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心來約》首映禮辦得很成功，遠遠超過馮大鐵的預想。
不僅媒體們爭相報道，觀衆們熱情也很高。
雖然他們的關注點都在當天現身首映禮的《盜夢》劇組，從“紅毯四美豔壓羣星”到“秦慕楚新電影劇組內幕曝光”，這兩天劉汐茜、曾離、楊蜜和周惠敏四女又狠狠火了一把。
當天幾人走紅毯和接受採訪時的美照傳遍網絡，霸佔各大論壇貼吧。
馮大鐵沒想到幾女能這麼火，帶來這麼大的關注度。
舒淇長得……不和她們比得話，也很漂亮啊。
而且，舒淇在電影圈的地位可不是幾女能比的。
找十個導演，問他們是選舒淇演電影女主，還是選劉汐茜他們演電影女主，九個都得選舒淇。
剩下那個導演是秦慕楚。
但現在網絡上的熱度來看，怎麼感覺這幾女比舒淇還更能拉動票房？
馮大鐵有點看不懂了，電影圈的一些規律好像發生改變了。
……
除了四女在網上火爆，秦慕楚也火了一把。
因爲他一個人帶四個美女走紅毯，給網友眼都看紅了。
有一篇帖子點擊、回覆都挺多，叫《我就知道這小子長成這樣不當演員是有原因的》。
帖子從長相、身材、演技、人脈背景各個方面分析了秦慕楚如果做演員，可能會達到的種種成就。
得到的結論是最差也比黃大明成就高。
帖子看到這兒，好像是誇秦慕楚的。
但很快話頭一轉。
爲什麼秦慕楚這樣一個人，不去當演員，而要堅持當導演？
這小子想潛規則女演員！
畢竟當演員當到頂，也很難一個人帶四個美女走紅毯。
帖子又分析了一番當晚走紅毯時劉汐茜幾人的眼神、微表情，說得頭頭是道的。
說她們和秦慕楚走紅毯充滿了不情願，只是礙於他是導演，不得已忍辱負重。
最大的證據就是首映禮散場後，四女“匆匆離場”，並沒有跟秦慕楚一起，肯定是爲了躲他。
帖子寫得極其粗糙，一看就是四女中某一個或着某幾個的粉絲犯了紅眼病。
但帖子得到了很多人的“贊同”。
“沒錯，當晚我就坐在他們後面，茜茜說她愛得是我，和秦慕楚只是逢場作戲。”
“曾離也是這麼和我說的，她只是想拿到秦明喆的財產，然後和我雙宿雙飛。”
“是我啊，清照，我是明誠啊，大明河畔的明誠啊！”
“樓上說的都是假的，秦慕楚是一位很有才華的導演，他們只是朋友關係而已，這是惠敏昨晚親口告訴我的，讓我別吃醋。”
“一羣小人，只會詆譭秦導，真看不起你們！秦導，我是你粉絲，下次走紅毯蜜蜜和惠敏沒人牽手的話，我可以代勞！”
“……”
楊蜜把電腦端到秦慕楚面前，一條條讀着這些網友的回覆，樂得不行。
“一羣老色批而已，讓他們流口水吧。”
秦慕楚撇撇嘴。
惦記劉汐茜也就算了，竟然敢惦記自己的女人們。
你們那是喜歡她們嗎？你們是饞她們的身子！
呸，下賤！
不像我，是愛她們的內在。
“手拿開！”
楊蜜拍掉秦慕楚在自己大腿上摩挲的手，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催促道：
“快點，快點！送我去學校，考試來不及了！”
秦慕楚無語地搖搖頭，
“剛剛就讓你走，你說不急要看會電腦，現在又催。”
“我昨晚要住學校誰非不讓的？”
楊蜜哼了聲，戳着秦慕楚胸口。
“我是爲了給你補習功課，不然你補考再不過，都畢不了業。”秦慕楚摸了摸鼻子。
“補習功課？補習一小時，然後就到牀上去了？”
楊蜜感覺着有些發酸的身體，氣不過得擰了下秦慕楚。
“你就說補沒補嘛？昨晚那一小時的突擊補習，足夠你過今天的考試了……補習收點補習費，不是很正常嗎？”秦慕楚義正言辭。
楊蜜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饞本小姐身子還不承認，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
目送女友進了學校，秦慕楚也沒離開，找了個能停車的地方，熄火靜靜等待。
今天已經是2009年1月8日了，又是新的一年。
再過半個多月就過年了。
今天是燕影大四上學期最後一門考試，也是他們在燕影的最後一次考試。
因爲下學期就只剩下個畢業論文，提交合格了後，就可以批准畢業。
楊蜜2008一年幾乎就沒有看過書，考試對她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
雖然現在哪怕她大學畢不了業，也不影響她當明星演戲，但終究不好聽。
好在有秦慕楚這幾天給她突擊補習劃重點。
畢竟因爲申請提前畢業的緣故，楊蜜的課程考試他都已經考過了。
雖然卷子內容有所不同，但考試重點都是一樣的。
大學的考試大部分都很快，會的話，一般半個小時足夠寫完試卷了，他乾脆就在車裡等一會。
本來想着去看看崔老師，順便問問提前畢業的事，可他們大三早就考完試放假了，崔老師也不在學校。
不過約了一會兒去崔老師家。
打開車載音響，播放音樂，靜靜等待楊蜜出來。
七八首歌放完，半個小時也到了。
“咚咚咚。”
車窗被敲響。
睜開眼就看到貼着車窗向裡面看的楊蜜。
不過不只她一個人，身旁還站着個女生。
“蜜蜜，我先走啦。”
張曉斐有些侷促，她知道車裡坐得是誰，有些緊張。
“急什麼，都遇見了，那就認識一下嘛。怎麼，你不會畢業後不想和我聯繫了吧？”
楊蜜抓着張曉斐的手，故作生氣。
“不是，不是，我……”張小斐連忙搖手。
“不是就沒什麼好說的。”
楊蜜霸氣的一揮手，又“咚咚咚”地敲着車窗，
“秦慕楚，開門！”
秦慕楚搖下車窗，無奈地道：
“開門也得你讓開啊，都把車門堵上了我怎麼開？”
楊蜜這才讓開一步。
秦慕楚打開車門下車。
“怎麼樣，我壓得題都中了吧。”
楊蜜這個時間就出來，肯定是考得很順手，不然這個點應該還在考場咬筆頭，胡編亂造把試卷空子填滿看能不能混個幾分。
“中個屁，十道題就中兩個！”
楊蜜豎着眉毛。
昨晚虧了，就應該在學校複習的。
“那你這麼早就出來？放棄治療了？”秦慕楚很訝異。
“多虧有曉斐的筆記，考試的重點曉斐筆記上都有，不然我肯定給你害掛科！”
楊蜜拉了拉旁邊的女生，介紹道：
“這是我的同學兼室友兼好朋友，張曉斐。”
秦慕楚這纔看向旁邊的女生。
個子比楊蜜還要高些，不過身材一般，可能是因爲沒有楊蜜那麼會穿搭的原因，好身材被冬季厚厚的衣服掩蓋了。
外貌也不夠優秀，在遍地美女的娛樂圈中，甚至已經算差得了。
“秦，秦導，你好，不是，您好！”
張曉斐很緊張，態度也很尊敬，還鞠了一躬。
就跟正常的娛樂圈十八線明星見到秦慕楚時的反應一樣。
但恰恰是這尊敬的態度讓秦慕楚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他看向楊蜜。
楊蜜明白男朋友的意思，抓着張曉斐的手笑道：
“什麼秦導，曉斐，就叫他秦慕楚……不對，叫他學弟，他比我們還小一級呢。”
“但是我們一起畢業。”秦慕楚補充道。
“能得你。”楊蜜哼了聲。
兩人這番親切接地氣的交談，倒是讓一旁緊張的張曉斐放鬆不少。
再看秦慕楚，也覺得沒有那麼高高在上。
“對了，你那名片呢？”楊蜜突然問。
“什麼名片？”秦慕楚一懵。
“就是那個，那個你放在車裡的名片，在……”
楊蜜扒開秦慕楚，拉開車門，一隻腿跪座在駕駛座上，在車內的儲物格里一陣翻找。
“找到了！”
她找到一沓名片，拿了出來，從中抽出一張遞給張曉斐。
“曉斐，這是他的名片，以後有需要幫忙，可以聯繫他。”
秦慕楚看着那張黑色的燙金名片，想了起來。
這是前些天公司開年會的時候，趙茗玉給他的。
堂堂一個大公司老總，連個名片都沒有，也太不像話了。
於是印了一套。
考慮到秦慕楚一般不願意把電話號碼給別人，所以特意重新辦了一張電話卡，把新電話卡的號碼給印在名片上。
而這張新電話卡，現在就插在馬德標的手機裡。
有事聯繫他就行。
馬德標不僅是秦慕楚的副導演，還是公司的製片主任，公司投資的電影、電視劇都是由他親自或者派人去往監察。
算是[朝秦暮楚]在外拋投露臉的人中職位最高的了，是一線人員。
趙茗玉統管全局，她更擅長得是大局掌控，具體到劇組的話，未必有在底層摸爬滾打幾十年的馬德標在行。
……
車輛行駛。
秦慕楚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你那個同學有點太客氣了，不過不是笨蛋。”
剛剛張曉斐接名片時還一直說謝謝，不過這也說明她明白楊蜜介紹自己給她認識的意思，並且認下了這個恩。
“曉斐人很好的，我在學校那段時間，她很照顧我。而且她成績又好，一直是我們專業第一，每年都拿獎學金。”
楊蜜像是個銷售，極力誇讚着這位同學。
秦慕楚點點頭。
能讓小人精女友稱道，說明這個張曉斐確實很不錯，起碼在人品方面沒什麼問題。
但他還是說了句：
“你這位同學在這一行想混出頭，難。”
楊蜜把自己名片給張曉斐，無非就是想給她一個獲得資源的機會。
並不一定是自己的戲，也可以是公司投資的戲。
畢竟張曉斐打通名片上的號碼，馬德標接通後不說立馬給安排一個角色，但最起碼試鏡的機會是有的。
“長相，又是長相，女演員有演技不就好了嗎？要長相干什麼？被潛規則嗎？娛樂圈就是被你們這些導演和老闆把風氣帶壞了！”
楊蜜知道秦慕楚說的“難”是指什麼，並且狠狠地斥責了一番圈內的不公。
秦慕楚撇了眼楊蜜，這話是你一個既得利益者該說的嗎？
娛樂圈要是女演員不看長相看演技的話，你得少拍多少戲？
“看什麼看，我說得不對嗎？”
楊蜜覺得秦慕楚的眼神中有對自己的不尊重。
“對也不全對，可以長得不漂亮，但是得有特點，讓人一眼就能記住。
就像曾離的同學元泉，人家就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漂亮，可很有特色，而且氣質好。
你那個同學，目前沒看出來。”
秦慕楚減慢車速，緩緩停車。
崔老師家離學校不遠，很快就到了。
“你一起去嗎？”他問楊蜜。
沒有繼續和楊蜜爭論女演員長相的問題。
男演員長得醜但是演技好，還有出頭的機會，像範韋老師、葛大爺這些。
但女演員長得醜想出頭基本沒可能。
哪怕現在電視上人老珠黃，演媽媽、婆婆、奶奶的那些老演員，人家年輕時候也是驚豔了一個時代的大美人。
但是也有例外。
比如說演小品、話劇對女演員長相要求沒那麼高，更看重演技表演，可那些終究不是娛樂圈的主舞臺。
行業現狀如此，改變不了。
“不去。”
沒有哪個學生無緣無故想見老師，哪怕那個老師不教自己。
“行，那你等着吧，鑰匙我丟這兒了，要是時間長，我就發消息給你，你自己開車回院子。”秦慕楚也不勉強。
從後備箱裡取出準備好的禮物，就上了樓。
這樓有些年頭了，樓梯道很窄，牆上痕跡斑駁，還貼着許多小廣告，估計是單位分的樓。
秦慕楚輕車熟路的找到崔老師家那層，把帶的禮物放到牆角，敲響外面的鐵門。
他來崔老師家次數不多，但每年過年都來拜年，因此倒也記住了是哪戶。
“來了。”
屋內應了一聲，聽得聽清楚的心，房子隔音不是很好。
很快鐵門裡的木門又打開，崔老師穿着圍裙，又拿着鍋鏟。
“崔老師。”秦慕楚笑道。
見是秦慕楚，崔老師露出笑容，又看了看他的手，這纔打開鐵門，招呼道：
“快進來，快進來，別換鞋了，直接進。”
秦慕楚走進屋子，崔老師又道：
“竈上還燒着，你先坐，自己倒點水喝，我關個火。”
“行，您忙，我這不就跟回自己家一樣嗎？”秦慕楚厚着臉皮。
崔老師笑得更開心了：
“和自己家一樣就對了，中午別走了，就在這兒吃飯，我剛剛去買菜回來，估計着你也快到了，正好，一點不耽誤。”
說罷，她笑着走進廚房。
秦慕楚見崔老師離開，這才又走到門口，把禮物拿進來。
沒辦法。
每年來拜年，送禮都得拉扯一會兒。
上次來崔老師就說了，下次再帶禮物就不讓他進門。
難啊。
不像某個江姓導演，送禮當面就給拆開了，而且還挑肥揀瘦。
把禮物放到崔老師的房間，秦慕楚才坐到沙發上，掏出手機給楊蜜發了條信息。
崔老師這時也出來了。
秦慕楚連忙站起身。
“坐坐。”
崔老師招招手。
秦慕楚給崔老師倒了杯水，遞過去笑道：
“我還以爲您去加拿大了呢。”
崔老師的女兒在加拿大定居，過年一般都會去那邊完春節再回來。
“不去了，年年到國外，也沒個年味，不如在國內，今年讓他們回來。”
崔老師接過水杯，又示意秦慕楚坐下。
“也是，國外過年是差些意思。”秦慕楚點頭。
國外過年看春晚都麻煩，還得調頻道。
“行了，咱們說說你提前畢業的事。”
崔老師開門見山，
“你之前交的論文已經審覈通過了，院長也批了，是和你的上一屆，05級的一起畢業。”
說着，她又翻了個白眼，戳了戳秦慕楚的頭：
“你啊，一共也沒上幾個月學，這就要畢業了。”
“嘿嘿，就上一天學我也是您學生不是？”秦慕楚嘿嘿笑。
崔老師無奈地搖搖頭，繼續道：
“畢業了之後，我想着有兩條路，一條是你在院裡面掛職，或者繼續讀研究生深造……”
話還沒說完，秦慕楚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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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第一條！”
崔老師有些生氣，嗔道：
“我這話還沒說完呢。其實這兩條路你可以一起走，先讀研，然後讀博，最後掛職，這樣的話，你起點也能高些……”
“別別別，崔老師，別起點高了，直接掛職吧。對了，您還沒告訴我一直讓我在院裡掛職是爲了什麼呢。”秦慕楚打斷道。
上學是不可能再上學的。
再次被打斷，崔老師拍了秦慕楚一下：
“以你的水平，讀研讀博寫論文不是輕輕鬆鬆嗎？就懶！”
她一眼看穿自己這個學生的心思。
但也沒強求，起點高低對這個學生還真無所謂，他也不會走仕途。
嘆了口氣說道：
“在院裡掛職你就可以評級了，國家一級導演、二級導演的，以後就是有編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