝陳凡獻媚地笑道。
對此,陳凡無奈地搖了搖頭,搞不懂對方的心思想法,沒有再問。
“呦,小蚤回來了!”
“小蚤,你這都兩天沒有回來了,是去哪了?”
“……”
陳凡沒想到,時蚤的人緣似乎很不錯,剛一下來,與他同住在橋下的幾人,就紛紛與他打招呼。
“南叔、侯爺,你們今天都沒去‘上班’呢?”
時蚤走過去,對一名中年人和一個上了五十歲的小老頭,笑嘻嘻地問道。
與兩人問畢,他立刻就向陳凡解釋說:“陳哥,他是南叔,他是侯爺,侯爺是海慶市本地人,以撿破爛爲生,南叔則在一個廠子上班。”
陳凡情不自禁地打量兩人一眼。
緊接着,叫南叔的中年人,看見陳凡,問道:“小蚤,這位小帥夥是誰啊?”
時蚤眼珠子一轉,回道:“哦,他呀……是我哥。”
“原來是小蚤的大哥,快來坐會兒吧。”
侯爺聽言,熱情地衝陳凡喊道。
他還連忙從帳篷中,抽出一小摺疊椅,打開。
陳凡下意識瞥時蚤一眼,感到無匹詫異。
對此,時蚤向他聳了聳肩膀,走向旁邊一頂帳篷。
無疑,那頂帳篷應該就是他以前所住的家了。
在時蚤收拾東西的過程中,南叔和侯爺拉着陳凡,聊起天來。
侯爺說道:“小夥子,你弟小蚤可是大好人啊,這半年來,要不是他經常幫忙,我早就去見閻王爺了,咳咳……”
“就上個月,我生病,如果不是小蚤把我及時送到醫院,還給付了醫藥費,我哪裡還能坐在這裡啊!”
直到這時,聽見對方的話和咳嗽,陳凡方纔注意到對方的臉色,發現有點蠟黃,一看就知道是有病在身。
“是啊,小蚤是我這輩子見過的心最好的人了,上次我女兒在家生病,也是他給的錢,我纔能有錢寄回去給我女兒看病的。”
南叔亦附和道:“小蚤在房產公司上班,其實一個月賺的很多,他完全可以租房子住的,但他卻偏偏要和我們住橋洞,我知道,他這完全是爲了我們。”
“???”
聽見這句,陳凡愣了一下,時蚤在房產公司上班?對方分明是個扒手好不好!
不過,只下一刻,他就想通釋然了,想來,這應該是時蚤故意騙兩人的。
畢竟,對方總不能告訴兩人,自己不是正常上班族,而是小偷扒手吧?
當然了,對於這個,陳凡並沒有深究,更加沒有要跟南叔和侯爺告破的意思。
說句實話,經過兩人的話,這短短一會兒時間,陳凡對時蚤的印象,可以說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着實沒有想到,時蚤竟然是一個如此熱心腸的人。
如果說,他之前救時蚤,只是因爲他有許多疑問想要弄清楚,所以他不能夠讓對方死。
那麼現在,他想保時蚤的命,便是因爲對方所做的這些事情了……
時蚤收拾完畢,從帳篷中鑽出來,說道:“南叔、侯爺,我的帳篷,還有帳篷裡面的東西,都歸你們了。”
“!!!”
“???”
南叔和侯爺聞言,瞬間便止住了對陳凡的談話,甚至兩人雙雙猛地站立起身體。
侯爺問道:“小蚤,你怎麼……這是要走嗎?”時蚤咧嘴一笑:“對呀,我以後就不能住這裡了,不過侯爺、南叔你們放心,我還是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而且你們也有我的電話號碼,如果你們有什麼問題,儘管打我電
話就是了。”
“走好、走好啊……”
南叔走到時蚤身前,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我早就讓你出去好好租個房子,不要和我們這些沒用地人住在一起,你如果早點聽我們的,恬思那丫頭,也不會不理你了。”
“嘿嘿……”
時蚤依舊咧起嘴笑着,但沒有再答話。
陳凡清楚感受到,侯爺和南叔兩人知道時蚤要走,眼神中,滿是不捨。
時蚤的瞳孔,亦是有些泛紅。
看見這一幕,陳凡目光直直注視着時蚤,當真是對對方刮目相看。
稍後,時蚤跟兩人告完別,又從身上抽出了一小疊紅大頭,硬塞在侯爺的手裡,這才同陳凡離開。
陳凡本來也想給兩人點錢的,但他經過短暫思考,終究是沒有這樣做。
畢竟,他和兩人不熟,給兩人錢算怎麼回事,可憐人家?兩人雖然拮据,但終究不是乞丐不是!
萬一惹得兩人不高興了,倒還弄巧成拙。
反正時蚤跟兩人有聯繫,以後如果兩人真遇到什麼困難事了,他再出手,不遲。
時蚤揹着一個小揹包,上大橋梯子的時候,還抹了一把眼睛。
陳凡見狀,不知道說什麼是好,轉移話題問道:“你東西就這麼點?”
“裡面裝的是什麼啊,還不能不要!”
“沒什麼,就是一些小物件,陳哥你要想知道的話,等下回去拿給你看。”時蚤心情有些低落道。
等上了車,陳凡本是打算帶時蚤直接回家去,可後者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陳哥,你能把我送到慶達廣場嗎,我去那裡有點事要辦。”
陳凡沒有拒絕,有了先前的事情,他甚至連問對方去幹什麼都沒有問了,啓動車子,徑直朝慶達廣場駛去。
“陳哥,你等我十分鐘,十分鐘我就回來。”
到了慶達廣場,時蚤下車,陳凡則把車停在路邊,坐在車裡,等對方。
陳凡透過車窗望見,時蚤下車以後,摸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一個電話,然後便站在廣場的入口處。
原來,這名女子,便是先前南叔口中提過的那個恬思!!!陳凡只見,恬思聽了時蚤的話,嘴角勾勒出一個不屑弧度,說道:“時蚤,我跟你說了無數遍了,我們兩個雖然是從小一塊兒長大,但我們是永遠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