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
唐晨擡手打斷她的話,起身跟他離開。
外面早就停了一輛價值千萬的勞斯萊斯,車邊還有臉上帶着刀疤的公司員工,一臉恭敬地拉開車門,“二爺請!”
等程衝坐進去後,那人獰笑道:“小子,上車吧?”
唐晨瞥了眼他微微發鼓的褲腰帶,進入了車廂。
勞斯萊斯緩緩開動,速度越來越快,很快便遠離了米家的別墅。
在他們走沒多久,一輛法拉利便停在了別墅外,程遊捧着一束鮮花,身穿一身銀白的西裝走下車,用力跺了跺腳上的鱷魚皮鞋,志得意滿的走過去按響門鈴。
“雪兒,我來接你了!”
聽到門鈴,米雪打開了門,疑惑道:“你來幹嘛?”
程遊一愣,旋即笑道:“雪兒,你忘了嗎,今天晚上要跟我去約會啊,爲了紀念我們第一次約會,我還特意買了玫瑰花,特別的貴!”
米雪皺着眉頭,反問道:“我有答應過你這回事嗎?”
程遊臉上的笑容僵住,氣氛有些尷尬。
“雪兒,這才過了不到兩個小時啊,你不會說你忘了吧?”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記得有這回事。”米雪擺出一頭霧水的表情,“你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請回吧。”
程遊趕忙用腳卡住門,焦急道:“雪兒,我都定好位置了,你怎麼能說反悔就反悔呢?”
“哎呀,你幹嘛?私闖民宅,小心我報警啊!”米雪一邊叫着,一邊更加用猛力的關門。
程遊疼的嗷嗷亂叫,“疼!疼,快住手!我特麼腳要斷了!”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啊!說清楚點好不好啊!”米雪大叫着,就是不鬆手。
“我的腳啊!”
米雪迅速鬆手,程遊連連倒退,看着已經變形的鱷魚皮鞋,疼的只掉眼淚。
不僅腳疼,更是心疼!
“那個……你不要緊吧?我沒看到,真是不好意思。”米雪小心翼翼的問道。
程遊一邊流淚一邊怒吼,“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米雪的臉色頓時冰冷下來,“既然你都那麼想了,那我們就別來往了!”
嘭的一聲,門合上。
留程遊一個人在外面一臉懵逼,急忙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敲門,大喊道:“雪兒,你聽我解釋啊!我剛纔不是想要兇你,是我精神失常了,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雪兒,你開門啊!”
忽然,門開了。
但開門的卻是米強,他一臉不悅的盯着程遊,“趕緊滾,再來騷擾我妹妹,一拳打死你!”
“你特麼膽子肥了?”程遊罵道。
“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米強一拳落在他面盤上。
嘭的一聲,程遊後退四五步,捂着鼻子,鮮血順着指縫滴答滴答的落向地面,這讓他火冒三丈,“好,很好,你們一家人合起來整我是不是啊?你們給我等着!”
“還不滾嗎?”米強摩拳擦掌,打算再給他來一下。
程遊腳上有傷,要不然還能跟他打,這會兒嚇得把花一丟,抱頭竄回車裡,強忍着疼痛踩下油門,車子還沒走遠,就從窗戶飛進來一捧花束,耳畔傳來米強的喊話。
“把你的垃圾帶走!”
看着副駕駛上散落的花束,程遊恨得壓根直癢癢。
他沒往家裡走,而是把車停在路邊,打了個電話給程衝,“二爺,那小子給我留着,我要親手摺磨他!”
掛掉電話,程遊倒吸一口涼氣,低頭一看,鞋子漲的跟大頭魚似的,估計裡面的腳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再不去醫院估計腳就廢了。
“先去醫院看看,再去找二爺。”
腳變成這樣,車也不能開了,便把車停在路邊,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醫院去了。
那邊,程衝掛掉電話,一臉疑惑,不過也沒有多想。
“看來你小子運氣挺不錯,能多活些時候。”
唐晨現在被蒙着眼睛,刀疤男用槍盯着他的頭。
“你們要帶我去哪?頂着我頭的是什麼東西?該不會是槍吧?你們可別嚇我!我最害怕槍了!”
唐晨這麼一說,哪怕是老練的程衝也沒有看出來他打消了心中的顧慮。
“嘿嘿嘿,別怕小兄弟,只要你乖乖,大爺我是不會開槍的。”刀疤男壞笑道。
“啊?真的是槍啊?我好怕啊!”唐晨繼續說道。
程衝點起了雪茄,“行了,別逗他玩了。”
刀疤男收回了槍。
唐晨估摸得有二十分鐘,車子才停下來,拉開車門之後,盜版男把他拽了下去,一股鹹鹹的海風迎面吹來。
唐晨還聽到了浪潮和海鷗的聲音,蒙在眼罩下的眉頭微微一皺,莫非這是到了海邊?
他問道空氣中有淡淡的汽油味,被人推搡着向前走。
腳下的路面並不是沙灘那般柔軟,而是堅硬的石板。
拐了十幾道彎,他們停了下來。
唐晨聽到了拉開鐵門的聲音,心想這莫非是某個廢棄的造船廠?
“走!”
刀疤男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廠房裡,唐晨被他們帶着走過鐵質樓梯,來到了廠房下面的地下室,然後被摁在了椅子上。
耳邊傳來其他人的聊天聲,唐晨初步判斷這裡最起碼有不下二十個人,而且人人手裡都拿着槍械。
冰涼的手銬銬上他的手腕,另一端銬在鐵管上,他臉上的眼罩被摘下來,刺眼的燈光讓他眼睛微眯,緩緩睜開眼睛,果不其然,看到四周有將近三十個滿身煞氣的傢伙,身上挎着槍,還不止一國的人種。
這裡僅用塑料板,將空間隔離開,中間穿插着鐵管和塑料管,用來通水和通電線,看上去十分簡陋。
刀疤男以爲他嚇得不會說話了,嘴裡叼着煙,坐在不遠處的箱子上擦拭手槍,冷笑道:“是不是快要嚇得尿褲子了?”
唐晨也沒有必要繼續裝下去了,沉聲問道:“你們帶我到這裡幹嘛?”
“幹嘛?你說幹嘛?當然是要你小命。”刀疤男道,“不過別害怕,我會盡量給你個痛快的死法。”
唐晨眉頭微皺,“我要見你們老闆。”
“我們老闆是你能見的?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刀疤男嗤笑道。
唐晨雙眼微眯,身體各個部位的肌肉鼓起,把衣服撐的緊繃,而那刀疤男還有附近的幾個持槍的傢伙,絲毫沒有注意到,死亡即將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