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君狂心道要壞事。
他好像不止一次打擾到人家夫妻恩愛，而蓮帝這麼有耐心地跟秦筱溝通，也只是因爲她十分疼愛這個徒弟，跟他君狂的面子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我說，下次碰到這事，你直接說行麼……”他懊喪地擄了一把臉，看向秦筱。
“也不是多大事。反正都已經打擾了，按君上的作風，不是應該什麼都不管，直接把事情講完嗎？”秦筱挑眉，好整以暇地把雙手墊在下巴和桌面中間，看着君狂。
君狂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
“君上簡直難伺候，這點事你還有不滿意的。”秦筱輕哼一聲。
天色晚了，下山遊玩的一羣傢伙們還不見回來，君狂有些擔心，可秦筱淡定得很，他也不能就這麼站起來，在屋子裡踱步，只能忍着。
畢竟是一大羣人一起下山的，應該還沒有那麼不長眼的，看着一羣人從千山學院出去，結果就在山腳下把人綁走吧？
何況，他這些師弟們，是那麼好綁的嗎？
這樣想着，他覺得好像找到了安慰點。
又等了一會兒，就連鎮定的秦筱都開始着急了，時不時地向窗外張望。
“怎麼？擔心他們？”君狂睨了她一眼。
“倒不是擔心他們，就怕他們玩忘記了，沒給我買零食。”秦筱手託着腮，百無聊賴地坐在桌邊，“我突然想到，我二師父有個洞府，說是將來要傳給我的，裡面靈氣異常充裕，而且還有很多可以玩的地方，也有好房子住，這次我是不是應該要求在那裡閉關。”
君狂聞言，忽然像想起來什麼：“真是。我還讓院長給我安排什麼洞府？！”什麼閒置的洞府，能夠比楚某人的隨身空間更加絕妙。
擁有超高的時間流速，在裡面修煉一整天，外面都過不了半個時辰，而且內裡靈氣充裕，還有靈藥供養的藥泉，完全不用擔心晉級的時候靈氣不充裕。
有這樣得天獨厚的條件，想基礎不夯實，都難了。
只是，照君狂以往的表現，他去楚歌城轉一圈，都要被淋一身狗血，才能放進去，這事除非秦筱開口，不然八成沒戲。
“你這麼說，我倒是有了點計劃。”君狂眼珠子一轉，賠笑對秦筱說，“要是能借用你二師父的洞府，想必你小哥的修爲很快就可以突飛猛進，你在那個空間裡，也會有很多時間悟道……”
“君上是自己在打那個空間的主意吧？”秦筱頗爲不屑地睨着他，“要我開口的話，也不難。這次是特殊情況，所以幫君上一把，算是還了君上這麼多年照拂我的人情，往後，恐怕就得君上自己去與師父和二師父討論了。”
“……如此，多謝！”君狂嘴角剋制不住地不斷抽搐，就連太陽穴也開始一跳一跳的。
說什麼“照拂多年的人情”，他含辛茹苦……不，是費勁巴力地把她拉扯大，期間的辛苦和付出哪裡是“照拂”兩個字可以輕易蓋過的？！
即使如此，君狂依舊沒有反駁。
只因爲，話是從他家小小嘴裡說出來的，而他家小小嘴裡說出來的話——必、須、是、對、的！
這樣想着，君狂還是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若是你師尊聯繫你，你一定要請她想辦法，務必幫我在後山禁制上開個口，哪怕她再瞧不上我，我也認了。”
“那是自然。”秦筱微微頷首，“倒是君上，究竟是怎麼下的禁制，師父應當修爲比你高很多，她都不能輕鬆打破。”
“你可還記得，那時候，我有天道加持？”
“記得。”秦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你也應該明白，用天道加持的力量加上我自己本身的境界，設下的禁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君狂說，“你師尊是靈界天道的搭檔，所幸千山學院是在靈界，用靈界的天道加持，加上你師尊本身卓絕的修爲，大不了再搭上你二師父的境界，總能做點什麼。”
聞言，秦筱愣了，盯着君狂看了好一會兒，烏溜溜的大眼睛眨了又眨，還是不明白。
她放棄了思考，嘆了口氣，擡頭看着君狂：“其實我很不明白，關於各界的天道。”
君狂微揚下班，示意她繼續。
“我有點弄不明白，照君上這麼說，我與君上大婚的時候，面見我們的好像是凡界的天道；而我師父掌控的是靈界的天道，並且靈界的天道應該只能在靈界加持，是這樣嗎？”秦筱問。
“沒錯。”君狂點了點頭，“所以你是好奇，凡界的天道，爲什麼我可以在靈界照常驅動，而靈界的天道卻不能跨界，是嗎？”
小蘿莉忙不迭地點頭，兩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君狂，吞了吞口水，好似面對着一個巨大的神秘。
“你可還記得，搞修爲晉級的時候，常常對道的領悟要求苛刻？”君狂笑了，“天道只有一個，但六界卻有象徵着自己界域的大道，在未被定義爲六界大道的時候，六界大道都被稱爲天道。”頓了頓，他又說，“當然，至今爲止，在修士看來，天道和六界大道沒有區別，但真正清楚的只有和天道簽訂契約的絕對強者……”
見小蘿莉聽得津津有味，君狂決定幫她預習一下關於悟道的知識。
修士在經歷了丹海境、五府境、控勢境之後，進入顯聖境，也就是所謂聖境。
在進入控勢境之後，便對道的領悟有所要求。
領悟一個道，便有晉級聖境的資格；想要修爲更加精進，就需要領悟更加多的道：至尊境需要三條，主宰境四條。
只有頓悟的人，纔有可能獲得六界大道的認可。
而凡界無疑是相當特殊的，因爲凡界除人皇之外，基本沒有什麼登峰造極的修士駐留，因此天道也就變得可有可無。
這種可有可無的屬性，正適合了正牌天道長久停留，因此在凡界本沒有大道，凡界的天道，就是真正的天道，與其他的六界大道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