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絕果然就跟着白小白,去見識了一番這個已經與他隔絕了不知多少年的新世界。
這世上,居然會有穿越!
居然還有李窮年這種無限穿越而完全不會受奪舍影響的逆天之人。
因爲穿越導致的修真與科技大融合,讓七絕相信,哪裡需要奪舍,事實上完全可以再造一具完全沒有靈智的生命體,然後自己直接入駐其間,同樣可以行走於世間。
然而白小白說不好!
“沒有什麼,比天道造物更完美的。而明昊已經達到天道造物的極致,如果你的追求僅止於此,就算以此重生,報不了仇又有屁用?還不如繼續蟄伏,等待時機。”
七絕再次被白小白說服了。
反正神魂狀態的七絕不會死,他等得下去。
這一等,就是無數年過去了。
直到白小白終於再次找到了他。
白小白居然化形成了人類!
七絕很憤怒,結果又被白小白轉述的蒲傑那套理論,再次說服了。
七絕驕傲,白小白其實更驕傲,化形爲人,不過是曲線救種族。這一點七絕深信不疑。
白小白說:“是不是很奇怪,我會如此不遺餘力地輔佐一個人類?
實話告訴你,這是妖祖給我的啓示。
他老人家告訴我,蒲傑是天命之子!
當初我沒有殺你,也是妖祖給我的啓示。
事實上你並不孤單,三塗淵和三善潭,一樣有如你這樣活下來的同類。
我能在喪失了修爲的情況下抵達斷魂窟,也是得益於他們的幫助。連他們都贊同我的觀點,何況是你?
只是機會只有一個,作爲前輩,他們決定把這個機會先讓給你。
珍惜前輩們的饋贈吧!
跟我走,然後盡全力輔佐蒲傑,他一定會讓你完美重生,這毋庸置疑。”
“那些前輩是誰?”
“諦聽!”
諦聽不死,被明昊分別鎮壓於三塗淵和三善潭,逆天如他,兩截身體分別各自爲政,盡皆活了下來,而他,也因此變成了“他們”。
“不可能!”七絕根本不信。
“這還不簡單?我帶你去見他們,你別亂說話,他倆不對付,惹毛了弄死你沒話說。”
七絕真的見到了三塗淵的三塗,和三善潭的三善,雖然只是匆匆一瞥。
無需多看,像他們這樣的生命體,其實已經算得上是全新意義上的生命,自然能輕易發現對方就是自己的同類。
於是七絕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白小白。
可惜七絕根本不知道,白小白連妖祖是誰都特麼不知道,什麼天命之子的,全是一派胡言。
但是架不住白小白這頭畜生這張能說會道的破嘴,以及三塗和三善的鐵證。
再加上七絕確實因斷魂窟可怕的重力傷害,導致智力受損,他真的死心塌地地相信了白小白之言,就這樣跟了出來。
......
七絕有點一根筋,無論白小白如何請求,附身於地鼠的他,連理都懶得理會。
甚至到後來,他嫌白小白太吵,一爪子將他給撓暈了。
又是半日過去了。
七絕終於挖完最後一方泥土,抵達了蒲傑所在之地。
他把白小白給弄醒了。
“喂他東西吃,等我!”
說完他又開始繼續打洞。
白小白罵了一句,伸手探了一下蒲傑鼻息,發現並無性命之危。
他暗自鬆了口氣,並不急於叫醒蒲傑,而是開始盤膝打坐。
又是四個小時過去後,白小白終於恢復了體力和靈力,隨後將蒲傑以修行姿勢擺好,這才一掌印在他的背心上,渡入一道靈力。
“啊!”
蒲傑纔將醒來,意志強大如他,依然無法承受經脈破損帶來的痛楚,忍不住慘叫了一聲。
“把你的所有丹藥以及我的所有丹藥,全部轉移到我的儲物袋裡來,我要幫你療傷。”
“好......”
哪怕只是稍微動一下,蒲傑全身都如針扎一樣痛苦。
他倒吸着冷氣,顫巍巍地將琉璃淨瓶以及自己儲物袋裡的所有丹藥全部倒騰了出來。
白小白收起丹藥後,再次將手掌印在蒲傑背上:“接下來,你會非常痛苦,但是你必須忍着!
聽我指令——
立即運行基礎功法作爲引子,將我輸入的靈氣引導流通你全身經脈。
我會用靈氣幫你沖刷破損經脈,直到你的經脈徹底恢復爲止。
其實你的經脈固化嚴重,這次損傷,未必不是一個破而後立機會!”
蒲傑好歹也算醫修出身,當然清楚白小白的用意。
如果把經脈看成身體的軟組織,受創之後,傷口會進行自我修復。
肌肉組織受創後的修復過程,往往是以肌肉緊縮爲代價,反映到經脈上,也是如此。
也就是說,蒲傑的經脈會進一步收縮,而且無論如何修復,都會留下疤痕。
疤痕會擠佔本來就不寬裕的經脈空間,而且會部分喪失原有經脈的正常功能,從而導致蒲傑吸納靈氣質和量都會受限。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趁着這種癒合還未完成,往經脈中不斷灌入靈氣,並利用靈氣,阻止經脈往內收縮的趨勢。
簡言之,就是給經脈加壓,使得其根本不能收縮,而只能向外延展。
這本來就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
然而白小白卻強行輸入靈力,憑空增加了這種壓力,使得經脈不僅不收縮,反而還往外大幅度地膨脹!
這當然是技術活兒,一旦經脈撐爆,蒲傑會立即變成廢人!
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白小白纔敢賭上這一把。
當然,真正讓白小白下定決定敢這麼搞的,還是與蒲傑接觸以來,他發現這孫子搞不好還真特麼是天命之子之類的,所以經得起折騰!
能被自己選中,能被伍仙月和秦映霜同時看上,能被秦其峰賜神器,都還情有可原。
尼瑪怎麼明曲歌居然就能因爲他破功,連琉璃淨瓶都送給了他?
而他隨便一找,就能找到司徒玉芹留下的寶藏。
更過分的是,厚命大陸兩大豪門的兩大常執,竟然能被蒲傑收下一個,弄死一個!
這尼瑪不是運氣逆天,什麼纔是?!
白小白不相信自己會把蒲傑玩兒廢,於是蒲傑所能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雖然他極力控制,可是身體依然會條件反射出現痙攣現象,從而導致他連修行都無法持續下去。
他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
白小白的聲音,再次傳來。
“無論如何,你都必須撐過去。
怎麼做纔不會撐爆你的經脈,我自有判斷。
蒲傑,想想你從此成爲任何藥物都無法挽救的廢人,整個世界都將會遺棄你,包括我!
這是你唯一能自救的機會。
所以哪怕再煎熬,也要撐過去!”
“陪我說說話......”蒲傑深吸了口氣,想以此來分散注意力。
“好,沒問題,不過還有三分之一的經脈未被我的靈氣貫通,再堅持一下可好?”
“你得抓緊,媽的,真的很疼好不好!”
白小白怒道:“是你自己衰好不好,想當初老子......算了,別讓老子瞧不起你成不?”
蒲傑咬牙再次運行起基礎功法。
隨着經脈被靈氣疏通,蒲傑的痛苦,越來越深。
也不知是什麼動力,使得他終於還是堅持到靈氣抵達身體所有經脈後,神經一鬆,再也無法扛住這非人痛苦,整個人軟榻榻地委頓於地。
“你知道不,老子真的很服你。”白小白喃喃道。
白小白先前那番自吹自擂,不過是爲了刺激蒲傑而已。
他受過傷,也曾接受過其他生靈給他療過傷,但是從來沒經歷過如蒲傑這種全身上下經脈大面積損傷的情況。
他非常清楚哪怕只是一小截的經脈修復,其痛苦都達到了一般人根本無法承受的地步,何況是蒲傑這種情況。
捫心自問,他沒信心能做到蒲傑這一步,甚至他不認爲這世上還有第二個生靈能做到這一步。
白小白並沒有扳正蒲傑的身姿,而是繼續順着蒲傑已經完全疏通的經脈,持續灌輸着靈力。
因爲蒲傑什麼狀態,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如果把經脈看成水管,白小白則是抽水機,大概就能理解這種現象了。
蒲傑運行基礎功法的作用,就相當於在水管中灌水,以產生虹吸效應,就能引導白小白這臺抽水機將靈力源源不斷地通過蒲傑經脈進行輸入了。
水管只要不阻塞,無論如何擺放,都不會引發斷流,所以蒲傑隨便怎麼擺姿勢,都無所謂。
這種辦法,其實就是修真界通行的療傷措施,並非白小白開創的新功法。
理論上說,這種代人修行的辦法,可以通行於整個修真界。
只不過這種根本就是培養懶人的辦法,實在是不宜提倡。
而且誰特麼吃飽了撐的持續不斷地幫人修行,自己則只是一直純付出?
所以纔會侷限在療傷範圍。
......
三日後。
白小白的狀態很差。
這種經脈衝刷,需要持續不斷地進行下去,而他也不過只是煉氣巔峰,自身靈力消耗極快。
因爲需要幫蒲傑療傷,他自然騰不出時間來修行以補充靈力,而只能依靠丹藥。
伍仙月給蒲傑留下的丹藥,動不動都跟極品二字沾邊。適合他們這種修爲服食的補充靈力的丹藥,被稱爲凝氣丹。
但是他消耗靈力實在太快,基本上一小時就必須補充一枚凝氣丹。
三天下來,白小白已經連續服用了七十多枚凝氣丹,庫存都快耗光了。
所謂是藥三分毒。
如此大量的丹藥被填充進體內,而且根本無法運功將丹藥中的不利成分給煉化或排出,再這樣下去,白小白能不能救得了蒲傑先不說,他自己得先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