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黑暗之中。
一道模糊的意識悠悠醒來,然後發出連番的疑惑:我是誰?
我在哪?
爲什麼我的心裡帶着牽掛?
我似乎……有個兒子,叫什麼來着?
想起來了,鄭飛躍!我兒子呢?
我兒子哪去了?
那道模糊的意識焦急起來,猛地一個機靈,發出連串的呼聲:“飛躍吾兒!你在哪裡?
!快到爲父身邊來!”
……桑鬼城,城主府。
被層層禁制包圍的密室中。
一道金神懸浮於空中,正在努力地凝聚着什麼,看的出來很是艱難。
猛然間,金焰發出劇烈的波動:“飛躍吾兒,你在哪裡?
快到爲父身邊來!”
金焰猛地顫抖起來,猶如行功運氣到最關鍵的時刻,被人一叉子捅在了屁股上,那叫一個氣急敗壞:“你大爺!給老子閉嘴!”
金焰再次波動:“大膽,我是你父親!”
鄭飛躍的意識波動起來:“剛醒就給我整幺蛾子,我?
先整死你!”
下一秒,金焰劇烈顫抖起來,一會兒凝聚出人類的形象,一會凝聚成一個只有頭腦的怪異形象。
密室外,察覺到異樣的呂布衝進來,發現金色神焰在空中劇烈掙扎變化,像極了被人奪舍的樣子。
呂布大驚,問道:“老大,這是怎麼了?”
鄭飛躍的意識大吼道:“你別管,老子今天非把這崽種弄死不可!”
呂布目瞪口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時間一點點流逝。
呂布在旁邊等的是焦急欲焚,可等着等着,他驚訝地發現,那團金焰在劇烈的變換中,內部竟然開始一點點凝聚黑色材質。
“這是……”呂布先是一愣,繼而大喜,“這是要凝聚本體了,這是要凝聚本體了!老大,你的傷勢好轉了!”
話音落下。
金焰中凝聚的黑色材質越來越多,最後在拉伸變換中,緩緩凝聚出一道人形。
“恭喜老大,賀喜……”呂布話沒說完,突然發現眼前這人,雖是老大樣子,神態卻大不相同,特別是滿頭紅髮,實在是……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形容。
“愣着幹什麼?
呆頭呆腦的,怎麼在我兒子手下當差的?”
鄭飛躍乾咳一聲,露出不滿的表情,竟然訓斥起呂布來。
呂布又懵了:“……兒子?”
鄭飛躍還要說話,突然捂住腦袋,一頭栽倒在地。
片刻後,鄭飛躍直挺挺起身,罵罵咧咧:“什麼世道?
一個小小的系統,也想騎到我頭上拉屎?
反了天了!”
呂布瞅着鄭飛躍滿頭紅髮轉黑,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沒事吧?”
“一個逆子,已被我鎮壓了!”
鄭飛躍擺手道。
呂布不語,暗道真會玩。
心念轉動,呂布猛然擡頭,仔細打量着鄭飛躍的身體,半晌後,才發出驚呼道:“這……實力爲何只有煉神巔峰?”
重聚人形的鄭飛躍,雖然容貌、身材不曾變化,可實力卻大不如前,甚至非常微弱,僅僅是煉神巔峰,修爲屬於墊底的那種。
鄭飛躍嘆息:“只是凝聚本體,恢復全盛實力尚需時日……沒辦法,對抗邪神,我付出了很大代價。”
“都是我等辦事不利……”呂布面露愧疚之色,不過轉而又冷笑起來,“不過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您一根汗毛?”
鄭飛躍突然從懷中掏出那顆丹藥,悠悠道:“如今東岸大局已定,無論是總盟還是各大宗門,都不敢妄動,可東岸之外呢?”
“東岸之外?”
鄭飛躍道:“想來丞相早算到我實力不穩,這顆丹藥便是事先準備的,可他也知道,東岸找不到機會,想讓我服藥,除我離開東岸。”
呂布眉頭緊鎖,道:“無緣無故,如何要離開東岸?
再說了,您如今只有煉神期修爲,就算想離開,兄弟們也絕不會同意的!”
“這就需要一個理由,我絕對不會拒絕的理由!”
鄭飛躍微微一笑,“只是我想不到,這個理由是什麼?”
呂布沉聲道:“無論什麼理由,您都不能離開東岸!”
鄭飛躍沒說話,翻手將丹藥收起,道:“如今我恢復真身,王破的軀殼用不了,給丞相送去吧。”
“真要給他們嗎?”
呂布表示不解,“揚子鱷那邊傳來消息,他已經着手煉製邪神之軀了,並未發現什麼貓膩,我們完全可以……”鄭飛躍揮手,打斷他道:“不把魔王體送回去,丞相如何得知我恢復了?
丞相若不知,如何出招?
他不出招,難道我們一直陪他耗下去?”
呂布躊躇了,他知道有些事情無法避免,卻沒想到一切來得如此快,前前後後不過半月時間,就到了揭曉時刻。
他不懼通天門,可老大的狀態實在太差,而這些都落入丞相算計之中……實在令人心生不安。
“別想了,去做事!”
鄭飛躍揮手,“記住,丞相不一定是我們的敵人,說不定有好事在等着我們。”
呂布苦笑,暗道這怎麼可能?
但他沒有多說,只是暗暗下定主意,無論發生什麼,都要把老大看死死的:“既然如此,我這就派人和通天門聯絡。”
呂布離開。
鄭飛躍原地沉思了會兒,突然開口道:“崽種,你說這世上真有讓我不顧生死安危離開東岸的事情嗎?”
系統的聲音響起:“喊聲爹就告訴你。”
“艹,沒完了是吧?”
鄭飛躍大怒。
系統嘿嘿笑道:“通天峰之戰,你我差點陰陽兩隔,我思來想去,只有舐犢情深的父子情才能表達我對你的思念,這不……”“閉嘴,說正事!”
系統:“正事啊,什麼正事?”
鄭飛躍強忍怒氣,將問題再問一遍:“我問你,這世上有什麼事情,能夠讓我不顧自身安危離開東岸?”
系統斷然道:“沒有!”
“你確定?”
系統:“那是自然,你連我這親爹都能不認,更何況其他!”
“艹!”
正當鄭飛躍準備好好教訓這崽種一頓時,突然有人密室外闖了進來,而能夠安然無恙闖進來的人,只有鐵血營的漢子。
除了呂布,幾個好兄弟都來了,顯然是來道喜的。
常遇春表現的最歡脫,咧開大嘴笑道:“老大,千盼萬盼,您這終於恢復真身了,今天真是個雙喜臨門的日子。”
“還有一喜是什麼?”
鄭飛躍好奇問道。
常遇春:“二蛋回來了!”
鄭飛躍聞言大喜:“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