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看到那矗立在寒風中的小身板,我心中顫了一下。
“是在等我嗎?”我沉吟中快步走向房屋。
“雅琳。”隔着老遠,我就大聲地喊道。
那身影看到我之後,就轉身回屋了,留下了門前的大燈。
“是她!”我心中感嘆,這一道瘦弱的身影,我已經在不同的情景下見過了很多次,或許,還有更多的時候,是我沒有看到的。
我搖搖頭,走進房屋,看到安雅琳正裹着一條薄薄的被子,側躺在沙發上,電視上的影像在不斷地轉換着,但是安雅琳的心神卻不在電視畫面上。
“回來了?”安雅琳看向我。
“嗯,回來了。”我點頭。
“玩得開心嗎?”
“沒什麼開不開心的,也就那樣,反正我也就是去見見我以前的那些室友們。”
我看到了餐桌上的飯菜,我走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
“你沒吃晚飯?”我皺起了眉頭。
“沒胃口,”安雅琳坐起身子,“你把衣服換下來吧,反正也就是穿一次而已,到家了就換上舒適的衣服。”
尼瑪,真任性,幾百萬的衣褲就只是穿一次的貨!有錢真他嗎了不起!
我回房間換上一身休閒服,回到了客廳,把餐桌上的飯菜熱了一下,端到了安雅琳身前。
“吃點吧,不吃不行的,你現在正在發育的時候,怎麼可以不吃東西。”
我夾起一塊雞肉,伸到安雅琳嘴邊。
“不要你餵我。”安雅琳把頭一偏。
“那你自己吃。”我把碗筷放在茶几上。
“真的沒有食慾,你就算是硬塞,我都吃不下。”安雅琳捂着小腹,臉色不好看。
我搖搖頭,安雅琳今天可能心情不好。我看着安雅琳略微蒼白的臉色,驟然間心中靈光一閃。
臥槽,我把這事給忘了!安雅琳今天肯定是大姨媽來了!這尼瑪的,手捂着小腹肯定是痛經了。
“草,你腦子不好是嗎?”我衝着安雅琳大吼,“月經來了,幹嘛還跑到外面去吹冷風?想死?想死直接跟我說,我一巴掌拍死你。”
“嘖,”老龜臉色一扳,“怎麼說話呢,人家身體不舒服,你亂吼什麼。”
“嘶”,安雅琳抱着小腹,輕輕地吸着冷氣,嘴裡發出剋制的聲音。
“女生痛經怎麼辦?”我焦急地看着老龜。
“神經病啊!問我幹嘛,我只是一隻烏龜。”
“去網上查!”我連忙掏出手機,搜索相關問題。
“煮紅糖薑茶?暖水袋放在小腹上?保暖?”我一目十行地看着搜索結果。
“安雅琳你忍着點,我幫你煮紅糖薑茶去。”我甩下手機,風風火火地衝進了廚房。
我一邊在廚房裡煮姜水,嘴上一邊在大聲地念叨:“月經來了不能受涼你哪裡不知道?幹嘛要摧殘自己?自己都不會照顧自己的嗎。。。。”
老龜趴在沙發上,滿臉無奈,“楊雲,你也太嘮叨了吧。”
沒一會,我從廚房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姜水。
“來,起來喝了。”我把安雅扶起身,小心地幫她吹着姜水。
安雅琳並不反抗,很乖巧地喝完了姜水,而後躺坐在沙發上,臉色稍微好了一絲。
“自己都不知道煮薑茶嗎?”我心疼地看着她。
“我肚子疼得沒法走路,還怎麼煮薑茶?”安雅琳聲音孱弱。
“走,抱你回房間睡覺。”說着我就要抱起安雅琳。
“不,還要一起看電視。”
“別倔。”我眉毛一橫。
安雅琳說什麼也不肯回房間睡覺,一定要看完那一檔綜藝節目才休息,我拗不過她,只好答應了她。
“你等着,我去幫你找個暖水袋,給你暖暖小腹。”我安撫好安雅琳,讓老龜陪着她,然後出門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10點了,外面的小賣部開着門的機率很小。我跑到最近的小賣部,果不其然,黑燈瞎火的,早就關門了。
“起!”我輕喝一聲,肉體力量匯聚在右拳。
“轟”,我一拳打碎了小賣部的玻璃窗戶,鑽進去,摸黑找到了暖水袋,而後留下了幾張百元大鈔離開了。
“天殺的,誰啊!那個殺千刀的,把老孃家的玻璃砸碎了?”裡屋傳出嘶啞的叫喊聲。
“馬上就回來。”我心中牽掛安雅琳,以最快地速度趕回家。
“拿來的暖水袋?還是嶄新的。”老龜奇怪道。
“搶的。”
我在暖水袋裡灌進熱水,用乾毛巾把暖水袋錶面的水漬擦乾,不顧安雅琳的眼神阻止,強行掀開安雅琳的外衣,把暖水袋塞到襯衫外面。
“怎麼樣,暖點沒有?還是很疼嗎?有沒有好點了?”我緊張地盯着安雅琳。
“嗯,”安雅琳點點頭。
“我抱着你看電視,不然你會着涼的。”我脫掉外衣,一把將安雅琳攬到了自己懷裡。
老龜看得直翻白眼:“吃豆腐還能吃得這麼大義凜然,吾輩的模範啊!”
“不要。”安雅琳無力地瞪我,身體扭動,想要掙脫。
我把安雅琳緊緊地抱在懷裡,無視她的掙扎。
“別掙扎了,你力氣沒我大,好好看電視吧。”我把沙發上的被子蓋在我們身上,頓時暖和了不少。
安雅琳眼見抗議沒用,也不再掙扎了,腦袋無力地靠在我胸口。
也許是太累了,沒過多久,安雅琳就靠着我的胸口,在我懷裡沉沉地睡着了。
我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長髮,我總是猜不透她的想法。有的時候,我覺得我已經走進了她心中,可是她一個冷漠的眼神,讓我心中苦澀。
在我覺得她心中沒有我的存在之時,她卻會做出讓我感到溫暖的舉動。就像是今天,她即使痛經了,還堅持在冷風中等我回家。
我感受着安雅琳的體溫,聞着她身上專屬的香味,不禁惆悵起來,我們之間,算是愛情嗎?我心中有她,她呢?心中有沒有我?我在她心中有多重要?
我輕輕地把安雅琳抱起,躡手躡腳地將她抱進了房間,把她的外衣外褲脫掉,幫她蓋好被子,四周和腳下的被子幫她摺進去,這樣就不會漏風了。
安置好安雅琳,我把客廳的燈熄了,回了自己房間,打開了窗戶,任由冷風吹拂在我臉上。
這一夜,我沒有睡着,我就這麼在窗戶邊上坐了一夜。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反正心中思緒萬千,就是沒有睡意。
第二天早上,安雅琳房間裡傳出了尖叫聲,原因是她醒來後發現自己的外衣外褲被脫掉了,這尼瑪!
後來的幾天時間,我沒有外出,一直陪在安雅琳身邊照顧她。
直到幕席天的再次到來,將我平靜的生活打破了。
這天早上,我照舊幫安雅琳熱好牛奶,給她剪了兩個荷包蛋,她早上胃口不太好,吃不了太多東西。
安雅琳睡眼惺忪地坐在餐桌邊,懶懶地吃着荷包蛋。
“吱”,門外傳來一聲緊急的剎車聲,出現了一輛黑色的豪車。
“砰”,車門打開,走下兩道黑衣身影,是我的熟人了,幕席天和濮祥龍。
“出什麼事情了?他們怎麼又來了?你不是已經加入鎮壓軍了嗎?他們這次來是爲了什麼?”
安雅琳不解地看向我。
“我要去鎮壓軍總部接受天意的冊封。”我凝重道。
“有沒有危險?”
我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怎麼可能有危險?就只是表面上做做樣子而已。”
“別騙我了,你說謊的時候,眼神會慌亂。”安雅琳搖頭。
臥槽,這你都知道?你知道的有點多了!
“放心,我會陪着他去的,你不信他難道還不信我嗎?”
老龜站在餐桌上,使勁地拍打小胸脯。
“什麼時候走?”安雅琳裝作不在意。
“可能馬上就要走了。”
“嗯,小心點,等你回來。”安雅琳埋頭吃着荷包蛋。
我笑了,當然會回來的,就算是整個鎮壓軍都對我設了埋伏,我都會殺出重圍,回來見你的。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幕席天和濮祥龍走進了屋子。
“今天就是冊封之日了,想必也不用我再跟你多說什麼了把?”
幕席天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裝,顯得格外精神。
“嗯,走吧。”
我坦然一笑,不就是冊封嗎?我楊雲怕過什麼?額,除了安雅琳,我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