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韓兄,衛莊兄,全身而退。”山腰上的臨時帳篷內,張良爲了犒勞兩人的辛苦,親自給兩人斟酒。
“這場好戲如何。”張良一口飲盡杯中的酒,笑着對衛莊說道。
“不過接下來只能看衛莊兄表演了,讓這場戲有一個完美的落幕。”
“將軍府有動靜了。”雖然此時已經是夜黑風高的深夜,但月光通明,加上將軍府大門的燈籠,還是可以隱約的看到將軍府飛奔出數十名騎兵。
衛莊看到韓非,張良,還有紫女三人的目光盯在他的身上,立即一口飲盡杯中的美酒,然後把杯子向後一扔,人已經帶着鯊齒離開了。
“我說我們有必要待在這麼遠的地方嗎,爲什麼不乾脆在將軍府的附近等着,這豈不是要多跑一段路。”就在韓非心疼他的酒杯的時候,方舟的話,讓他有些啞口無言,一邊的紫女則是掩口失笑。
這裡的位置是韓非選的。
方舟說着也站了起來,順着衛莊離開的方向追了下去。
衛莊看着跟上來的方舟,微微的對他點了點頭,就繼續向着前方奔去,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追蹤幾十名騎兵,實在太簡單了。
而且騎兵還需要順着道路走,衛莊和方舟可是直接從房頂來回跳躍的。
“將軍府有要事需要出城。”這一隊騎兵來到了新鄭的東邊城門,在出示了一個令牌之後,守城的軍官,立即打開了城門。
衛莊和方舟也立即從城門躍了出去,城牆對於兩人來說,毫無作用。
一路尾隨,衛莊和方舟兩人來到了韓國東邊山林內,在一個隱蔽的山谷處,發現了那些騎兵停了下來,看來目標就是這裡了。
“將軍命令,立即轉移,速度要快。”一個看起來好像是軍官的騎兵,跳下馬之後,立即大聲叫道。
“是。”山谷裡好像有一個山洞,在聽到命令後,立即有數人艱辛的擡着箱子走了出來,另外一邊則是有人駕着幾輛馬車過來,箱子很快就被放在馬車上。
“你盯着外面,不允許一個人逃走。”在看到馬車駛出山谷之後,衛莊叮囑了方舟一句之後,就單人只劍殺了出去。
山谷的人,加上後面來的騎兵一共大概五十人左右,其中三十多人騎着馬,二十人圍着馬車在行走。
“什麼人,敵襲,保護黃金。”這些人不愧是姬無夜的親衛騎兵,在衛莊剛出現在人羣中的時候,就發現不對了,可惜這個時候已經太晚了。
因爲此時衛莊身邊的人全部倒下了,這些人在臨死之前只看到了一道寒光閃過,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橫貫四方,看似一劍,其實是四劍四個方位,在加上劍氣的穿透,這一擊,衛莊就幹掉了十四個人。
嗖嗖嗖。
這個時候其他人也反應過來了,地上的人立即拔出長劍衝向衛莊,騎在馬上的人,則是拿起懸掛在馬鞍上,已經上好弦的弩機,對着衛莊就是一輪齊射。
可惜這些弩箭不但沒有傷害到衛莊,反而被衛莊用鯊齒劍借力,射中了地上那些衝過來的人身上。
“快回去稟報將軍。”騎兵的首領,一邊拔出腰間的長劍,一邊大聲叫道。
此時這個騎兵心裡十分的後悔,沒有帶長兵器出來,只帶着一般的長劍。
“是。”一個騎兵大聲應是的時候,就快速的調轉馬頭,向着新政城衝去。
就在衛莊準備動手攔下這名騎兵的時候,赫然發現方舟此時已經出現在那名的騎兵的上方,一劍封喉,殺了這名騎兵,同時方舟腳下一點馬頭,那匹馬立即發出一聲悲鳴,然後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而方舟卻藉助剛纔那一點,悄悄的落到一邊突出的大型石塊上。
剛纔那一點,方舟可不只是隨意點了,而是用上了格鬥家的技能,鷹踏,只是輕輕一點,就要了一匹馬的性命,鷹踏果然不愧是神技啊。
沒有後顧之憂的衛莊立即大開殺戒,姬無夜的親衛騎兵,每一個都是一等一的精銳,在戰場上是非常強大的存在,但是單對單,根本沒有人是衛莊一合之敵。
對於衛莊這樣實力的高手來說,除非對方是人數具有絕對的優勢,不然在沒有實力相近的人糾纏的情況下,根本就是一場屠殺。
在這期間,方舟又殺了三個想要回新鄭城報信的人。
“奇怪沒有百鳥的人,我還以爲可以碰到墨鴉和白鳳,然後較量一下呢。”方舟之所以跟過來,正是因爲衛莊先前的評價,在加上和衛莊在一起,安全上也不是大問題,可惜守衛那十萬兩黃金的人卻都是一般的士兵。
很快衛莊就把所有的人殺光了,等到一切都結束的時候,衛莊的身上還是一塵不染。
“好多黃金啊。“在幹掉所有的敵人之後,衛莊立即打開了所有的箱子,黃橙橙的黃金,在箱子打開之後,實在是晃眼啊。
不過不管衛莊還是方舟,眼神都沒有露出一絲貪念。
方舟不爲所動的表情,讓衛莊暗暗點了點頭。
如果換成以前的方舟,絕對不可能如此不爲所動,但現在嗎,不過是區區十萬兩黃金而已。
“辛苦兩位了。”駕駛着四輛馬車的衛莊和方舟兩人,在距離新鄭城門不遠處,就迎上了來支援的韓非,在韓非的身後跟着一百名韓國士兵。
衛莊什麼都沒有說,下了馬車之後,就直接走人了,方舟看了一下週圍的情況,立即跟隨衛莊離開,回到了紫蘭軒。
“恭喜韓兄。”城門口,張良笑着開口道。
“張相國,你的要求,我可是做到了。”韓非沒有理會張良,而是看向了張良身邊的張開地。
“公子放心,老朽一定會履行承諾的。”儘管對韓非的一些作風十分不滿,但當整整十萬兩黃金擺在面前的時候,張開地就是想懶都懶不掉了。
“韓非,你竟然敢算計我。”姬無夜看着手裡的這枚金幣,憤怒的一腳把跪在他面前的士兵踢飛了。
這一枚金幣,姬無夜很熟悉,因爲他已經想起來這枚金幣的來歷了,這枚金幣正是韓非三姬分金,那個分給第二個美人的一枚金幣,沒想到竟然拿走了。
而且拿走了不說,竟然還把這枚金幣留在了那個山谷內。
在一聽到韓非找回了十萬黃金之後,姬無夜立即再次派人去山谷,除了一地的屍體,就只有這枚亮晶晶的金幣了。
“將軍,韓王聖令到。”就在這時,一個侍衛急忙跑過來,單膝跪倒在地開口道。
“什麼?”聽到這話的姬無夜的臉色立即變了,他生怕是他搶劫十萬兩黃金的事情被韓王知道了。
“來人。”隨着姬無夜的話,墨鴉,白鳳,還有衆多手持利刃的侍衛出現在大廳中。
“聽我摔杯爲號。”
“姬無夜接韓王聖令。”張良緩緩走入了大廳。
“是你。”姬無夜驚訝的看着張良,右手緊握着手裡的青銅酒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張良微微打量着大廳兩邊那隱隱約約的身影,還有立在兩邊的墨鴉和白鳳,臉色沒有一點兒變化,彷彿不知道他下一刻就可能因爲姬無夜的命令身首異處。
“姬無夜,見聖令如見王上,還不下跪。”張良鎮定自如的說道。
姬無夜陰着一張臉,心裡十分的糾結,一方面擔心鬼兵劫響的真相暴露,韓王的命令是來抓他的。
另一方面又擔心如果現在動手殺了張良,更是落人口實,姬無夜在韓國之所以如此囂張,根源就是他的大將軍之位,一旦沒有這個位置,他就什麼都不是了。
“將軍。”張良的聲音再次響起。
最終姬無夜還是沒有膽量敢動手,一臉憤恨的走到張良的面前,跪了下來。
“韓非,這份恥辱,我一定加倍奉還。”聖令的內容出乎姬無夜的預料,竟然是對他的嘉獎,這讓姬無夜鬆口氣的同時,對於韓非更憤怒了。
剛纔他可是差一點就反了,別看他現在貴爲韓國大將軍,但如果真的要造反,能有多少人聽他的,姬無夜也不知道。
“恭喜韓兄獲得司寇一職。”紫蘭軒,張良把另外一份聖令放到了韓非的手上。
“這都要多謝子房的幫助。”韓非接過聖令之後,對張良重重行了個禮。
“應該是子房感謝韓兄纔是,沒有韓兄出手,祖父那裡可就危險了,而一旦讓姬無夜的目的達成,姬無夜就真的權傾韓國了。”張良急忙回了個禮。
“還要多謝衛莊兄,沒有鬼谷的驚天絕殺,我也只能望而興嘆。”韓非說着對衛莊,還要方舟同樣行了個禮。
“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何必弄這些虛情假意。”衛莊一如既往的驕傲。
“我想各位都明白,姬無夜如果不除,韓國必亡,不知道衛莊兄可否在幫我一個忙。”韓非再次開口道。
“想要殺他沒有那麼簡單。”對於衛莊來說,姬無夜的武功不算什麼,重要的是姬無夜身邊的護衛,以衛莊的實力,在那麼嚴密的防護下,也不可能殺得了姬無夜。
“而且我也沒有興趣替你去殺他。”
“不是替我,是你衛莊你。”韓非開口道,“我希望衛莊兄能夠取代姬無夜。”
“然後呢,效忠於你,陪你玩所謂的權力遊戲。”衛莊冷笑道。
“不管如何,如今的我們已經陷入了這名爲天下的權力漩渦當中,這無法改變。”韓非說着背起了雙手,
“但我們可以建立一個全新的韓國。”
“與現在的韓國有什麼不同。”衛莊開口問道。
“新的韓國不會有姬無夜這樣的人,也不會有龍泉君,安平君這樣的人,你還記得在將軍府那個分金的遊戲嗎,新的韓國不會做第三個看似佔盡優勢,卻註定死亡的人,也不會做第二個爲了一點蠅頭小利苟活的人,新的韓國要做第一個人,七國的天下,我要九十九。”說道這裡,韓非緩緩伸出右手,彷彿在空氣中抓住了什麼一樣,緊握着。
“聽起來有點意思。”衛莊開口道,“不過前提使你能夠繼續活下去,難道你不知道你現在已經上了姬無夜的死亡名單,姬無夜可不只是韓國的大將軍那麼簡單,在他的身後,還有一股遍佈七國的強大力量。”
“有形的生命總是脆弱的,只有無形的力量才堅不可摧。”韓非沒有理會衛莊的話,繼續說道,“我給這股力量起名叫流沙。”
“天地之法執行不怠,即便沒有國家的依存,法的貫徹是爲了安國定邦,術以知奸,以刑止刑,這就是流沙。”
方舟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親自見證流沙的誕生,並且成爲創始人之一。
在韓非堅定的目光中,方舟實在不好說,他不加入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