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本初穿扮得整整齊齊,騎着白色的天馬,如王子般御空飛向楚輕舞他們。
結果天馬屁股一撅,直接撂飛了閻本初,把他摔成了狗啃屎的姿勢。
閻本初是半帝,實力強大。但一點預料都沒有,看到下方的楚輕舞,心頭火熱,防範意識就下降了。
看着從天而降的閻本初,在廣場上觀禮的修士們全都驚呆了,一個個張大着嘴巴,眼睛都快從眼眶中暴出去了。
主殿前的高臺上,楚江王和閻闖,看到閻本初出現,正會心地笑着,滿心期待他飛過來,結果出了這麼個岔子,讓他們嘴角抽搐,張口無言。
“有意思。”
十殿這一排座位上,殿主們饒有趣味地看着飛速跌落的閻本初,等着看好戲。
他們和我有過合作協議。看到這一幕,可以聯想到是我在搗鬼。
原本略微帶着喧譁聲的廣場,“嗖”地一下變得死寂,所有人都驚愕地擡頭看着閻本初,目光隨着閻本初移動。
“唰。”
閻本初經過起初的晃神之後,在低空穩住了身形,然後在衆人的注視中,在空中連續翻了好幾個空翻,最後雙手狠狠地拍出,利用能量打出了兩道能量光柱。
光柱從掌心中飛出,消失之際形成了兩個“喜”的古篆字。
“獻醜了。”
閻本初面不改色,嘴角噙着笑容。微笑着站在半空,對下方的修士鞠躬。
“好!”
短暫的呆愣之後,觀禮的人羣中有機靈的連忙鼓掌叫好。
“額,好。”其他沒有反應過來的,看到別人鼓掌。他也跟着叫好。
“嘶,”我眯着眼睛看空中的閻本初,“這傢伙,應變能力挺強。”
“哈哈哈,本初這一手真是驚喜,我都以爲他從馬背上摔下來了。”
主殿高臺上,楚江王哈哈笑着,大聲地對身邊的閻闖說道。
“楚江王說笑了,本初可是半帝,一批道王級別的天馬,就算刻意針對本初,也不可能把他摔下來。本初這一手可是準備了好久。”
閻闖自然地接過話鋒,大笑着回道。
“老狐狸。”
我不露聲色地瞥了他們一眼,心裡嘀咕着。
還是小看了他們處理緊急狀況的能力,閻本初也不愧是下任皇族族長的繼任者,手腕和能力確實不錯。
閻本初在空中鞠躬行禮之後,就回到了天馬背上,繼續踏空向着楚輕舞飛去。
這一次很順利,沒有再出現突發狀況。
我能成功,是趁所有人都沒有防備的時候才做到的,那次之後,楚江王和閻闖他們肯定警覺了,類似的小動作不能再做了,會被發現。
“楚江王,父親,輕舞。”
閻本初騎着天馬降落到楚輕舞他們面前,下馬叫道。
“馬上就可以改口了。”楚江王笑着回道。
修界的規矩是。沒有完成婚禮之前,男女雙方不能算夫妻,不像凡界,領了結婚證就是夫妻了。
“是啊,我們兩家能夠結合,對雙方來說都是福分啊。”閻本初說話間,伸出手臂,拉住楚輕舞的手。
楚輕舞垂着的手躲了幾次,都沒能躲開閻本初,只能不情願地被拉着。
“拉吧拉吧,等會揍得你叫媽媽。”我捻着手指,關注着臺上的景象。
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機,再等等,快了。
“鐺,鐺。”
兩道鐘聲響起,預兆着要進行最後的儀式了。
“一拜天地。”
禮儀官站在高臺上,扯着嗓子大叫。
修界的成親儀式,和古代成親的流程差不多。在某種意義上說,古時候就是修界,修界就是古時候。
閻本初拉着楚輕舞,轉過身面對我們,面對着天空,鄭重地彎腰附身,進行拜禮。
但尷尬的是,他彎腰拜天了,楚輕舞卻沒有彎腰,仍舊如柱子般杵在原地。
“咳咳,輕舞,拜天地。”
楚江王輕咳幾聲,提醒楚輕舞。
但是楚輕舞沒有理會楚江王,不在狀況內,神遊天外似的。
“譁。”
看到這一幕的修士們譁然,小聲地跟熟人議論着。
婚禮進行到現在,狀況不斷,他們也不是傻子,已經看出了點問題。
“嗡。”
眼看楚輕舞沒有反應,楚江王悄悄地催動能量,壓迫着楚輕舞彎腰。楚輕舞修爲太低了,哪裡能反抗得了,只能無奈地和閻本初一起拜完了天地。
“二拜高堂。”
禮儀官繼續吼叫着。
閻本初帶着楚輕舞走到楚江王和閻闖面前,準備拜高堂。
所謂的“高堂”,其實就是雙方的父母,在這裡就是楚江王和閻闖了。
二拜高堂,要端着茶水拜,雙方的父母接過茶水喝下,纔算是接收了對方。
“岳父喝茶。”
閻本初端起禮儀官遞來的茶杯,恭敬地送到楚江王面前。
“哈哈哈,好。”楚江王滿意地看着閻本初,一個勁地笑着。
那笑容噁心地,像是皺起來的菊花。土農盡血。
“公主,給。”
禮儀官也給楚輕舞遞過茶杯。
楚輕舞轉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茶杯,猛地揮動手臂就要打翻茶杯。
“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我立馬就去人世界殺了他。”
楚江王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及時傳音給楚輕舞,阻止了她。
“呼。”
楚輕舞的手臂停在了茶杯前,終究沒有打翻茶杯。
“我知道你還忘不了他,但是他算什麼東西,就是一個垃圾鬼師,即使過去了幾十年,他頂多有道王的修爲。你說他會來找你的是嗎,那麼他來了沒有?”
楚江王繼續給楚輕舞傳音,試圖擊破她的心靈。
“你還是太稚嫩了,不知道世間險惡,那個小子說不定都死了,你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當年只是隨口說的一個諾言,諾言這東西對於男人來說,屁都不如。”
楚江王神色平靜,暗中一直給楚輕舞傳音。
“啪。”
楚輕舞接過茶杯,低着頭遞給了閻闖。
“好,非常好。”
閻闖結果茶杯喝了茶水。
“夫妻對拜。”
禮儀官連忙喊道,這是最後一道程序了,夫妻對拜之後,楚輕舞和閻本初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楚輕舞臉上蒙着的紅色面紗,在風中飄揚着,不斷地拍打着面龐,她面對閻本初,遲遲不肯彎腰附身。
“輕舞,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也許你現在會恨我,但我不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爲,以後你會知道,我是爲你好。”
楚江王冷漠地傳音給楚輕舞,逼迫她和閻本初夫妻對拜。
閻本初已經對着楚輕舞彎腰了,只等楚輕舞彎腰對拜,就完成了婚禮儀式。
在楚江王的壓迫下,在衆人眼巴巴的張望中,楚輕舞身體顫抖着慢慢地彎腰。
“呼。”
全場寂靜,一陣微風吹過,帶起了些許沙塵,“沙沙”的風聲顯得格外刺耳。
“慢着!”
就在楚輕舞快彎腰90度的時候,我暴喝一聲,離開了坐席,瞬息間到了高臺上。
楚輕舞和閻本初被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動,下意識地擡頭看向我,夫妻對拜的儀式只差一絲,終究沒能完成。
“找死!”
婚禮被破壞,最生氣的要屬楚江王和閻闖了,他們大吼着出手要殺了我。
“砰砰。”
廣場中,兩位殿主出手擋下了楚江王和閻闖的殺招。
“今天是個大好日子,不能見血。”
宋帝王坐在座位上,拍拍衣袖,輕聲說道。
“你想幹什麼?注意點場合,所有人都在看着。”
楚江王冷冷地看了場下的殿主,然後出聲威脅我。
“譁。”
觀禮的修士們震驚了,沒有想到我會突然跑上去攪局。
“沒什麼,我看她像我的一位故人。”
我輕笑着走到楚輕舞面前,伸手要摘下她的面紗。
“住手!”閻本初惡狠狠地看着我,“就算她是你故人,那又怎樣。”
“如果真是我的故人,那我可能要。。”
嘴裡說着話,我摘掉了楚輕舞的面紗,看到了熟悉的容顏。
“搶親。”
剛好在這時,我那句話的最後兩個字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