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休息吧。”石青山囑託了我一句,就和石昊離開了。
“族長,最近修界很不太平啊,幾位狠人爭鋒得厲害,戰爭開始波及到小族羣了。”
出了房間,石青山凝重地對族長說道。
“唉,這就是盛世,沒辦法,自從混沌天帝隕落後,修界就徹底亂了。”
石昊無奈地搖頭。
“我的建議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我作爲凌天城南天門的守衛隊長,有權力帶1千人以內的修士入大楊天庭。”
“可是大家都捨不得這裡,這裡雖然偏僻。資源也貧瘠,但卻是我們的家鄉,讓大家再緩緩吧。”
族長搖着腦袋和石青山走遠了。
“你醒啦?”
石青山他們離開後不久,一羣小毛孩就溜進了我房間。
“5天后,我們就要去凌天城了,那可是修界最強勢力,有祁門大帝,擎天大帝。煉天大帝,斬天大帝等大能坐鎮,光是想想都覺得激動。
”
他們七嘴八舌地在我面前議論了起來。
“斬天大帝。”聽着他們的議論,我在心中嘀咕着。這個封號我倒是沒有聽說過,可能是大楊天庭近3千年誕生的大帝。
在我恢復記憶後不久,我的舌根就軟化,可以正常說話了。只是我還不願意說話,平時和石氏部落的人接觸時就裝成啞巴。
4天時間很久就過去了,這天一大早,石氏部落的族長和石青山就帶着青壯年和一羣孩子出門了。
我也混在人羣裡,在他們的歡笑聲中前往凌天城。
如今的修界到處都是傳送陣,離開石氏部落沒多遠就有一陣連通到各個區域的陣法。
只要放入足夠的靈石,就能傳送到想去的地方。
我們乘坐陣法,中途轉了幾次方向,只耗費了10分鐘不到就來到了大楊天庭。
“那就是凌天城。”石青山指着高空的宏偉城市,對部落的孩子們說道。
“哇,好壯觀。”孩子們興奮地大叫。
“凌天城。”
我混在人羣中,擡頭看向那座宏偉的懸空城市,眼前一陣恍惚,想起了自己坐鎮凌天城殺退強敵的種種畫面。
3千年過去了,凌天城的面貌大變,懸空城四周豎立了一座座小型衛星城。用於拱衛凌天城。
修士們順着空中的通道上上下下,秩序井然,沒人敢惹事。
在凌天城的上空,一棵萬丈青松懸浮着。灑下了微弱的青光。
在凌天城中央,一條氣數金龍閉着眼睛蟄伏着,彷彿死了一樣。
“爲什麼那條金龍不動啊,其他地方的金龍都會在空中游蕩的啊。”孩子們稚嫩地出聲。
“因爲大楊天庭現在是無主的狀態,所以氣數金龍在沉睡中,這個國家有部分功能是無法動用的。”石青山摸着孩子的腦袋,感慨地說道。
“自從混沌天帝隕落後,大楊天庭一直沒有推選出新任國主,國主之位依舊是混沌天帝的。”族長石昊嘆了口。
“走吧,上去了。”石青山帶着我們進入懸空通道,瞬息間被傳送到了凌天城上的大門處。
“隊長。”南天門處的守衛看到石青山,恭敬地對他點頭。
“你們忙,不用管我。”石青山一點架子都沒有,笑了笑就要帶我們進入凌天城。
“轟隆!”
就在這時候,一道震耳欲聾的音爆從遠空疾速接近,一位渾身泛着金光的男子帶着磅礴的氣勢掠過城門。直接飛進了凌天城。
“斬天大帝的戰力又提升了,居然殺了妖族的蠻荒金鵬。”石青山擡頭目送那道人影遠去,不禁感慨了起來。
“葉凡。”
我看到那道匆匆飛過的人影,瞳孔收縮,眸光輕微抖動着。
那道人影是葉凡,雖然我失去了修爲,但能清晰地感應出葉凡的氣息,原來他就是斬天大帝。
3千年了。好長的一段時間啊。
“人族的斬天大帝,妖族的血刃大帝,巫族的萬古大帝,這幾位都是年輕一代的狠人。代表了各自種族的最強新生代戰力。”
石青山感慨了一句,帶我們進城。
“凌天城。”
我將目光從葉凡那收回,看着眼前的宏偉城門,心生感慨,緩緩地邁起步伐走進城門。
凌天城,我回來了,3千年沒見,大家都怎麼樣了?
“轟!”
就在我跨越南天門的瞬間。位於凌天殿廣場的九彩天柱驟然爆發出狂暴的力量,璀璨的九色光芒幅散出來,照亮了整個凌天城。
“唰唰唰。”
破盡萬法的九色神光在一瞬間橫掃凌天城,將城內所有的修士都掃倒在地上。
“呼。”這股毀天滅地的天尊力量在經過我時,驟然變得溫順起來,柔和地穿過我的軀體,最後衝出南天門,消失在天際。
幾乎是一剎那的功夫,城內所有人都被轟倒在地上,只有我一個依舊站在南天門內部。
“哎喲喂,怎麼回事啊。”孩子們哀嚎着爬起來。
“是天帝柱,天帝柱又暴動了。”石青山凝重地從地上爬起,看向那根直衝九天的九彩光柱。
“這是混沌天帝在隕落前凝聚的天帝柱,3千年來,天帝柱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暴動一次,可怕的力量震懾了三界所有勢力,誰都不敢打大楊天庭的主意。”
“他們都說天帝其實沒死,還活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天帝柱是感應到天帝的氣息,纔會偶爾出現暴動的。”
石青山怔怔地看着那根通天通神的九彩光柱。
3千年來,這根九彩光柱成爲了大楊天庭最恐怖的存在。代表了混沌天帝。
混沌中,沒人注意到我不受影響,他們爬起來後就繼續往前行走。
“天帝柱,天帝柱。”我擡頭看向那根光柱。心中有某種東西被觸動。
我對着天柱伸出手掌,整條手臂都在顫抖,根本無法使勁。
“來來,看一看。最新出爐的丹藥,都來看看嘍。”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叫賣商品的聲音傳來,那是通過擴音裝置發出的聲音。
那是出售丹藥的臨時商鋪,商鋪前搭着一個不大的舞臺,幾個人正在握着話筒吆喝,時不時地唱兩首歌吸引顧客,和21世紀的路邊營銷小攤差不多。
一首歌唱完,下一首歌的前奏緩緩飄了過來,是一段小提琴拉出的曲子。
聽着聽着,我禁不住邁起步伐走了過去。
這首歌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只是聽前奏就知道是《月半小夜曲》,我向安雅琳求婚時唱的那首。
話筒被放在地上,唱歌的人去拿丹藥了,伴奏兀自響着。
我顫抖着伸出手,拿過話筒。嘴脣抖動着發出聲音,小聲地隨着伴奏唱了起來,曾經練得蹩腳的廣東話,不知道爲何竟然能如此流暢清晰。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邊星宿…”
時隔3千年,第一次出聲,我的聲音帶着沙啞的厚重,嗓音中充滿了滄桑。
剛唱完兩句,我的淚水悄然從眼眶中滑落,眼前有一幕幕畫面晃過,彷彿回到了過去。
當時我唱這首歌是帶着完成任務的心態,而此刻,我感覺這首歌唱得就是我自己。
獨特的嗓音很快就吸引了一大羣人,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我,沒想到一個野人,殭屍般的人能唱出這樣的歌聲。
“喂喂,那個野人幹什麼呢,誰讓你用我們的話筒唱歌的,這不是成心搗亂麼!”
取藥回來的人看到我在唱歌,怒斥着就要奪走我的話筒。
“隨他去吧,他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唱這首歌都帶了哭腔,怪讓人感慨的。”老闆拉住了他,輕輕地對他搖頭。
“誰允許你們放這首歌的?”
就在這時候,一道清亮的女聲從遠處傳了過來。
“是帝后。”圍觀修士驚訝地議論着。
“譁。”我心中一顫,放下話筒,捂着臉就要跑開。
“站住。”
一聲冷喝叫住了我,繼而一羣人簇擁着一名女子撥開人羣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