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屌絲都幻想過一幕場景,在某次月黑風高,偶遇被小流氓非禮的漂亮妹紙,然後大吼一聲衝上前去,三拳兩腳的幹退小流氓,妹紙感動到痛哭流涕,投懷送抱甚至以身相許!
巧得很,今天我就遇上了,當小巷裡傳出那聲嬌弱求救,我愣了愣,想都不想就從地上撿起了一塊板磚,英雄救美的情節啊,是個男人就絕不會錯過!
“放開那個女孩!”
那一刻,妹紙扭頭看了我一眼,還驚慌失措的說了句快跑!
咦,她是擔心我打不過那小流氓麼?真是溫柔賢惠又單純善良……
那一刻,小流氓也扭頭看了我一眼,表情陰惻惻的!
切,我會怕他?別說手中正拿着街鬥幹架的七武器之首,板磚!就算啥也沒拿,憑我一米八二的身高和暑期搬磚練出來的肌肉也……
可誰也沒想到的是,異變,就在此時展開!
砰,砰砰!
夜色下,小巷裡,沉悶的轟擊聲傳出去老遠。
“媽的,居然敢拿板磚砸老子,蠢貨去死!”
砰的又是一聲,我朝後滑行了幾米,雙手雙腿都骨折了,連胸骨都斷了,胸腔還凹陷龜裂了一處,正咕嘟嘟的冒着鮮血,我癱在地上動也不能動。
這傢伙……是怪物麼?個子比我矮了一個頭,身體卻強到無法想象,那板磚砸過去竟被他擡手震得四分五裂!從那一刻起我就感覺不對勁了,可惜想逃已然來不及。
“區區人類居然敢攻擊老子?靠,聽說過不作死就不會死麼!”
帶着一抹獰笑,又一腳狠狠踹在我的腰上,那痛楚激的我渾身抽搐,張開嘴,卻只發出了幾聲嗬嗬,又咳出了一道鮮血。
我已完全懵了,這傢伙難道想活活打死我?我艱難擡頭看了他一眼,那猙獰的面孔,那宛如野獸般瘋狂的神態,還有那句……區區人類?
我不太明白這四個字所代表的意思,也無法再繼續思考下去了,當一隻手將我從地上拎起,又狠狠捏住我的脖子,窒息感伴隨着眩暈感,瞬間就壓垮了我。
我從小就混跡在街頭,打架本是家常便飯,卻從未遇到過如此恐怖的對手,更沒遇到過這種將人命視爲無物,一言不合就欲置對方於死地的兇性!
而且這傢伙瘦小枯乾,卻讓我連反抗都不能,連掙扎都欠奉,身子猛烈抽搐了幾下,我就昏死了過去……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身側似乎有人推我,又有聲音響起。
“糟透了,居然遇到個這麼強的傢伙,喂,你沒事吧?”
是個男人的聲音,卻不是之前揍我那人,巷子裡還有其他人麼?
“這小子死了麼?真蠢,沒本事還想英雄救美!”
別這麼說,我特麼都悔死了……
“別這麼說,如果不是他的話,現在死掉的可就是我了,那傢伙的妖魄居然有七階,幸虧被他拖延了一會,你又及時趕到了。”
“那現在怎麼辦?送這小子送醫院麼?這麼重的傷很難治癒吧,還容易把事鬧大。”
“不能送醫院,找個地方我來幫他治療吧。”
“也好,嘿,這小子還真走運,能讓白白你親自爲他治傷,但如果他藉着你的妖魄覺醒怎麼辦?到時候……”
白白,是我救下那妹紙的名字麼?而覺醒又是什麼?可惜我無法開口詢問,僅僅聽了幾句對話,我就再一次昏迷了過去,傷勢太重了……
昏迷中,身體彷彿躺在一片軟綿綿的物體上面,我舒服的哼哼了幾聲。
昏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摩擦我的胸口,暖暖的,癢癢的,我卻無法睜眼查看。
昏迷中,好像有隻手掰開了我的嘴,又有個溼潤且滑膩膩的東西探了進來,輕輕吸吮着我的舌尖。
那感覺美妙極了,就像我每晚做的春夢,更奇特的是……重傷的我渾身都陷入痛苦之中,卻隨着那吸吮,痛楚竟減輕了,更隨着胸口的摩擦,虛弱感也在逐漸降低。
那一刻,我陡然一震,本能睜開了眼睛。
我躺在牀上,面前是一個小圓臉的妹紙,不算美豔絕頂,但卻非常可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白皙的臉龐緊貼着我鼻尖,一雙小手更是正捧着我的臉頰!
妹紙愣了愣,估計是沒想到我會突然醒來,我更是整個人都傻了,因爲她正在……吻我?還是法式溼吻?那滑膩膩的東西竟是她的舌頭?
不對,這一定是做夢!包括我剛被人揍到半死,全都是做夢,因爲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在我這屌絲的身上。
好吧,被人揍是常有的事,但被妹紙主動獻吻卻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這可是舌吻啊,就算我傷的極重,依舊無法阻止那一刻的本能反應。
那一刻,妹紙正半趴在我身上,所以那反應直接就……頂到了她!妹紙怔了怔,緊接着,小圓臉以某種匪夷所思的速度變紅,變紫,變黑!
“不要臉!”
啪的一記耳光襲來,我白眼一翻,再次昏迷了過去……
奇怪,做夢還會再昏迷麼?算了,我現在只想死死記住方纔那一幕,那可愛的小圓臉,那舌尖輕輕吸吮的美妙,那被我發現後的羞怒和嬌嗔,甚至包括那記耳光,我都要死死烙印在腦海中,如果這是做夢的話,那就永遠別醒吧。
但如果不是做夢的話……奇怪,她究竟在做什麼?還有之前將我揍倒半死的傢伙,究竟是什麼?更有之前所說的什麼妖魄,什麼覺醒!
我叫李佟,今年二十歲,是個很普通的大二學生,同時也是一名標準屌絲。
但這一刻,我突然有一種感覺,之前經歷了二十年都一成不變的屌絲生活,或許要因爲今晚所發生的這些事,而徹底改變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醒了,坐在牀上癡癡回憶着之前的畫面,那無比銷魂的一幕。
白皙的小臉,突然變紅的嬌憨,法式舌吻……最誇張是那妹紙被我發現後就連忙退開,卻沒想到舌頭與舌頭之間,竟帶出了一道細長且晶瑩的涎線!
更有那姿勢,因爲她是半趴在我身上的,所以當我一柱擎天后……頂到了吧?一定是!所以她纔會惱羞成怒的給了我一記耳光!
摸着還隱隱有些刺痛的臉頰,我一陣傻笑,如果不是此刻的身體還很虛弱,我真想立刻擼一管以示慶祝。
別說我猥瑣,畢竟做了二十年的屌絲,這還是第一次和妹紙有了親密接觸,還舌吻,甚至頂到了!雖然是隔着褲子的,但也足夠我傻樂半小時了。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門外有人喊道:“喂,你們退不退房?都11點了,過了中午12點可就要加錢啦!”
退房?我怔了怔,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旅館套房?奇怪我是怎麼來的,難道是那個小圓臉妹紙?靠!哥終於如願以償和妹紙開房了?只可惜……啥也沒做。
“等等,馬上就退房。”我隨口答道,翻身從牀上爬了起來。
身上衣服並不是自己的,應該是被人換過了,但屋裡空蕩蕩的,浴室隔間裡也沒人,看來那妹紙已離開了,哎。
記得昏迷中,隱約聽到她說要找個地方幫我治療,怪不得身上已經不痛了,唯有胸口還隱隱發麻,我忙解開襯衣鈕釦查看。
僅一眼,我就愣住了,這……什麼東西?
胸口白毛毛的一片,有些像是絲線,又有些像是蛛網,爬滿了我整個胸膛,似乎是爲了將我胸口的創傷包裹起來,還不僅是胸口,連手臂和大腿上也有,所有受傷的地方都包裹了這種白毛毛的絲狀物。
我伸手摸了摸,很柔軟,黏在皮膚上也很舒服,但……這絲狀物已牢牢陷進了肉裡,一眼望去說不出的詭異和驚悚!
噗通,我一屁股坐回了牀上,腦海中拼命整理着昨晚發生的事。
我被那小流氓揍得都快死了,胸腔都裂開了,四肢都折斷了,不知道流了多少血,牆角有個包包,那裡面有幾件染血的衣服足以證明!
可當我一覺睡過來,居然完好如初?除了有些虛弱,更除了身上這些絲狀物……
這是治療麼?我不明白,但仔細想想後又突然覺得……昨晚那貌似不是一場香豔,而是死裡逃生,是我這輩子從未經歷過的恐怖和匪夷所思!
那小流氓一共砸了我三拳,外加踹了兩腳,我就陷入了瀕死狀態,這是人類可以做到的事情麼?憑我一米八二的身高和強健體魄,就算是職業拳擊手也不可能三拳兩腳的弄死我吧?半獸人都不可能吧?
此外,最離奇的還是那妹紙,她究竟如何治療我的?我輕輕從胸前傷口裡扯出一根線頭,卻怎也拔不出來,這些絲彷彿生長在了我的身體裡,讓人不寒而慄!
其實仔細回憶的話,我之所以能醒來看那妹紙一眼,也就是因爲她的吻,原本我痛的渾身抽搐,卻因爲那吻,痛苦彷彿被一點點的吸吮走了……
“區區人類居然敢攻擊我?”
腦海中,浮現出昨晚那小流氓說過的一句話,我表情僵住了,他說我是區區人類,難道他自己不是?那又是什麼!吸血鬼?喪屍?
別說我科幻片看太多,着實是……這事太詭異了,我之前卻根本沒細想。
如果他不是人的話,那妹紙又是不是?我拼命擦着冷汗,整個人都在發抖。
“喂喂,你們到底退不退房?”門外,旅館老闆又來敲門了,我連忙答應一聲,胡亂收拾了一下就開門走了出去。
我想問問老闆,那妹紙何時走的,有沒有留下什麼話,有沒有將昨晚發生的事稍稍解釋一下,可惜……
“什麼時候走的?靠,睡在你旁邊都不知道,我哪知道!昨晚我睡的迷迷糊糊,連你們怎麼來的都忘了……不過,你們年輕人不就喜歡這種幹完就走的一夜情麼?”胖乎乎的旅館老闆翻着白眼道,遞給我一張收據又道:“標準間,包夜一百零八。”
一夜情個屁!我磨了磨牙,失魂落魄中也懶得和老闆爭執,但這房錢……
在口袋摸了半天,在那包染血的衣服裡又掏了許久,我終於掏出張皺巴巴的五十,還有張缺了角的二十,外加三個大洋,其中有個大洋是五毛的。
七十二塊五,我看看胖老闆,嘆了口氣,胖老闆看看我,翻着白眼。
“算了算了,你們這些屌絲也不容易,爲了帶妹紙開個房,估計連下禮拜飯錢都搭進去了,有多少就給多少吧。”
“謝謝老闆!”我哭喪着臉鞠了一躬,在老闆娘吭哧吭哧的笑聲中落荒而逃。
旅館門口,我仰天長嘆,損失了下禮拜飯錢倒是小事,可昨晚發生的……總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總感覺這事還不算完。
胸口那絲狀物究竟該怎麼辦?那個叫白白的妹紙究竟是人還是別的什麼?更有那揍我的小流氓,逃了?還是被誰殺死了?屍體會被警察發現麼?會查到我麼?
帶着滿心的疑惑和苦惱,我嘆息着朝家走去,卻沒發現身後牆角有兩雙眼睛正盯着我。
“覺醒了麼?”是個男子的聲音。
“暫時還沒,應該不會這麼快的……”是那白白的聲音。
“放心,我留了張紙條給他,一旦覺醒就會有所發現,就會來找我們的。”
很快,我就在兜裡發現了某張紙條,寫着一行清秀的字跡。
“帶在身上一個月,每天早上看一次,不許丟掉,否則後果自負!”
只有這一行字,有什麼好看的?我撓了撓頭,雖不明白用意,但還是依言塞回了兜裡。
走過一處街角,許是失魂落魄,又許是腦子太亂,我居然連頭都沒擡就踏上了行車道,直到一聲驚呼響起,我才如夢方醒。
一輛電摩筆直撞來,我根本來不及躲避,只是本能將雙手護在了身前,砰的一聲,我朝後連退了好幾步。
“靠!過馬路看着點好不,找死啊!”電摩上的一名小黃毛怒斥道。
“你特麼撞了我還有臉罵街?”我也是心中煩躁,上前一把揪住了小黃毛的衣領。
許是哥霸氣側漏的緣故,那小黃毛連翻了好幾個白眼,最終不情不願的吐出一句對不起,又悶聲道:“你怎麼樣?有沒有撞傷?”
“算了,沒什麼事。”我甩了甩胳膊,一臉鬱悶的朝馬路對面走去,卻沒聽到小黃毛在身後的一連串嘟囔。
“真特麼皮實,搬磚的吧?老子都開到五十邁了,居然沒事?”
“咦?怎麼發動不了,不會壞了吧?靠,老子新買的車!”
“我勒個去,車頭燈都掉了?防護板都撞碎了?”小黃毛繞到車前看了看,直驚得目瞪口呆,又望了望我逐漸走遠的背影。
“那哥們……真沒事?”
我確實沒事,甚至那一撞都沒有太大感覺,就像被人推了一把似得,可問題是……我雙手雙腳昨晚都骨折了,今天卻直接痊癒外加更加健壯,何解?
昨晚發生的一切,太過匪夷所思,唯一線索就是我兜裡的那張紙條,所以那一刻我只覺得,這所有的離奇和疑惑,最終都一定會在那紙條上得到答案的。
我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