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沈一凡的舍友們以及姚羽彤都陸陸續續的過來了,和次一樣,一幫人熱鬧的吃了頓飯,玩鬧了一會兒,一起回學校。
沈一凡也回了趟602宿舍,跟班裡男生聯絡一下感情。
到了晚自習時,他卻交待王英俊幫他請假,獨自離開了學校。
他先回家給卞良打了個電話,把田曉蕙的境況大致說了一下,卞良聽後着急得很,當即表示要去醫院看望田曉蕙。
沈一凡感覺卞良對田曉蕙有好感,既然他那麼心,而田曉蕙確實需要人照顧,隨他去了。至於他們兩人能不能有所發展,全看他們自己。
不過,如果以後卞良跟田曉蕙真的成了一對,那他豈不是成了自己姐夫?這關係好像亂了啊?
之後,沈一凡又去了三院。
知道田曉蕙已經甦醒,並被轉移到了重症監護室後,他如釋重負。
據主治醫生說,吸入大火的濃煙非常危險,對器官的損傷很可能幾日後纔會表現出來,所以田曉蕙還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已經獲知婆婆被濃煙嗆死的田曉蕙悲痛異常,幾次嘗試着要下牀,想要自己操辦婆婆的喪事,但都被看護的人勸了下來。
沈一凡這時才知道,田曉蕙的親生父母早已過世,婆婆已經是她唯一的親人,從此她是真的孤苦無依了。
見到沈一凡來看她,田曉蕙更是淚流不止,她已經知道沈一凡爲她墊付了三萬元的醫藥費。她想不明白,這麼一位只見過幾面的小男孩,怎麼會這麼盡心盡力的幫她,難道真是把她當成了姐姐?現在這個男孩簡直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沈一凡前,握着田曉蕙的手,安慰她說:“姐,以後你是我親姐,我是你的家人。遇到什麼事都不要自己一個人抗,可以找我商量。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身子養好,其他事以後再說。”
田曉蕙流着眼淚,艱難的點了點頭,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沒有辦法再拒絕別人的幫助,她柔弱的肩膀已經快被殘酷的現實壓垮了。
在醫院陪了田曉蕙一會兒後,沈一凡先行回去,既然田曉蕙已經甦醒,那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是找刀疤強算賬,反正醫院那邊還是有人陪着的。
沈一凡剛纔也給田曉蕙留了一千多塊錢,田曉蕙沒有多推辭,收了下來,她現在急需用錢,等病好以後,總能賺到錢還的。
到家以後,地狼旺財卻還沒有回來,一直等到將近晚十點,旺財纔回家,但卻帶來了壞消息:今天一早,刀疤強和他幾名手下離開了附近,具體去了哪裡暫時沒有消息。
現在基本能確認失火跟刀疤強有關了,否則他躲什麼,很可能是知道這次火災鬧出人命後,他們才嚇得逃離此地,避一避風頭,是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纔會回來。
如果讓地狼旺財靠氣味追蹤的話,萬一他們離開樑溪,去了別的城市,那很難找了。
而且旺財不在這邊坐鎮,不能及時獲得情報。
說到底,手下有能耐的妖怪還是不夠多,關鍵時刻達不到應有的效果。
無奈地沈一凡只能先去睡覺,他也跟污妖王商量過,那個小偷直接處死好像太殘酷了點,有什麼辦法能消除對方的記憶好了。
污妖王接管身體後,開始指揮旺財在花園裡的地下室下方繼續挖掘,弄個地下二層出來。
他考慮問題更長遠,不像沈一凡那樣着急慌亂。刀疤強那邊只需要讓旺財安排一條土狗盯着行,他遲早會回來的,畢竟在這裡他才能橫行霸道,作威作福。
既然他有個哥哥是公安局的領導,那相信這次的縱火案不會查到刀疤強頭去。要對付他,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很難,好在,污妖王最擅長的是暗地裡下手。
安排手下妖怪們各司其職後,污妖王去了趟康橋鎮,在那邊用投幣電話聯繫了蔣解放。
雖然他覺得殺一個小偷不是什麼大事,但被沈一凡知道的話搞不好又要糾結一陣子。何況如果真能弄到消除記憶的東西,留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也是不錯的。
當他跟蔣解放說起需要消除一個人的記憶時,蔣解放那邊卻表示這個問題很棘手。
戰忽局並不是沒有刪除人類記憶的設備或藥物,他們的很多行動必須對普通人保密,但有時候很難做到不被常人察覺,在鬧市區抓捕妖怪或是修真者造成混亂的事偶有發生,事後需要專門的小組負責刪除圍觀人羣的記憶。
不過最頂尖的記憶消除工具只有戰忽局總局高層纔有資格批准使用,他們市分局並不常備。
市分局擁有的是一些能夠消除記憶的藥丸,但那些藥丸功能不夠強大,使用起來很有難度。
由於每個人的身體條件不同,因此那些藥丸對每個不同的人所能產生的效果都不相同,無法精確使用。
有些可能劑量少了沒效果。
有些人只吃一顆藥丸,卻消除了他一個月,甚至一年、幾年的記憶,對大腦造成了極大傷害。
更有嚴重的,直接失憶,如同回到嬰兒時期一般,什麼都要從新開始學起來。
因此,一般情況下市分局也不敢用這些藥丸,可能還不如直接把人打成失憶更簡單。
污妖王對此表示很無語,華夏國未免太落後了,他向蔣解放提到,人家燈塔國的電影裡,只要用根金屬棍子閃一下,能消除所有在場人的記憶,還能調節消除記憶的具體時間和範圍,多方便!多先進!你們怎麼不能好好學學人家!
蔣解放欲哭無淚:這是拍電影啊,大哥,不是所有事都跟電影裡那麼簡單的。真有這麼厲害的工具,如果落到不懷好意的人手,豈不是要出大亂子?而且燈塔國對我們國家很不友好,高科技的東西都對我國禁售,是怕我們學了去,所以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去摸索啊。
不管蔣解放怎麼訴苦,污妖王還是決定去拿幾顆消除記憶藥丸,一切看那小偷的造化了,喂他吃藥總把他打得喪失記憶要好吧,萬一失手打死了怎麼辦?
……
……
第二天是星期一,教室裡的氣氛很凝重,因爲再過幾天要進行月考。
這是進入高後的第一次較正規的考試,這次考試結束後,每個人在班級大致屬於什麼層次能定下了,因此學生們都是嚴陣以待。
沈一凡的心思自然不在學習,他相信自己成績差不了,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處理田曉蕙那邊的事。
白婕今天倒是挺古怪,感覺有點心不在焉,而且情緒很低落,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沈一凡。
沈一凡沒有在意她的事,只是在下午跟她請假,說是晚有事要處理,沒法晚自習。
白婕看着沈一凡,張口想問他有什麼事,話到嘴邊卻還是放棄了,點點頭表示同意。
沈一凡去到醫院時,卞良也在那邊。
田曉蕙一開始無法理解,爲啥自己的大客戶這麼關心自己,還來醫院陪護她,她擔心對方圖謀不軌,卞良無奈之下把他和沈一凡的關係說了出來。
田曉蕙這才明白,原來最近一直是一位高生在暗支撐着她,她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見到沈一凡過來,卞良輕聲跟他交待了幾句,默默的離開了病房。
此刻病房只剩了沈一凡和田曉蕙兩人,田曉蕙眼帶淚,哽咽着說:“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因爲我長得像你鄰居姐姐?”
沈一凡愣了一會兒,纔想到說:“也不光是長得像,性格也像,都那麼溫柔善良,又堅強。能讓你生活得好,我的心裡有了一種慰藉。”
“那我還真是幸運。”田曉蕙自言自語道。
“助人者人恆助之,好人還是會有好報的,沒有我幫你,也會有很多其他人來幫你度過難關。”沈一凡開解道。
“好人會有好報,那惡人會有惡報嗎?以前總聽人說:修橋補路無屍骸,殺人放火金腰帶。現在我真的信了,這個世是沒有公理的,有些人再怎麼作惡也不會有事。”說着說着,田曉蕙又低聲抽泣起來。
沈一凡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這些事你先不要放在心,有些人如果法律懲處不了他們的話,會有其他人收拾他們。”
田曉蕙眼瞬間閃耀出光芒,她緊張地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沈一凡搖搖頭,堅定地說:“我只相信,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關於報復刀疤強的事,他不想跟田曉蕙明說,否則只會增加她的煩惱。
田曉蕙的眼神又黯淡下來,她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出事那天下午,刀疤強帶人打了卞良一頓,並恐嚇他。我明白,這是在警告我,讓我不要妄想會有人幫我解決經濟的問題。我只有順從他的意,當他的情人,才能像樣的活下去,但我是不願意屈服。
那天晚,他還帶着人,想要闖進我家裡。他們把門都踢壞了,我忍無可忍,拿着菜刀出來要跟他們拼命,才把他們逼退。然後半夜,我家後房間着了火,你說,除了他們,還有誰會這麼喪心病狂?!
現在倒好,警察今天來問話,然後告訴我,並沒有發現人爲縱火的痕跡,把責任都推到了我的頭,說我不該在家裡堆放大量的易燃物品,哈哈,原來是我害得自己家被燒了,原來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