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楊戩施展八九玄功,化爲一道清風,很快便回到西岐,來到了丞相府外,讓門房進去通報。
門房見到楊戩,心中既驚且懼,但又不敢違逆,只得戰戰兢兢的進去通報了。
因爲楊戩被魔禮壽的花狐貂給吃了,外加又是一場敗仗,領的姜子牙心中焦躁萬分,幾乎是一夜無眠,在丞相府中苦思破敵之策。
四更時分,忽然間門房進來,一臉蒼白的說那楊戩回來了。
姜子牙聽後,心中頓時大驚,守在姜子牙身旁的武吉更是綽槍在手。
“姜師叔莫慌,師侄且去問一問再說。”
金吒示意弟弟木吒和武吉守好姜子牙,自己則提着寶劍出了大門,見到楊戩,心中微驚,道:
“楊師兄,你已被那花狐貂給咬作兩半,爲何魂魄卻又返了回來?”
楊戩朗笑道:“金吒,你我雖同爲玉虛門下,但所拜師父不同,所傳道術各有側重。我今在那商營中探德機密大事,要報予姜師叔,速速開門便是。”
金吒聞言,心中已然信了大半,讓門房將大門打開,又與楊戩一同進了丞相府。
姜子牙看到完好無損的楊戩,驚聲問道:
“楊師侄,莫非你有起死回生之術?!”
楊戩解釋道:“回師叔,弟子蒙老師授予八九玄功,迎風變化,玄妙無窮,那孽畜根本無法傷弟子分毫,只是爲了探聽商營消息,這才假意被這孽畜吃了,呆在他的肚子裡,一同返回了商營。”
說到這裡,楊戩面露喜色,道:
“師叔,我在那商營中打探到南宮將軍的消息了!”
“此言當真?”
姜子牙聞言,眉毛一挑,急聲問道。
楊戩點了點頭。
“我在那花狐貂肚子裡,聽到魔家四將與那張桂芳設宴慶祝,席間說到,要將昨日收取的幾件寶貝和南宮將軍等人一起押到朝歌,獻給商王。”
“還好還好,有了這個消息,侯爺就能放下心來了。”
姜子牙長嘆一聲,望向楊戩的目光裡滿是讚賞之色。
“師侄這八九玄功不愧是玄門護法神功,這次可是立下了大功啊!”
然而,面對姜子牙的讚譽,楊戩卻並沒有露出半分高興之色來。
“姜師叔,這個消息勉強算是好消息,但下一個消息,對我們西岐來說,那可是天大的壞消息啊!”
“怎麼了?”
“唉,我聽到那魔禮青夢中囈語,說是那截教趙公明此刻就在這商營之中。”
說這句話時,楊戩愁得那俊朗的五官都皺到了一起。
“趙朗趙公明也來了?”
姜子牙聞言,驚得手中筆直接掉到了地上,摔作兩半。
“楊師兄,姜師叔,你們這是怎麼了?”
看到楊戩發愁,姜子牙驚駭,剛進門的黃天化疑惑的問道。
“就是,這趙朗是何等身份,竟然讓兩位如此驚訝?”
木吒和金吒也問道。
姜子牙搖了搖頭,神情頗有些頹喪地說道:
“你們修道時間晚,不知道這一位也是情有可原。那趙朗趙公明,乃是截教外門大弟子,修爲在截教之中更是首屈一指,就連那截教首徒多寶道人都要差上少許;
而且,他還是天庭六御之一的北極紫微亞君,又與女仙之首西王母結爲道侶,結爲道侶;
更重要的是,他還是人族老祖之一,號稱武祖,你們所修習的武道便是他所開創的,不僅如此,他還是地皇神農的授道之師。
這一位真要算起來的話,在人族中的地位,比三皇五帝還要高上一頭,與燧人三祖並列。”
“嘶!”
黃天化等人聽到姜子牙這一大串話語,頓時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滴親孃誒!
這樣的猛人,他們西岐怎麼就對上了?
“沒辦法,我們闡教押寶的是西岐,截教是殷商國教,總有一天會對上的。”
姜子牙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紛亂的思緒盡數拋離,正色道:
“幾位師侄,既然那趙朗在商營之中,那我們就更不能耽誤了,趁着他們沒有發覺異常,速速將南宮將軍給救回再說。”
“師叔,那我們遇到趙朗怎麼辦?”
黃天化沉聲問道。
對面有這麼一尊大神坐鎮,若是被發覺了行蹤,那豈不是有去無回了?
“天化師侄放心便是,那趙公明算得上是你們的長輩,有地位尊崇,不會做出這等以大欺小的事情來的。”
楊戩在一旁插言道:
“姜師叔說的沒錯,趙公明若是真有心對付我們,恐怕我和姜師叔早就見不到諸位了。”
黃天化聞言,心中好奇,連連追問之下,從楊戩口中得知了武庚赴魯一事,紛紛鬆了一口氣。
這截教高人還是講規矩的,自己沒有親自下場,而讓他門下弟子來對付楊師兄。
“楊師侄,事不宜遲,那魔禮壽的花狐貂你就莫管了。你和金吒三人一道,埋伏在去朝歌的必經之路上,等候那囚車到來,將南宮將軍等人就回來便是。”
姜子牙說道。
楊戩聞言,反而搖了搖頭。
“姜師叔,你不知趙公明的性情,他是我大哥楊蛟的師父,對於他的脾性,我也聽大哥說過一二。他生性謹慎,若他得知魔禮壽的花狐貂離奇死亡,一定會猜到是師侄下的手。倒不如我先去那商營一趟,把一物變作花狐貂的模樣瞞住他們。然後再與金吒等人去救南宮將軍。”
“楊師侄心細如髮,也好,就按你說的做。”
姜子牙沉吟片刻,點頭答應下來。
楊戩這般做,能夠替他們這邊爭取不少的時間。
現在,他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諸位稍等,我去去就回。”
楊戩說完,從桌案上拿起一個硯臺,而後化作一道白光,倏然而去。
商營之中。
楊戩離開的時間並不長,滿打滿算也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
然而,發覺到楊戩去而復返的趙朗,將消息傳給了魔家四將。
魔家四將唯恐楊戩看出自身破綻來,急忙倒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魔禮壽還小心吩咐自家花狐貂,讓它躺在地上,裝成方纔慘死的模樣,同時停止心跳,以防被楊戩發覺它死而復生的真相。
甚至,魔禮壽在匆忙之中,還找來一些豬血灑在花狐貂周圍,做出花狐貂“嘔血而亡”的假象來。
因此,當楊戩進入大帳後,發覺魔家四將還在呼呼大睡,沒有半點的異常。
楊戩將硯臺變成花狐貂的模樣,然後將真的花狐貂隨手埋在營帳一角,又將豬血盡數掩埋,這才悄悄鬆了口氣,四下望了一圈,發現大帳的一旁有一個架子,上面放着一把寶劍、一柄傘,以及一面琵琶。
見到這三樣物件,楊戩眼睛不由一亮。
這魔家四將,靠着手中這四件寶物,讓西岐一方吃夠了苦頭,若是自己將這三件寶貝偷了去,那西岐的壓力就會大減。
想到這裡,楊戩便躡手躡腳的朝那架子走去。
魔家四將雖然裝睡,但那四雙眼睛不時的張開一道縫隙。
現在發覺那楊戩準備對自己的寶物下手,魔家四將心中頓時一緊。
這寶物可是他們安身立命,建功立業的根本,要是沒了它們,那他們兄弟四人的實力就會下降一大截。
絕不能讓這手黑的楊二郎得逞了!
想到這裡,魔禮海便有些按捺不住,想要起身,二哥魔禮紅見狀,忙輕輕伸手拉了拉裙甲,讓他冷靜下來。
在魔禮紅看來,他們兄弟的寶物雖好,若是因爲這,壞了這次的大計,那就得不償失了。
畢竟,只要攻破了西岐,那這寶物自然會再次返回他們的手中。
孰輕孰重,他魔禮紅還是拎得清的。
“公明師兄,你怎麼來了?”
魔禮青急中生智,翻了個身,一邊口中嘟囔着,一邊順着翻身的勢頭,將手“無意識”的向着楊戩站立的地方掃了過去
楊戩心中一跳,急忙閃身避了開去,四下一望,卻沒有發現趙朗的身影,方纔悄悄鬆了一口氣。
正準備再去盜寶,楊戩心中忽然升起了這麼一個念頭來。
若是將這三件寶貝盜走,等到魔家四將醒來,一定會發現寶物丟失,有大兄的師父在,一定能推斷出是自己動的手腳。
那個時候,商軍有了警惕,再想救下南宮將軍就是難上加難了。
也罷,我就不節外生枝了,就讓這三件寶貝在魔家四將手中多呆幾天!
下定了決心,楊戩深深望了一眼掛在架子上的三件寶貝,這才化爲一道清風,出了商營,去尋金吒他們去了。
“這楊二郎終於走了!”
楊戩離開之後,不到半杯茶時間,魔家四將紛紛“醒”了過來。
“還是大哥厲害,把這楊二郎給唬走了。”
魔禮海朝着大哥魔禮青伸出了大拇指。
“咳,現在才知道你大哥厲害?”
魔禮青翻了個白眼,努努嘴,對魔禮壽說道:
“四弟,快把你那花狐貂挖出來吧。否則,你剛用師兄給的靈丹把它給救活,一扭頭,就又被憋死了。”
魔禮壽聞言,急忙手忙腳亂的跑到楊戩方纔埋花狐貂的地方,扒開土,將花狐貂挖了出來。
“這楊二郎簡直就是我這寶貝兒的剋星!罷了罷了,以後再交手,三位哥哥對付這楊二郎,我去揍那幾個小子去!”
魔禮青聽到魔禮壽這般說,忽然想起來什麼,問道:
“三位弟弟,你們發現沒有,那個騎玉麒麟的小子長相和某位大人頗爲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