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直系的族長,我不服。”
相比起楊力,楊潔就強硬得多了,也不顧忌場合,直接開口說道。
每個大家族裡,都有當政勢力和脈系勢力,因爲血緣的關係,脈系勢力往往比當政勢力的底蘊更豐富,在爲脈系勢力是由血緣關係爲前提的。
我曾經瞭解過直系的由來,按照輩份的關係,楊潔是楊追雲的嫡玄長孫,屬於大楊最正統的血脈之一。
這個楊潔也是楊家的一個奇葩,心機異常深沉,爲了不讓大權旁落,自從開始插手直系的事務以後。就仗着自己的身份,對旁系進行打壓。
在她的算計下,除了少數幾個旁系分支,大多數旁系都過得非常艱難,基本上沒有權力干預大楊的事務。
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和直系的權威。楊潔費盡心思,將直系家族的成員安插到了整個大楊的管理層裡。
因爲有楊潔這個後盾,這些直系成員都在自己的崗位上爲所欲爲,利用自己的權限謀取利益,將整個大楊弄得烏煙瘴氣。
“你有什麼不服的?”
我挑了挑眉頭。將楊潔吸攝到了自己身邊。
“張璇犯了錯被我趕出凌天殿,對我懷恨在心,這些證據都是她夥同旁系捏造出來的,老祖離開地球這麼多年,很多事您不能聽她一面之詞。”
楊潔倒沒有一絲慌亂的樣子。伸手指着張璇,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說道。
“你說的是總巡察使?”
我歪着頭看了一眼楊潔,沒有想到她會把張璇拖下這趟混水。
大楊的原高層們都沒有說話,他們都知道我和張璇的交情,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楊潔。
“就是她,她的爺爺去世時,我們清點庫藏,發現少了把射日弓,最後一路查下去,卻是在張璇的住所裡找到的,這樣的人,怎麼能擔任大楊的總巡察使?”
楊潔直指着張璇的鼻子,一幅大義凜然的樣子,開始質疑張璇的人品。
“這樣的人都能當巡察使?”
“她收集的證據能相信嗎?”楊潔的話一說出,太陽星域裡不知情的修士都議論了起來,開始對張勇豪剛纔宣佈的那些罪名不太相信了。
巡察使的權力非常大,可以隨意調查大楊的任何高層,如果巡察使的品行不端,也就意味着收集而來的這些證據並不能令人信服。
“你一直沒有解釋過?”我沒有理會楊潔,直接轉過頭看着身邊的張璇。面色古怪地問道。
“哥哥讓我擔任巡察使時,就說過,我只用對你一個人負責,只要哥哥明白就行,其他人怎麼說我並不在意。”
張璇看着我甜甜地一笑,對楊潔的指控絲毫不以爲意。
“難得你還記得。”
看到張璇那熟悉的笑容,我的心裡感慨不已。
當初我給張璇一個巡察使的職位,倒不是真想要她做出什麼事情,只是讓她可以在大楊擔任職位,領取一定的氣數。
不過給她任命後,張璇問我這個職位到底是做什麼的,我就對她說過,巡察使可以監督大楊的所有官員和子民,除了我以外,不用對任何人負責。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小妮子還記得這句話。
“射日弓本來就是屬於張致遠老爺子的,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落到了武周天庭,當初武周帝國出世,是我親自向武帝討回,然後親手交還給張家爺孫倆的。”我轉頭看着楊潔,對她解釋了射日弓爲什麼會在張璇的住所裡。
這也怕我粗心,從武曌那裡要到了射日弓以後,直接將其交給了張家爺孫倆,卻忘記了在庫藏上記錄出來。
張致遠老爺子自己就是大楊的管家,自己肯定不好意思去記錄,結果就被楊潔他們揪住不放,讓張璇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既然是老祖給你的,當初你爲什麼不說?”
楊潔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立刻衝着張璇大叫了起來。
張致遠老爺子還在是,一直兢兢業業地管理着大楊的內勤,楊潔雖然嫌他礙事,卻因爲老爺子在大楊聲望極高,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後來老爺子壽元耗盡,臨終前囑咐了讓張璇接任自己的職務,楊潔眼紅大楊的庫藏。爲了將張璇趕走,費了好幾年的時間,才找出這麼一個破綻。
如果事情如我所說,爲什麼張璇不爲自己辯解,這太不符合邏輯了。
“射日弓是哥哥送給我的,我不需要向你說明,而且我說出實情,你就能相信嗎?”
張璇也看向了楊潔,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
“當時我們都在忙着對付人鬼兩界的聯軍,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後來聽說有幾名內務部的官員看不過去,聯名給張璇做保,結果全都莫名死去了,唉。”
青松道人嘆了口氣,對自己當時不在凌天城非常懊惱。
以青松道人的閱歷。哪裡看不出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是礙於楊潔他們是我的後人,他也不好深究。
“你胡說,你們都是一夥的,當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
雖然青松道人沒有明說,可是楊潔哪裡聽不出話裡的意思,大庭廣衆之下被揭穿,讓她不顧形象地大叫了起來。
“他們是一夥的?那這些人呢?”我冷冷地看了楊潔一眼,伸手破開一道空間,內部走出了幾十道人影。
“這。你們。。”
看到空間裡出現的人影,楊潔的眼睛瞪得老大,根本沒有想到我會把這些人找過來。
“石青山!你說!”我低喝了一聲。
“天帝,一萬年前,楊潔看上了人世界荊州石氏部落下的大道礦脈,讓直系的殺手屠殺了整個石氏部落,強行將荊州王的位置給了自己的親信,將大道礦脈佔爲已有。”
一個滿臉滄桑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跪在了我的面前,語氣裡掩飾不住憤怒的情緒。急促地說道。
“因爲屬下在凌天城守軍中任職,爲了斬草除根,楊潔又派殺手要對我斬盡殺絕,幸好有人給屬下通風報信,我躲了起來。保住了性命。”
那位中年男子正是石氏部落的石青山,我第一次登頂失敗後,救下我的那個部落的修士。
“一派胡言!”
楊潔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整個人都發抖了起來,她一直以爲石青山已經身死,哪裡想到還會出現在自己面前,指證自己。
“劉奕彤!”
我扶起石青山,再次低喝了一聲。
“楊潔眼紅我手中大楊官方的生意,找出當時我和您擬定的合同,指責我沒有按照繳納賦稅。將我驅逐出了大楊,將官方的生意都把持到了自己的手中。”
一身職場女強人裝扮的劉奕彤也走了出來,對我點了點頭後,簡單地將自己的遭遇也說了出來。
“你們自己說!”
我的臉色陰沉了到極點,對着其他幾道人影開口說道。
“是。”
緊接着,大楊被直系迫害的官員、基層修士、子民、商人,都相繼站了出來,逐一控訴了當任高層們的罪行。
這些罪行都是當事人的親口述說,比起張勇豪卷軸上的那條款,更加有說服力。
“不,他們全都串通好的,都是胡說八道!”
楊潔和其他高層們都憤怒地大叫了起來,企圖阻止那些人的控訴。
他們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儘可能地做得乾淨,不留痕跡。
但是天網恢恢。作惡太多的時候,總會有漏網之魚和語氣證據留了下來。
“你們他們胡說八道,那楊帆呢?”
我打斷了他們的鬼哭狼嚎,將一個熟悉的名字拋了出去,直接讓他們安靜了下來。
“楊帆。。”
楊慶的臉都嚇白了。他也知道,家族內部互相殘殺這樣的事情,一旦被我知道,是絕對不可能原諒的。
“那個旁系的雜種,對大楊心懷不軌。我們也是爲了維護大楊,不得已纔將他給殺了的。”
楊潔立刻狡辯了起來,拿出之前商量好的一套說辭,想要掩蓋自己的罪行。
其他人楊潔不敢肯定,可是當初在滅殺楊帆時。當任高層們可是都在場,全都確定他是神魂俱滅,絕對不可能再出面指控自己了。
“雜種?他是我和血獄天尊的後人,怎麼會被你稱爲雜種?”
我憤怒地打斷了楊潔的話,眼神裡帶着殺意說道。
“只有大楊的直系,纔有老祖的嫡傳純正血脈,其他脈系根本不配。”
反正楊帆已經不可能出現,楊潔也一再的嘴硬着,不肯承認自己的過錯。
“可是爲什麼我和楊帆的血脈,會出現強烈的共鳴?”我再次破開一個空間,內部出現了一個高大俊秀的年輕人。
“各位,我又回來了。”年輕人的五官和我非常相似,出現在凌天城的廣場上也絲毫不怯場,反而對着大楊現任的高層們招手打起了招呼。
“不可能,他不是死了嗎?”
現任的高層們聽到那個人的聲音,全都驚恐地大叫了起來,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正是被他們聯手害死的旁系楊姓後代楊帆。
“又讓你們失望了,我有兩位老祖的血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身死。”
楊帆咧着嘴對楊潔他們笑道,語氣裡十分輕鬆,好像說得不是自己生死的問題,而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