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這兩個人一個白臉一個紅臉，再加上君謙一個攪局的，根本沒什麼討價還價的立場，凌素素也只能自認倒黴。
她本是想拿回卷軸，順便跟君狂聯手，再收取一定的好處，如今看來卷軸方面希望渺茫。
“那我也不都圈子。”她笑了，“學院大比我可以參加到底，也可以詐死不參加；你們可以要我幫忙，也可以不要。但只要我還在，對你們來說就是個威脅。”頓了頓，她又說，“我的條件就是，在學院大比之後，輸掉的人大多因爲傷勢過重而被迫傳送出去，而留下的人要和宗門、大家族子弟匯合，這時候我希望至少能夠跟你們聯手。”
說來說去，凌素素不過是爲了增加生存率，這件事對君狂來說並不算什麼壞事，但這個曾經對他們糾纏不休的女人真的會看在利益的面子上不臨陣倒戈嗎？
換而言之，目前這女人覺得他們是最強的，但要是有什麼隱世家族的天才橫空出世，以非常手段能讓他們陷入窘境，怕是這女人立馬就會變卦。
可如果不是這樣，反倒不是凌素素了。
從她嘴裡說出的話毫不掩飾惡意，君狂覺得這種說法雖然令人反感卻並不虛僞。況且目前北門另外三人情況不明，木蓮和莫雨星身上疑點重重才，東殿兩人特立獨行完全沒有集體觀念，比起被明顯有問題的傢伙背後捅刀，真不如凌素素這種純粹的利益至上讓人放心。
更何況，君狂也有相當的自信，這女人就算有什麼非常手段來偷襲，怕是在他面前也施展不出來。
“有點意思。”君狂微眯着眼，打量着凌素素，“你的條件非常合理。”
“既然是狂帝，我相信你不會騙我。”凌素素笑看着君狂，“我們不需要立什麼天道誓言，畢竟天道偏袒於你那是常理之中，既然天道對你沒什麼約束力，你想打破合作的話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我不過就是賭了這麼一把，希望狂帝不要讓我看輕了你。”
“那是自然。”君狂微微頷首。
這時候，秦筱見兩人之間似乎已經達成共識，纔開口問：“你是怎麼肯定君上就是狂帝的？”
“首先，金龍之身不是人人都有的，更遑論能拿出如此多的金龍鱗片；其次，金龍鱗片不算稀罕，但只用來祭煉成盾牌的，絕對是在暴殄天物；再次，你稱呼他爲‘君上’，而不是主上，這不是一般人擔得起的稱號；最後，他不惜暴露自己是金龍之身，也要給我一個下馬威，這點讓我完全肯定了他就是狂帝。”
小蘿莉不解：“難道就不存在，君上本身是其他種族，修煉成龍？”
“這並不是沒有，關鍵是普通的功法同樣可以化龍，但金龍之身必須修煉上古六大奇書之一的《九玄》內記載的功法，纔可能成就。”凌素素胸有成足，“先前我出言也不過試探，而他也很大方地承認了，我對自己的判斷力還是有點信心的，所以信了。”
這話頗爲自負，但同樣也讓君狂明白了這女人和其他的女修並不相同。應當是從小跟同胞弟弟生活在一起又精通暗殺一道的關係，這個女人成熟冷靜，時而嫵媚時而冰冷，給人一種冰火兩重天的錯覺。
她頭腦很好，思路廣闊，膽子也夠大，爲了和他提出交易，甚至不惜勾搭一個傻帽來自爆，明知道可能古物無法在回到她手裡，還是毫不猶豫地用了。
再加上此人氣運不弱，如果沒有大機緣怕是得不到古物這樣的東西，沒有相當強大的判斷力，就不可能衡量君狂接受挑釁的底線在哪裡。
君狂自認爲和凌素素沒有什麼交集，但這女人分析得相當透徹，彷彿能夠將他看穿一般。
達成共識之後，凌素素將弩收了起來，一躍到了君狂面前，湊近了打量起君狂來，甚至還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都說狂帝金龍軀體，怎麼我就沒聞到什麼龍氣？”
“那還真是抱歉了，很多天沒洗澡身上味道有些不妥。”君狂挑了挑眉，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龍氣不過是一種氣息，跟氣味並沒有什麼關係，凌素素這一舉動，明顯就是在還秦筱先前跟他搭臺唱戲討價還價的仇。
他忍不住用餘光大量了一下秦筱，果然發現小蘿莉腮幫子鼓鼓的，明顯是在生氣，怕是當真誤會了凌素素不爲合作，單爲接觸他而來。
‘這死女人就不怕事兒大。’他忍不住腹誹着。
“我一直有件事不太明白，想要請教淩小姐。”包子拱手一禮，態度還算恭敬，“淩小姐先前埋伏我們所用的卷軸，是古物，淩小姐你知道嗎？”
“知道又怎麼樣？古物本就不是給人族用的，我能利用自爆的威力讓它發揮一成力量就已經足夠了。”凌素素無所謂地笑着，“再說了，這也是我們沅峰學院先前一次任務中，我從別人手裡搶來的，只看了一眼就明白已經被前輩大能破解，不然也不敢輕易拿來試探你們。”
“這是試探嗎？！明顯是挑釁好嗎！”花捲冷哼一聲。
“但我們也不得不承認，淩小姐膽大心細，這計真讓我們無話可說。”饅頭好奇地打量着凌素素，突然湊到秦筱耳邊說，“主子，她好大。”
“嗯？”秦筱尚未反應過來。
“我是說，她前面快要碰到君上了，這樣也行嗎？”
聞言，小蘿莉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纖足擡起，用力踩在君狂小腳趾上：“無所謂。”
“咱主子寬宏大量，你就別沒事找事了。”花捲好笑地看了饅頭一眼。
饅頭指了指秦筱腳下，花捲也不吭聲了。
“我說你們夠了。”君謙見狀，強行將手塞進兩人中間，瞧這模樣是打算佔個便宜。
他話音未落，凌素素早已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一個瞬間，她已經身形飄忽退出一丈多距離，拒絕的意思再明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