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荒廢了有很長的時間了。”我皺眉走在離愁身後。
“嗯,是的,那隻始母蟲的屍體就在建築羣最深處,我帶你去看看。”
離愁一點都不像是受重傷的人,氣息平穩。帶着我向城池深處走去。
建築羣的地面上堆積了一層灰褐色的粉末,那些都是屍體風化成的灰塵。
還有一些修爲強大的蟲族屍體躺在建築羣各位,尚未被風化成灰塵。
“既然始母蟲死了,你爲什麼還能感應到她的氣息?”一路上走着無聊,我隨口問道。
“始母蟲即便是死了,但只要軀體還在。我就能感應到對方的氣息。你高估了我的感應程度,我只能大致地感應始母蟲存在的方位,不能判斷出她們的生命狀態。”
離愁聳聳肩膀,表示無奈。
一路經過建築羣,我們都沒有碰到危險,很輕鬆地就進入了建築羣的核心區域。
要不是離愁帶路的話,我肯定是找不到核心區域的,樹幹中建築羣的結構比較複雜,類似於迷宮。一般人很容易在裡面迷路。
我注意到內部的樹幹壁壘上,有幾處地方也貼了白紙,這種白紙和樹幹外貼的那種是一模一樣的。
我看到了,離愁也發現了白紙,她這次可就謹慎過了,小心翼翼地避開白紙,不敢再毛手毛腳的了。
“吱呀。”
在一座大殿前,離愁伸手推開了龐大得不可思議的殿門。
這扇殿門高達上千米,橫展也有數百米,一扇金屬質地的殿門要推開,還真得使出吃奶的力氣。
“嗡。”
走進大殿中,跨過門檻的剎那,我的腰間閃爍出一圈瑩亮的光芒。隨後一股淡淡的感應從我心中浮起。
我不動聲色,垂下右手。扶住了腰間懸掛着的一個白色小布包。
如果我沒有感應錯的話。剛纔的異狀是從這個白色的小布包裡傳出的。
小布包並不大,也就拳頭般大小,除了我之外,誰都不知道里面藏的是什麼。
“崆峒印怎麼生出感應了?我得到這件神器之後,幾十年都沒有半點動靜,今天這是怎麼了。”
抓着小布包,我的心中卻在嘀咕。
“怎麼了?”離愁感應到我的不對勁,轉身看了過來。
“沒什麼,我在看大殿四周的景象,出神了。”我把手心的布包放下,走了上去。
大殿裡其實沒什麼可看的,到處都是空蕩蕩的,沒有擺設,只有大殿最深處的一張龐大龍椅。
那張龍椅有多大?我反正是隔着好幾千米都能清晰地看到。
走近了一看,龍椅的坐席距離地面都有上千米,大得不像話。
最讓我感到震驚的是,在浮誇的龍椅上,盤坐着一位長髮女子。
這位女子閉着眼睛,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威壓,長而亮的睫毛輕微地抖動着,顯得十分靈動。
她渾身就披了一件半透明的白色紗衣,所有不能被看的部位都暴露得很清晰。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五官和容貌太精緻了,簡直就是藝術品。
而且!她的背後生長有一對五彩斑斕的透明翅膀,就像是蝴蝶翅膀虛化後的產物,那種絢麗,無法用語言表述。
“她,她是誰?”
我瞪大了眼睛,詫異地看着女子。
離愁怪異地看了我一眼,“始母蟲啊,在這種地方的除了始母蟲,還能有誰?”
“她是始母蟲?”我的嘴巴張成了“o”型。
我擦,有沒有搞錯,這麼精緻,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是傳說中的始母蟲??在我的印象裡,始母蟲就是一隻胖乎乎的猙獰肉蟲,就和蟻后那樣噁心的存在。
但他嗎的!這個女子是始母蟲?
我的世界觀要崩塌了。
“怎麼了?你很怪。”離愁搞不懂我爲什麼會這麼震驚。
“始母蟲的樣子,和我想象中的區別很大,所以我很驚訝。”我仔細地打量始母蟲。
“你想象中的始母蟲是什麼樣子的?”
“一隻渾身是洞的肉蟲。”
“那是始母蟲的初始形態,在始母蟲剛誕生的時候,確實和你想象中的差不多,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始母蟲也在進化,所以逐漸就進化到了你眼前的這種形象。”
離愁指着龍椅上盤坐着的女子。
“就像你們人類,一開始也不是現在的樣子。人類是從猿猴進化而來的,你們誕生之初也很醜陋。”
“嗯,”我明悟地點頭,“她這是,死了?”
“死了,早就跟你說過的。”圍麗向血。
“一點都不像屍體。”我把手伸到始母蟲面前,捏了捏她的臉,很有彈性,但是沒有體溫,皮膚冰冷如寒冰。
“真死了。”一摸之下,我就感應出來了。
“死得非常乾脆,靈魂瞬間被滅,你也可以看到,臨死的時候她是在修煉狀態,因此現在還保持着盤腿冥想的動作。”離愁說道。
“什麼樣的存在,才能悄無聲息地殺到建築羣深處,然後瞬間粉碎始母蟲的靈魂?”我詢問離愁。
“最困難的不是瞬間滅殺始母蟲的靈魂,而是闖過始母蟲的護衛,以這隻始母蟲的力量和這個域外異次元的規模看,她肯定有大帝級別的護衛。”
離愁面色沉重。
“嗡。”
在我們交談的時候,女子的體內傳出輕微的嗡鳴聲,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當我們把注意力轉移到她身上的時候,赫然發現她的眉心出現了一個印記。
是硃紅色的印記,正在綻放着淡淡的光芒。
我和離愁面面相覷,沉默了好幾分鐘,都不知道這是出什麼事了。
“她只剩下沒用的軀體了,應該不是殘留的神力,這具軀體一點作用都沒有,既沒有精血也沒有力量,頂多只能算是個擺設。”
離愁是始母蟲的後裔,對女子的情況很瞭解。
“嗡嗡。”不管我們怎麼想,女子眉心的印記依舊在閃爍着光芒。
“奇了怪了。”離愁託着下巴,不斷地思索。
而就在這個時候,懸掛在我腰間的崆峒印卻自動飄浮起來,似乎是受到了某種似召喚,不受控制地向着始母蟲飛去。
“啪。”
我心中一驚,連忙伸手抓住布包,阻止了崆峒印的前進勢頭。
離愁聽到聲音,也懶得回頭,目光鎖定始母蟲,在思慮着。
我抓回崆峒印之後,猶豫了好久,小心翼翼地從布包中拿出來,將底面倒過來看了看。
這一看之下,我頓時大驚失色,崆峒印底面的印章紋理,和始母蟲眉心處的發光紋路是一模一樣的。
心驚之下,我還可以抓着崆峒印,仔細地比對了很久,確實是一樣的。
崆峒印即便是似被我抓在手上,也依舊想衝向始母蟲。
“崆峒印怎麼會和始母蟲產生共鳴?沒有道理啊。”
我就這麼握着崆峒印,糾結了很久,最終一咬牙,伸手推出,擎着崆峒印穩穩地蓋在了始母蟲的眉心。
兩者的紋理都是一樣的,而且崆峒印和始母蟲產生了共鳴,修士的第六感又沒有給我傳達危險的信號,所以我索性就試試看。
“彭。”
崆峒印和始母蟲眉心相觸,發出了低沉的碰撞聲,印章和眉心的印記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
“你幹什麼?”
離愁被巨大的動靜驚醒,疑惑地看着我。
“先別問,自己看。”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目光鎖定在崆峒印上。
“咔咔咔。”
短暫的寂靜之後,始母蟲的眉心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裂縫,裂縫向兩邊分開,露出了內部的場景。
“吼!”
裂縫中傳出了陣陣暴躁而不甘的怒吼,卻是幾隻猙獰的蟲族被禁錮在內部,對着我們怒吼。
“被困在了始母蟲的軀體裡,這些應該都是始母蟲生產出來的蟲族。”離愁瞪大眼睛看着。
“4尊大帝?”我的下巴都快驚掉了,被困在始母蟲軀體裡的那4只蟲族,身上散發出只屬於大帝的滔天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