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頭愣了下，問道：“你不知道？”
李堯納悶了，
我應該知道嗎？
陸老頭一直都把李堯當做有傳承有組織的異人來看，而不是那些自行覺醒的在野異人。
他也暗中調查過李堯，沒發現異常的地方，甚至連來自哪個傳承也沒調查出。
可他沒想到李堯連這種常識性的東西都不知道。難道李堯並沒有傳承？
又或者，
李堯的傳承其實來自於巧合？
就像小說裡描述的那樣，跳個崖都能得到前輩遺留的秘籍，又或者在地攤上隨便買本老書就買到一本傳承秘籍……不是沒有可能。類似的面壁人組織裡面其實就有好幾個。喜歡遊戲風塵的大佬還是有的。
如果是這樣，
就衝如此神效的藥劑，這小子也極具招攬價值啊！
陸老頭動了心思。
面壁人是具有官方背景的超凡側組織，而在華夏境內，異人組織其實不算少。在面壁人初期草建的時候，這些勢力就曾想過把手伸進面壁人組織。
幸得面壁人首領施展鐵血手腕，趕乘大浪殺了一大批牛鬼蛇神才震懾住了那些宵小。
也斬滅了不少勢力心裡的野望。
之後數十年，
面壁人爲了組織的純潔性下了不少功夫。
這也是陸老頭一開始不待見李堯的原因……可萬萬沒想到，李堯竟然是個野路子？還是這麼有價值的野路子！
陸老頭突然笑眯眯道：“小李啊，你其實沒有傳承吧？有沒有考慮過加入面壁人啊？”
您老這麼直接的嗎？
李堯想了想，果斷拒絕道：“沒有考慮過。”
陸老頭：“那你現在考慮也不遲嘛。”
李堯：“我考慮好了，我不想加入面壁人。”
陸老頭：“……”
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怎麼了？
不好騙了啊！
李堯準備起身：“您老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剩下貨我會如期交給您的。”
話裡話外都很客氣。
意思很明白，
咱就是友好和諧充滿骯髒金錢的交易關係！
真要加入你們那個什麼組織，
往後找我買東西是不是還要算內部折扣價？我除了莫名擔了一身責任外，能得到什麼嗎？
大概，
可以慢慢爬上權利的階梯。
可問題是李堯對那玩意不感興趣啊。
於平常人的世界來說，權利的本質來自於下級的服從，而下級之所以服從上級是因爲上層掌握着利益的分配。可對超凡人士來說——
力量，便等同權勢。
李堯正苟着穩步發育，哪怕在現階段還不強大的時候，靠着獨一份的生產資料他都能讓權勢利益爲自己讓步，何苦再去體制內打熬？
閒的嗎！
李堯準備回自家的迷途酒館，本來他找陸老頭只是圖個方便，沒想到這老頭不但想拐陳曦，連自己都想拐！
呵，
他李堯不吃這套！
陸老頭一把拉住準備離開的李堯，虎着臉道：“你小子屬狗的？說翻臉就翻臉！我說不告訴你了嗎！”
這老貨人老成精，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先展示自身的誠意和慷慨，然後再拉進來！
這一套流程，
莫名的有些像傳銷組織？
真想讓陳濤也過來瞧瞧，說不定還能在面壁人組織裡混個顧問什麼的當當。
陸老頭道：“現如今科技這麼發達，異人們當然也與時俱進，弄了很多網站，論壇啊什麼的。前段時間還聽說有一批老傢伙弄了個叫神州什麼的聊天羣，一天到晚在那裡水羣。我看是活得久閒的。其實各家門閥都有自己的獨立網站以及聯繫渠道。
只是那些門戶網站都是對外封閉的。
對外開放的門戶也有不少，最大的一個網站叫「異人世界」，幾乎九成的異人都有那個網站的賬號。”
喔？
不錯！
李堯問道：“能把網址告訴我不？”
陸老頭道：“那個網站是根植在暗網深層的，地址每秒換幾十次，利用網址搜索是搜索不到的。需要特定的解碼器才行。水生，給我拿個解碼器過來。”
水生：“好嘞。”
不多會兒，水生就把解碼器拿了過來。
碰上李堯眼神的時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其實不是故意瞞着舍友的，這是面壁人的保密條例要求的，他也沒辦法啊。
水生哥用眼神打過招呼後就回吧檯繼續忙了，陸老頭則把解碼器遞給李堯：“這裡面內置了「異人世界」的網絡地址和麪壁人組織官網的地址，面壁人的官網上也有一些合作單位的外置鏈接，你都可以看看，可以幫助你瞭解一些情況。”
李堯抿了抿嘴脣：“多謝了。”
陸老頭笑呵呵道：“甭客氣！往後拿這當自己家，沒事多來坐坐！”
李堯：“……”
總覺得這老東西不懷好意。
又寒暄幾句，
李堯拿着解碼器回到迷途酒館，看到陳曦在吧檯忙着，他湊過去揚了揚手裡的解碼器，問道：“陸老頭是不是也給了你這個？”
陳曦看了眼解碼器，點頭道：“是啊，還說連賬號都給我準備好了，不過我沒登錄，更沒有綁定身份信息。”
真乖！
李堯笑了起來，問道：“你對隔壁怎麼看？有什麼想法嗎？”
陳曦想了一會兒，說道：“沒什麼想法的，我拿陸老先生當前輩，他對我也很關照，能幫的我會搭把手……至於其他的，我覺得現在的生活挺好的，我很喜歡，也沒打算擁有什麼崇高的理想，更不打算爲之付出什麼。”
李堯：“說的好！”
他從吧檯下面拿出手機：“老人家，你聽到了嗎？”
李堯不知道什麼時候暗戳戳撥通了陸老頭的手機號，於是陳曦的話就都直播給陸老頭了。
陳曦：“……”
陸老頭：“……”
深夜酒吧，
陸老頭現在就有衝到隔壁戳死李堯的衝動，在他身上戳一百個窟窿！
陳曦很包容的笑了笑，
沒關係，
就當是提前表個態吧。
而咀嚼着這些話的陸老頭不由得仰天長嘆一聲：他不知道陳曦經歷過什麼，只是覺得她好像把自己藏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誰也看不見，找不到。
她很順從的生活在隔壁酒館，順從的像是一具傀儡。
對誰都很耐心，顯得十分包容。
可這並不意味着她涵養好。
相反，
這是最大的冷漠。
——她用溫和謙遜的方式迴避着整個世界！
李堯收起手機：“好好幹，我回樓上。”
陳曦笑道：“嗯啊。”
回到樓上，李堯在自己的筆記本上插入解碼器。
很快，
電腦界面直接閃退進入一片黑屏，就在李堯以爲電腦死機的時候，
一行行代碼瀑布般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