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清晨,該走的不該走的都走了,我這小廟總算是恢復清靜,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清早起牀,鄭飛躍伸着懶腰,對着晴天日日發出美好的感慨。
消失多日的李心兒,端着一壺茶走過來,笑吟吟的表情似乎在說“大朗,你該吃藥了,”然後溫柔地將茶水送上。
鄭老爺接過來,順勢向躺椅上一倒,美滋滋道:“知道爺們這幾天過的什麼日子嗎?
那是水深火熱,愁白了頭啊,還是躺着舒服,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愁。”
李心兒伸出小手,幫鄭老爺捏着肩頭,笑道:“好在人都走了,咱們也能安生幾天,瞧你這幾天,跑來跑去的都瘦了。
不過,今天總盟的人剛走,您順帶着把調查小隊也遣散了,怕是不妥吧?”
鄭飛躍對着茶壺滋溜了一口,道:“監工的人已經走了,那麼努力做給誰看?
大夥已經很辛苦了,總得給人家放幾天假嘛。”
“可是種子的事情……”李心兒欲言又止。
鄭飛躍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什麼時候你對種子的事情那麼上心了?
還是說,又是你家那位宗主讓你來探口風的?”
李心兒聞言,頓時扭捏起來,道:“我家谷主讓我問問你,種子是不是在你手裡?”
咔嚓。
遠處傳來什麼東西被折斷的聲音。
李心兒聞聲望去,看到孫尚香不知何時在旁邊站着,手裡還捏着根樹枝,不過已被折成了兩半。
“你怎麼還不走?”
李心兒耷拉着臉道。
女人的直覺很準,李心兒早看出這孫尚香不是什麼正經女人,賴在城主府不走肯定是想打自家掌櫃的主意。
孫尚香的嘴皮子有些哆嗦,道:“你……剛纔說什麼?
什麼種子的?”
李心兒雙手叉腰,有點火力全開的意思:“我和掌櫃的說話,和你有關係嗎?
你就是個當差的,偷聽主人家說話有沒有點規矩?
我告訴你,這裡是豪門大院,最講究輩分,就算將來你進了這個門,頂多是個妾,知道嗎?”
孫尚香聽得一頭霧水,暗道這都什麼跟什麼,但李心兒的跋扈她是不會慣着的,當即回道:“我和鄭飛躍同爲銀牌執事,好歹算是同僚,你算老幾?
一個端茶送水的丫鬟,在這給我擺什麼身份啊?”
“我……我我……”李心兒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結巴半天,眼眶中迅速充滿了淚水,轉向鄭飛躍道:“你看她!”
鄭飛躍揮手道:“行了行了,少說兩句,就不能讓我過一段清靜日子嗎?
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說在明面上,不礙事。”
李心兒看了孫尚香一眼,滿眼的羨慕嫉妒恨:“我就知道!這女人才來幾天啊,就成自己人了,騷狐狸!”
“你罵誰呢?”
孫尚香大怒。
李心兒回罵:“誰是騷狐狸我罵誰,有些事情別以爲能瞞得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和我家掌櫃的那點事,我早知道了。”
“什麼事?
你知道什麼了?”
孫尚香莫名地有些心虛。
李心兒狠狠道:“在小樹林的事情,其他的還要我說嘛?”
孫尚香大驚。
鄭飛躍亦是驚坐起,大聲道:“桑鬼城的隱私標準這麼低嗎?
爲什麼要保密的事情,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是不是趙子龍告訴你的?”
孫尚香又是一驚:“趙雲也知道了?”
鄭飛躍:“……”李心兒笑的很得意:“現在知道害羞了?
騷狐狸我告訴你,你勾引我家掌櫃的事,全城都知道,我要是你,早投河自盡了!”
“什麼?
全城都知道了?”
孫尚香悲呼一聲,也顧不得種子的事,捂着臉跑遠了。
氣氛有些尷尬。
鄭飛躍沉默良久,乾咳道:“心兒啊,其實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孫執事之間,是清白的。”
李心兒:“哼!掌櫃的,現在桑鬼城流傳你和那騷狐狸的香豔傳聞,最少有十幾個版本,你說你是清白的,誰信啊?”
鄭飛躍:“……”李心兒話鋒一轉,道:“不過呢,我也習慣了。
我家谷主說過,男人越是有本事,越是容易招蒼蠅,哦不,是招女人。
做女人呢,一味地防範是沒用的,想要牢牢抓住男人的心,得有真本事。”
鄭飛躍好奇道:“真本事?
你的真本事是什麼?”
李心兒聞言,原地轉了個圈,大紅袍隨之起舞,綻放出一朵妖豔的花兒,眼睛狂放電:“自然是本姑娘青春無敵的美貌,孫尚香不過一殘花敗柳耳,其實我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
鄭飛躍:“……”李心兒轉了個圈後,順勢倒在鄭飛躍懷中,大眼眶眨的跟上了發條似的,嬌聲道:“掌櫃的,你什麼時候娶我?”
鄭飛躍目視前方,坐懷不亂,猶如某位柳姓男子重出江湖:“別鬧,咱們說正事,你之前說你家谷主說什麼來着?”
李心兒噘起嘴巴,不滿道:“掌櫃的好不知趣,人心一片真情……你那是什麼眼神?
好吧,咱們說正事,我家谷主讓我問你,種子是不是在你手上?”
“你家谷主蛋湯喝多了吧?”
鄭飛躍翻白眼。
李心兒又崛起嘴巴,撒嬌道:“我家谷主說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而有妖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鄭飛躍!她還讓我悄悄告訴你,此事他是不會外傳的。”
“你家谷主有病!”
李心兒:“我家谷主還說了,其實種子在誰手裡,她無所謂,但你把她的人帶走了,此事要給個說法。”
“病情還挺重!”
李心兒扭動起來,道:“她畢竟是谷主嘛,你給我點面子,把人還回去,此事你知我知谷主知,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讓你家谷主去死!”
李心兒:“……”鄭飛躍將懷中的美人兒推出去,道:“就憑你家谷主那點道行,想給我下套還嫩了點,你把我原話告訴她,就說我讓她去死!”
“討厭。”
李心兒跺跺腳,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這女人剛走,另一個女人又來了,躡手躡腳,跟女鬼一樣:“種子的事暴露了嗎?
心魔谷主是如何知道的?
要不要殺人滅口?”
孫尚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