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人的“窺探，”引得黑龍產生了極大不適。
“滾開！”
黑龍噴出一口龍息，將那道照射至雲層之上的破妄之光摧毀。
滴溜溜。
鏡子晃了幾下，失去了“信號源，”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莫掌門嘆了口氣，事先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倒也不覺得意外，更沒有繼續“窺探”的想法，將畫面重新鎖定在雙子星和雙胞胎之上。
這場2V2依舊精彩而激烈，只是在見識了雲層之上的戰場後，大夥全都提不起興趣，反倒對賭局更有興趣。
下注的人越來越多，各種法器、丹藥、天材地寶堆得比山還要高。
開盤口的傢伙快嚇尿了，最後還是七大宗門的人出面，聯手接管了這場賭局，否則非出亂子不可。
地下在鬧哄哄地賭博。
雲層之上，鄭飛躍趁這功夫，又搓出八百把劍出來。
共計一千八百把，是他能操控的極限。
如果龍也有表情的話，那麼黑龍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僵硬的。
很簡單的算術題，以每把白雲劍炸出一個坑來計算，一千八百把全中的話，就是一千八百個坑。
這是什麼概念？
哪怕是對體型巨大的黑龍而言，都能把它給炸成末了。
“這招萬劍穿心，本來是打算對付邪神的，現在被你逼了出來，該說你幸運還是不幸呢？”
鄭飛躍淡淡道。
黑龍低吟：“你和我一樣，也是上古時期存活下來的。”
鄭飛躍愣了愣，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黑龍：“能夠同時掌握多種道，除了上古時代存活下來的異端，我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很遺憾，你的猜測並不準確，不過你是上古時代的產物，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你應該知道不少辛秘吧？”
鄭飛躍問道。
黑龍哼了一聲，既沒承認也沒否定。
鄭飛躍彈了彈手指，白雲劍在身前橫七豎八地動着，威脅之意十足：“既然來頭不小，爲何跟着邪神打工呢？”
“我們是合作。”
“所謂的合作，就是邪神在上面看星星，你在這裡賣命？”
鄭飛躍笑着搖頭，“我的桑鬼城正好缺個護城神獸，你挺合適，不如跟我幹。”
黑龍大怒，龍鬚左右搖擺：“尊貴的黑龍一族，豈會給人類做護城神獸？
你以爲你是天帝嗎？”
在激怒敵人這塊，鄭飛躍向來有獨到天賦，他笑道：“我不是天帝，可你還不算真龍，而且也不尊貴。”
“死！”
黑龍大吼，捲動着龍軀殺來。
鄭飛躍眼中閃過寒芒，身前的白雲劍呼嘯而出。
嗖嗖。
嗖嗖嗖。
嗖嗖嗖嗖。
一千八百把劍齊出，遮天蔽月，劍影縱橫。
被激怒的黑龍，此刻眼中只有鄭飛躍，將龍族神通催發到極致，黑色鱗片上泛起濃郁光澤，張口噴出一大口龍息。
呼！劇毒席捲而來，毀滅了數百把白雲劍。
鄭飛躍吹了聲口哨。
白雲劍羣左右散開，如同兩隊大雁，在雲層之上穿梭迂迴，向着黑龍快速靠近。
黑龍咆哮不止。
龍息漫天噴灑，不時有白雲劍被銷燬，可還有很多劍繞過龍息貼了過來。
“加速！”
鄭飛躍長嘯一聲，劍羣猶如被加持了狂暴狀態，齊齊一顫後，如同嗅到血腥味地鯊魚，狂涌向黑龍。
“給我滾開！”
黑龍擺動身體，撞向白雲劍。
轟轟轟。
連串的爆炸聲響起，憤怒的龍吟聲變成了哀鳴。
如果黑龍生活在地球時代，並且參加過一戰二戰的話，那麼他肯定會說，這一瞬間的感受，和被機槍掃射沒什麼區別。
數十、上百個小傷口連成片，龍血順着傷口匯成一條小溪，碎裂的鱗片和殘缺的龍筋顯示了它的悽慘。
鄭飛躍生怕這傢伙跑掉，一邊喊着“讓我見識下黑龍一族的尊貴，”一邊指揮着白雲劍猛衝。
沒有對弈，沒有技巧，就是自爆式攻擊。
轟轟轟轟轟！又是數百把白雲劍炸開，黑龍的傷勢越發嚴重。
這位邪神宗的右護法終於意識到，無論你有多大來頭，無論你的身份如何尊貴，在生命面前，都？
是虛的。
跑吧！黑龍掉頭就跑。
鄭飛躍在後面催動劍羣猛追，邊追便喊道：“尊貴的黑龍一族，也有不戰而逃的時候嗎？
你對得起先輩嗎？”
黑龍氣的火冒三丈，卻是不敢停留，悶頭跑路。
它的逃跑方向和別人截然不同，別人都向山上跑，它則向山外跑，看樣子是打算直接跑回邪神宗去。
山腳下。
大夥一邊看“武打劇”一邊參與賭博，忙碌而又充實，突然有什麼東西從天空滴落。
有人摸了摸頭頂，道：“下雨了？”
拿到眼前一看，嚯，是血，還？
燙手！“是血！”
“好強的能量，是龍血！”
“天啊，是龍血，快快收集起來，這可是好東西啊。”
“不好，這龍血有毒，會腐蝕血肉，不要用手接，拿容器來！”
人羣一陣忙碌。
可龍血灑了一陣便沒有了，數萬人像是羣翹首等待投食的鴨子，伸長脖子望向天空，卻只看到厚厚的雲層。
“莫掌門？
莫掌門？”
“用你的鏡子照一照。”
“我押了鄭飛躍能闖過第五關，該揭曉結果了。”
莫掌門黑着臉，再次打出一道光進入鏡子中，破妄之光刺破雲層，將真實戰況呈現在衆人面前。
所有人看到，黑龍那龐大的身軀之上，佈滿了血坑和傷痕，鮮血流的跟小溪似的、遮天蔽月的白雲劍追在後面，把把都像是在索命。
黑龍在逃命，速度絕倫。
眨眼的功夫，黑龍便離開了通天峰範圍，朝着邪神宗方向一溜煙跑不見。
白雲劍沒有追出通天峰範圍。
雲層之上的鄭飛躍揮揮手，漫天的白雲劍齊齊解體，化作漫天白絮飄蕩。
天地恢復平靜，彷彿之前的劍羣從未出現過。
數萬人仰着脖子，瞪大眼睛，傻傻看着。
鄭飛躍腳踩白雲，揹負雙手，標準的高人姿態，然後朝下面的觀衆揮揮手，再次返回了雲層之中。
“贏……贏了！”
“剛纔的白雲劍羣，是我的幻覺嗎？”
“四道齊修的天才，連真龍都要敗退！”
“我開始期待他與邪神的戰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