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依依，長得挺不錯嘛，不比姚嘉瑩差。”
辦公室裡，許弋澄坐在辦公桌對面，笑嘻嘻地說道，“老闆，你的眼光還挺不錯啊！”
“都跟你說了，我們是正常的工作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
向南瞥了他一眼，說道，“怎麼着，看到小康有女朋友了，你們這些單身狗一個個都忍不住躁動起來了？”
“說得你好像不是那什麼一樣。”
許弋澄一臉鄙視地瞄了向南一眼，嘴裡小聲嘟囔了一句，“咱們大哥不說二哥，都一樣慘。”
“行了，不扯這些。”
向南擺了擺手，結束了玩笑話，正色道，“公司這半個月來各項業務怎麼樣？大家的修復水平有提高嗎？”
“各個修復室的業務這半個月來都有所增加，除了零散送來的那些殘損文物外，又有三家博物館跟咱們建立了文物修復合作關係，這段時間已經陸陸續續將一批殘損文物運送過來了。”
說起正事，許弋澄也正經了起來，他在椅子上坐正了姿勢，一板一眼地說道，
“至於各個修復室的修復師的業務水平，這個就不好說了，尤其像青銅器修復室裡的老杜和老尤，本來就是從學徒出身的，而且年紀也都這麼大了，想要進步，可能性已經不發了。”
“我覺得咱們公司裡還缺乏一個考覈機制。”
向南擡手摸了摸下巴，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慢慢地說道，“你看啊，像在醫院裡，護士每隔一段時間還會參加一次技能考覈呢，我覺得我們也可以參考一下。”
許弋澄愣了愣：“這個怎麼搞？”
“咱們可以變更一下考覈的方式，沒必要搞得那麼嚴肅，免得大家會有心理壓力。”
向南想了想，繼續說道，“你看這樣行不行？每個月或者每個季度搞一次比賽，比如說古陶瓷修復室，資深修復師以下的都可以參加，實習生要是覺得自己能行也可以上，每個人在限定的時間內，完成古陶瓷修復技藝中的某一項工藝，比如拼對粘接啊，或者仿釉啊，這個你們來定。”
“比賽結束之後，由科室的資深修復師統一來打分，得分最高的，獎勵2000元，得分第二的，獎勵1000元。”
頓了頓，向南繼續說道，“當然了，像這種獎勵名額，也得看比賽人數多寡來定，像青銅器修復室就三個普通修復師，如果搞比賽的話，最多就獎勵一個人。”
“既然是考覈機制，那完成最差的，是不是也該有點懲罰？”
許弋澄笑着說道，“扣錢就不用了，普通修復師本身在公司裡的收入就不算高，不如罰他打掃一個月或三個月修復室的衛生，等到下次比賽下一個最差的人來接替他？”
向南笑着點了點頭：“這個也可以。”
“那要是有人連續多次排名末位呢？這個也得懲罰吧？”
許弋澄擡頭看了看向南，又說道，
“如果連續三次排在最末位，而且技術確實不怎麼樣的話，那乾脆直接末位淘汰了吧，也得給他們一點壓力，不要以爲進了公司就能端上鐵飯碗了。”
“考覈辦法的具體細則，你自己回去慢慢捋吧，弄好了，這個月或下個月就可以開始試着搞一下，到時候也可以慢慢完善，慢慢修正嘛。”
向南擺了擺手，這點事情，就沒必要放在這裡討論了，真要討論起來，幾天幾夜都討論不完，他只要提出一個建議，剩下的具體細則，自然是由許弋澄去完成了。
向南心裡面很滿意，自己總算是找到了老闆的正確位置了。
他翻看筆記本看了看，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
“對了，朱熙那邊的培訓班搞得怎麼樣了？”
“你還別說，朱熙這小子剛來時看起來吊兒郎當的，真做起事情來還真不賴。”
許弋澄往前坐了坐，笑着說道，
“現在這文物修復培訓班，已經在文物修復界里名聲大噪了，每一期都爆滿，這個還是小事，最主要的是，朱熙這小子，利用公司的影響力，和很多資深修復師都搭上了線，哪些人是可以隨時來做講師上課的，哪些人時間很緊，但學員們又很喜歡聽他的課的等等等等，他都記了一個小本本了。”
“他現在手上的資源一大把，要是他不是個'富三代'，家裡富得流油的話，完全可以憑藉這些修復師資源，做個文物修復掮客了。”
文物修復掮客？幫修復師找客戶，幫收藏家找修復師？
朱熙哪兒看得上這麼點小錢？
“這小子放飛自我了？”
向南笑了起來，隨後又開玩笑似的對許弋澄說道，“你不要羨慕，人家祖孫三代都是人精，要不然生意能做得這麼大？朱熙能這麼'長袖善舞'，那是刻在骨子裡的。”
“我有什麼可羨慕的？”
許弋澄一臉傲嬌，他撇了撇嘴說道，“我也有我自己的長處。”
向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迅速轉移了話題，問道：“那些從各個博物館裡來公司進修的文物修復師，都還聽話吧？”
“絕大多數都還不錯，挺認真，也很珍惜這次機會，一有不懂的地方就會主動去問。”
許弋澄點了點頭，接着說道，
“但還是有那麼一兩個人感覺像是在混日子，天天遲到也就算了，別人在工作的時候，他總要找人說話，結果一件文物修了半個月，跟沒動過一樣，而且還影響了別人，我後來實在忍不住了，就把他退回博物館去了，至於博物館準備怎麼處理，那是博物館的事。”
“嗯，這件事你做得對，像這種害羣之馬，堅決不能留在公司裡，就應該退回博物館。”
向南擡起手來敲了敲桌面，加重語氣說道，“咱們幫博物館培養修復師，說實話，本來就是幫忙性質的，所以，碰到這種人一律踢走，用不着慣着。”
自己不學好也就罷了，還要影響別人，你這不就是飯鍋裡的一粒老鼠屎嗎？
這要是還不把你給踢走，難道還要留着你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