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大還丹
我是妖怪?
對,我就是妖怪。
可是這個事實絕對不可以讓明鏡發現,若他發現了傳了出去,那麼不只是我自身安全成問題,就連妖怪村的妖怪也會遭到大災難,修真者門派一定不會放過被救走的妖怪。
已經對妖怪產生感情的姜子牙隨時準備下狠手解決這個麻煩。
明鏡緊盯着我。
白虎什麼也不懂地趴在牀上,好奇地看着我們。
我,按耐着的澎湃心情幾乎就要暴露出來,至少那一滴冷汗就快要流下。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劉鏹東和王師恩突然大笑起來,一時間打破了房間裡壓抑的氣氛,讓衆人心情一鬆。
劉鏹東指着我一邊笑一邊說:“他?他會是那個很厲害的妖怪?真是要笑死我了,這麼搞笑的笨蛋怎麼可能有你說得那麼厲害啊?如果那個妖怪真的是他,那就遜斃了!”
“喂……我會揍你的,我信嗎?”我虛着眼睛望着他。
王師恩笑完後還算理性地說道:“怎麼可能,他修煉的是真氣,要是再修煉妖氣不就爆體而亡嗎?再者不管從哪方面考慮這樣的猜測也都太奇怪了,根本無法想象。”
被劉鏹東和王師恩一陣的大笑後,明鏡臉露尷尬,看向我的目光也少了懷疑。
“從一開始我也覺得我多慮了,但實在很懷疑。所以就在比武臺對木施主使了過量的真力,但從結果來看,是我多慮了。”
好說,只要不懷疑我就好。
我假裝撓頭,其實擦走了差點要流下來的汗,對明鏡問道:“我當然不會是那個妖怪,不過你那麼肯定我就是那個妖怪,一定有什麼根據的,能給我說說嗎?”
明鏡點頭:“實不相瞞,我曾經一時有感,在藏經閣中學過破除外貌迷惑之術。當晚妖怪闖入靈幽寺的時候我也參與截攔他的行動,亂戰中對他使用過破除之術,看到過他的外貌。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他馬上就能夠重鑄迷惑之術,我已經無法再破除它,但我一直深記着那瞬間見到的那個妖怪的樣子。”
“那個妖怪在後來一直沒有消息,所以曾經看到過那個妖怪樣子的我可能認出那個妖怪的。而今天在比武臺見到木施主的時候,我真的非常震驚,因爲那妖怪的模樣竟然跟木施主一模一樣!”
明鏡加重了語氣,顯得異常肯定。
劉鏹東和王師恩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都朝我看來。
明鏡繼續道:“這異常的相似實在讓我無法不懷疑,特別是眼睛,感覺太像了。所以纔會借比武的契機來對木施主下手,以試木施主是否就是那妖怪。但是我即使將木施主傷成如此木施主也沒有任何妖怪跡象,似乎我真的想錯了。居然胡亂認爲木施主是那個妖怪,這是一個誤會,我對我在比武臺上對木施主所作的行爲深感內疚。”
我站在牀上高大威猛的憤怒地對明鏡吼道:“你大爺的弄傷我了說聲內疚就算了?!你看看你看看,我現在的手多慘啊?可能半年也好不了,還可能終生留下殘疾,你一句內疚就算了?那這個世界還讓人活嗎?你今天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就別想從這裡走出去!”
明鏡被我這隻憤怒的史露比嚇到,愣在了當場。
劉鏹東和王師恩從對我懷疑的眼神轉而變得醒來的樣子,見我要恐嚇這和尚,也紛紛站了起來,一左一右地站在他兩邊,氣勢洶洶地望着明鏡,就像是三個流氓欺壓一個老百姓的樣子。
“阿彌陀佛。”
面對這場面,明鏡先是淡定地說了佛語,擡起頭仰望着高高站立的我。
“貧僧有錯在先,不知如何才能償補對木施主的傷害呢?”
我大手一張,不客氣地說:“那還用說,當然是賠錢啦!”
姜子牙切的一聲,又拿起遊戲機玩。
原來還滿懷興趣的劉鏹東和王師恩失望地回頭看向我。
“庸俗!”
“見錢開眼。”
“果然不可能會是一個高大上的大妖怪。”
對於我的要求,明鏡爲難道:“非常抱歉,貧僧身上並無分文。”
“沒錢?!沒錢還想讓我原諒你?開什麼玩笑?你說說,除了給我錢以外,你還有什麼可以替你贖罪的東西?”
這勢利的思想讓劉鏹東和王師恩往我投來了鄙視的目光,不過看錶情他們很快就明白,我不只是要錢這麼簡單,而是更加深層的東西。
“貧僧略懂醫術,願給你看看傷口。”
“免了!我信不過你,萬一你不小心把我醫死了怎麼辦?”
“這……貧僧醫術沒有那麼糟糕。”
“那你又說略懂醫術?略懂還不糟糕嗎?反正絕對不行,我這裡也有醫術高手,沒有必要讓你醫!”
明鏡又爲難道:“那貧僧每天給你祈禱,望佛祖保佑你。”
“老子信馬克恩!”
“馬克思是誰?”明鏡目光透露着不解,看來沒有接觸過西方哲學。
“老子只是初中畢業,纔不清楚馬克思是誰,只是老是聽說要信他,信他,信他,所以我就信了,其實就是個屁!反正你要是不彌補我受傷的手臂和心靈,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明鏡逼得苦着臉道:“看來貧僧實在無法補償木施主所受的傷。”
“你也知道我受的傷很重吧?”
“是的。”
“所以我要一些補償也是應該的吧?”
“是的。”
我再次在明鏡面前攤開一隻手掌說道:“那你就將你身上有價值的東西交出來吧,像是有什麼法寶之類的,也可以,哥我就免爲其難原諒你的過錯。”
明白過來的劉鏹東和王師恩也連忙點頭。
劉鏹東:“傷人賠錢是應該的。”
王師恩:“沒錢就拿別的東西抵當吧!”
打着遊戲機的姜子牙冷冷地冒出來一句:“你們似乎對敲詐勒索這樣的事情樂此不疲。”
我纔不管這樣,反正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認識的人還好說,不認識的人好好的給我弄傷了什麼補償也沒有就走,那還有天理?這個明鏡和尚似乎是那種如果我不提,他就不會有所動的精明人,不來點狠不行。
明鏡猶豫了一下,看了我手臂的傷口一會後終是嘆了一口氣,從身上翻看了一下,找出了一個手心大小的小木錦盒,放在身前的地上。
“貧僧無理致人重傷,恐怕佛祖不會原諒我。這是我身上唯一有價值的寶物,大還丹。世間爲數不多,主持特意贈與我,以備不測。現在贈給木施主,請求願意貧僧的無心之失。”
大還丹,聽名字也聽不出什麼貨。
不過姜小鬼倒是停下了打遊戲機,往地上的小木錦盒瞄了過去。似乎有些興趣。
“好東西,拿過來看看。”
劉鏹東馬上將地上的盒子撿了起來,好奇而又小心地遞到姜小鬼面前,幾人圍着木盒子湊在一起,小鬼一隻手將盒子打開,一陣藥香從盒中撲鼻而出,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下,木盒子展現給在場的人一顆手指頭大小的金色珠子,在空氣中泛着柔和的金光。
白虎流着口水,期待地說:“好想吃。”
姜小鬼:“這顆大還丹是真貨,纔不能夠讓你吃呢,笨蛋。”
白虎:“哇啊!你又說我是笨蛋?!”
王師恩:“這顆大還丹有什麼用嗎?”
姜小鬼:“用處可大,最了不起的一點恐怕就是有可能讓瀕死之人生還,這已經足以讓天下人爲之垂涎,本大爺活了那麼多年,也僅僅見過幾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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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鏹東:“哇!聽起來很吊的樣子喔。”
我:“何止吊,簡直就是無價之寶啊!”
姜小鬼合上了盒子,我們收起了貪婪的目光,重新打量着明鏡和尚。
我笑哈哈地離開牀,來到明鏡面前恭敬地拉着他的手:“明哥,哈哈哈,你真的是太客氣了明哥。來來來,快起來,坐在地上多不好,小東,快搬張椅子過來給明哥坐,小王,快倒杯茶給明哥,人都來這麼久了也不倒茶,真是沒禮貌。”
明鏡被我拉起來,劉鏹東搬來椅子給明鏡坐,王師恩這大少爺拉下面子給倒了杯茶。
三人客客氣氣地圍在明鏡周圍。
當明鏡坐在椅子上手裡捧着茶杯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顯得難以言語,看來對人的臉皮更有多一層的認識。
我和劉鏹東、王師恩站在一起,我對明鏡說:“寶貝我們收下了,既然明哥你這麼大方,我也不能夠小氣,以前的事歸以前,現在咱倆都是哥們,有什麼事呢就跟哥哥說,哥哥一定給你出頭!”
“言過,言過了。”明鏡擦着額頭的汗說。
“不過,如果木施主不介意的話,我想聽聽木施主的事情,多多瞭解木施主。”
我臉上露出笑容,不過心裡明白,他是還沒有消除對我的懷疑。
“好好好!既然明哥你那麼有興趣,我就跟你說說。我的事啊,從哪裡開始說起好呢?嗯,就從我爸和我媽相戀起來談起,從前有一天……”
白虎聽故事似的聽着,劉鏹東和王師恩打着哈欠,姜子牙懶得理這裡。
我開始跟明鏡扯起了漫長的故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