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身世？”老龜鼻子也不摳了，緊緊地盯着藏老。
藏老對着我和善地點頭打招呼，而後轉頭看着巨大的水墨畫。
“玄武族歷史悠久，你們面前的這副畫像中，就是我們玄武族的始祖。玄武族能夠發展到今天這種程度，都是始祖的功勞。”
“哦。”老龜對這個不太感冒。
“始祖之後，我們玄武族就壯大到一定的程度了，所以當時由幾位德高望重的先輩，從血脈最精純的族人中，挑選出最強大的一位，讓其成爲了玄武皇。”
“自那之後，玄武皇就成爲了玄武族中的統治者。族內的等級階層，和人族的國度差不多，只不過我們只對內統治，不對外統治，族人數量比較少罷了。”
藏老聲音雖然平淡，但是話語中的透露出的信息卻讓我心緒萬重。
“玄武皇？”我和老龜全都詫異了。
玄武族的領導者，難道不是族長？玄武皇是什麼鬼？
“你們坐下，且聽我慢慢道來。”藏老轉過身，對我們擺擺手，示意我們坐下。
“哦。好。”我和老龜坐到椅子上，好奇地看着藏老。
“隨着歲月的流逝，玄武皇更替，玄武族愈發興盛，慢慢地出現了權力和地位的分化。”
“所有的玄武族族人被分爲三等，也就是皇族，直系和旁系，根據當時的血脈濃度劃分之後，玄武皇規定，皇族和直系只能在被系之中通婚，不得和其他等級的族人通婚，防止等級制度崩毀。”
“之後，就到了現在了。”豆雙餘圾。
藏老站在桌案前，捋了捋鬍子，眸光深遠。
“你是皇族，”他沉默了許久。凌厲的目光匯聚在老龜身上，“你的名字。”
“是什麼？”老龜的心臟陡然間揪了起來，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名字，即使對名字多麼地無所謂。也總會好奇自己叫什麼。
“皇族？”我眉頭跳了一下。
“記住你的名字，祖昊。”藏老眼光銳利。兩個字吐出，大殿中的空間都波動起來了。
“祖昊？”老龜使勁地嚥了咽口水。
“我擦，祖昊？”我失聲。
“雲仔，你叫什麼？”老龜轉頭看我。
“那個，我是覺得這個名字跟你的氣質不符，祖昊這名字太陽剛，太正面了，我覺得你應該叫祖二狗，祖狗蛋，才符合自己的氣質。”
我眯着眼睛回道。
“草泥馬的雲仔！”老龜當即就急了，“我就覺得這個名字挺好的啊！你這話說的，難道說名字陽剛正氣，本性就一定是陽剛的？”
“嗯，對啊。”我點點頭。
比如齊天，廖天陽，紀梓，楚輕舞等人，他們的名字和性格還真是對應的。
“草泥馬的，袁天罡你怎麼解釋！”老龜仰着頭，兩隻鼻孔對着我。
“臥槽！這個。。。額。”我支支吾吾，愣是接不上話。
“祖昊這個名字，是你父親在護送你到了道門，離去的路上想到的，希望你和昊天一樣閃耀世間。”
藏老神色莊嚴。
“是，”老龜使勁地點頭，“那我父親和母親呢？我的具體身世是？”
“別急，你的事情可不簡單，玄武族鬧成現在的格局，和你緊密相關。”
藏老慢條斯理地說着。
“你的父親，就是上一任玄武皇，我當時是輔佐你父親治理玄武族的。”
“但是你父親和一般的玄武皇不一樣。歷屆的玄武皇，都是維護等級制度的，雖然過了這麼多年，皇族，直系和旁系之間的地位差異逐漸縮小了，但依舊存在。”
“歷屆的玄武皇，都是代表皇族和直系的利益。直到了你父親這一屆，他重用了旁系，反而打壓直系和皇族。我是從旁系中走到如今的高度的，正是因爲你父親的重用。”
藏老平淡地對我們講述着無盡歲月之前的事情。
雖然他的語氣平淡，但是我可以從話語中感受到當年滾滾的硝煙。
“你父親叫祖無冕，意指無冕之皇。他不像其他的玄武皇那麼昏庸，想要促進族羣的發展，所以大力提拔旁系，因爲旁系纔是玄武族最強大的力量。”
“這樣做的話，肯定會妨害到皇族和直系的利益，會得罪很多人。”我聽得直搖頭。
原來老龜的父親，居然是上一任的玄武皇，也就是上一代玄武族的統治者，這樣說來，老龜也算是皇子了，不，應該是沒落的皇子，跟我倒是挺像的。
我還是挺贊同老龜父親的做法的，想要一個勢力進入大發展時期，不是讓少部分高層壓榨底層，而是大力提升底層的水準，縮小高低層面的差距。
因爲無論是什麼勢力，什麼時代，底層民衆的數量一直是最多的，力量也是最強的。
可惜做這種事，非常艱難，會面臨高層的集體反撲，所以很明顯，老龜的父親失敗了。
“對，得罪了皇族和直系，他們聯繫起來，準備發動叛變，將祖無冕殺了，擁立新皇。但叛變這事，是大忌，沒有合適的機會，他們不敢亂來。”
藏老點點頭繼續對我們說着。
“機會終於來了，祖無冕在長期和旁系接觸的背景下，認識了老龜的母親，武琳。他不顧族老們的反對，和武琳成親了，而這一點，也成了反臣發起謀反的導火索。”
“因爲皇族是不可以和直系或者旁系通婚的對嗎？”老龜板着臉，擡頭看藏老。
“嗯，你父親當時犯了大忌，但關於三類通婚這個制度，當時也在你父親的改革之中，可惜所有的高層都不贊同。”
藏老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說我父親和母親結合，只是導火索，那真正讓反臣們動手的事件是什麼？”
老龜詢問藏老。
“是你。”藏老看向老龜。
“我？”老龜的爪子指着自己，吧嗒吧嗒地眨着眼睛。
“因爲你出生之後，被發現擁有變異龍蛇魂。而這種變異，是玄武族中史無前例的，九重龍蛇魂。”
藏老表情嚴肅。
“九重龍蛇魂？我們剛進來的時候，你就說過，說我的九重龍蛇魂被斬了，什麼意思？還有九重龍蛇魂又是什麼？”
老龜的思維一下子敏捷起來了。
“我們玄武一出生，靈魂雖然和平常的妖族和人族差不多，但是實質上，我們的靈魂分爲龍龜和龍蛇兩部分。只有在經過洗禮之後纔會完全顯現出來。”
“龍龜魂魄和軀體主防禦，龍蛇魂魄和尾巴主攻擊。你出生之後，你父親感覺到你靈魂不對勁，將我找去查看，這才發現，你擁有九條龍蛇尾巴。”
“這種在靈魂中展現出來的現象，就叫做九重龍蛇魂。只要經過洗禮之後，你就會擁有九條龍蛇之尾，龍蛇之尾主宰攻伐，那樣的你，攻擊力將會超越歷史上任何一隻玄武，包括始祖。”
藏老聲音沉重。
“玄武族的族人中，也經常有出現變異的，大多數都是龍蛇魂變異，很少有龍龜魂變異的。其中龍蛇魂變異的，頂多也只是七重，那位七重龍蛇魂的變異先輩，就是歷屆玄武皇中的一位。”
“但是就九重龍蛇魂的話，你是第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你的未來會怎樣，因爲九是一個級數，代表了力量的巔峰，也代表了無限的未知。”
藏老這話，讓我對玄武有了深入的瞭解，同時我也對老龜的身世感到驚訝。
九的確是一個力量的巔峰代表，九頭蛇，九鳳，九嬰等等都是如此，從來沒有十頭蛇這種東西。
“嘶，不對啊，”我擰着眉頭，“可是老龜的靈魂中並沒有九重龍蛇魂的蹤跡，這是怎麼回事？”
剛問完這句話，我就反應過來了，藏老說過，老龜的九重龍蛇魂被斬了。
只是，被斬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怎麼就被斬了？被誰斬了？九重龍蛇魂去哪裡了？?都是謎啊，原來老龜身上的謎這麼多。
“儘管我們竭力隱瞞，但祖昊這事，最終還是泄露了，被反臣們知道，他們十分忌憚祖昊，一旦讓你九重龍蛇魂的擁有者成長起來，那麼勢必會接任玄武皇。”
“一對父子聯合起來，玄武族的大勢就會被定格了，那樣就再也沒他們的事情了，所以他們立刻發動了反叛。”
藏老輕撫着粗糙的手背。
“結果呢？”我居然緊張起來了，真是的，明明都可以預料到結局了。
“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將祖昊帶走，強行將他的九重龍蛇魂分離了。我們雖然及時趕到，但是最終也沒能保住九重龍蛇魂。”
“臥槽，他嗎的！我日，啊啊啊！”老龜聽到藏老的話，頓時不淡定了，憤怒地罵着髒話，大叫。
“之後，那些反臣們，以祖無冕和武琳通婚破壞了族規爲藉口，加上污衊你爲被詛咒了的孽種爲手段，反叛祖無冕。”
說到這段往事，藏老的情緒很穩定。
藏老看着老龜，“當時你父親藉助旁系的力量，竭力鎮壓反叛，但是奈何皇族和是直系早就串通一氣，很快就將你父親打壓下去了。”
“我日她孃的！幹啊！”老龜怒得已經沒法正常說話了。
“當時有你在的情況下，都輸的那麼慘？”我代替老龜詢問藏老。
“玄武族當時有3尊大帝，長老閣1尊，旁系就是我，直系有1尊，皇族沒有。”藏老迴應我的問題。
“長老閣是中立的，在那場叛亂中只是個看客。我當時被直系的大帝纏住，無法幫助祖無冕。祖無冕和旁系的族人面對直系和皇族的圍殺，力不從心。”
“不得不承認，當時的旁系戰力的確不如直系。而皇族雖然沒有大帝，但是高端戰力強大。我們戰敗也是輸得理所當然。”
藏老苦笑着描述當年的一戰。
“最後怎麼樣了？”我追問道。
“我一直被纏住，祖無冕和武琳被反臣追殺，不得不先逃出玄武族。而就在那個時候，祖昊你的情況惡化，靈魂潰散。”
“祖無冕爲了救活你，就冒着生命危險，將你帶去了道門，請求道門的大能救治你，因爲當時的道門聲威很高，大能們手段莫測。”
“道門的大能說讓祖無冕帶着祖昊，去血海那找一課青松，也就是青松道人，說是青松道人有辦法救祖昊。”
我聽得直點頭，藏老這麼說的話，一切都解釋得通了，包括老龜爲什麼會出現在血海，老龜的父親爲什麼要把老龜送到青松道人那等等。
“啊！啊啊啊！”
老龜衝我大叫。
“他的意思是，後來他的父親祖無冕和母親武琳，怎麼樣了？”我和老龜都這麼多年了，他一個眼神我都知道什麼意思。
“唉，”藏老嘆了口氣，“後來，無冕和武琳離開血海之後，中了埋伏，身受重傷，兩人被逼無奈，只能冒險闖進絕境，落魂山脈，逼退了反臣。”
“但是，他們兩個終究還是沒能走出來。”
“啊啊！”老龜敲着胸口的龜殼。
“你怎麼知道一定是死了？”我會意，替老龜問藏老。
“他們兩個留在族裡的魂燈徹底熄滅了，神魂俱滅。”藏老用手扇了扇飄起的薰香。
“沒有找到屍體，恐怕就不能下定論吧？”我知道老龜想問這個。
“落魂山脈，專門針對靈魂，他們的魂燈熄滅了，那就是靈魂潰散，必死無疑了。當時他們進入落魂山脈的時候，祖無冕只是半帝境界，無法抵禦落魂風暴的。”
“當時護衛祖無冕的族人，被留在外面，等到反臣離開了，也曾試着進去救他們兩個，但進去一個死一個。最後是我親自進入搜尋的，我沒敢深入，也沒有找到他們的屍體，但是他們的確死了。”
藏老的語氣非常堅定。
“嘭嘭嘭。。。”，
老龜大力敲擊着胸口的龜殼，心情非常複雜。
“咳咳，那個什麼，不是說老龜的九重龍蛇魂被斬了嗎？斬了之後，九重龍蛇魂就被扔了？應該不會這麼暴殄天物吧？”
我趕緊轉移話題，將老龜的注意力引到這上面。
雖說老龜對生父生母沒有印象，但任誰知道這事心裡都不好受，因爲他的父母是爲了救自己，才中了埋伏身死的。
“哼，當然不會扔了，就因爲九重龍蛇魂的事，我們這些年一直在對抗他們。”
藏老語氣森冷。
“怎麼說？”
“九重龍蛇魂，被他們斬了之後，移接到了當時皇族的一位天才身上。而那位獲得了九重龍蛇魂的皇族天才，就是現在的玄武皇。”
“什麼！”我猛然站起身，體內殺氣盡數爆發，“還有這種事？”
太過分了！簡直不能忍！斬了老龜的九重龍蛇魂，移接給了別人！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