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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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湖邊,風吹着岸上的枝椏。冷,一陣陣的寒風,吹得臉疼。不知道是哪股妖風又從神仙的罐子裡逃了出來禍害人類了。我們到湖邊時,有看熱鬧的圍觀人羣七嘴八舌,有歐陽媽媽的撕心裂肺的哀嚎,有歐陽的麻木無情和苟藝慧的不知所措,就連小秋彥和小秋源,也哭鬧不止。地上,一具剛從湖裡撈上來的屍體,被白布蓋着。

“初步判斷,死者屬於自殺,請節哀,”辦案的民警眼神裡流露出對歐陽和苟藝慧的不滿,這個小警察一定是剛工作不久,他一定認爲老人是被他的孩子們逼得活不下去了,才選擇輕生的。

“老頭子啊!老頭子啊!你起來啊,你起來看看,孫子回來了,孫子真的回來了!啊啊啊!”歐陽的媽媽趴在白布遮住的屍體上,撕心裂肺的痛哭。

“媽,起來吧,媽,”苟藝慧想要扶起歐陽的媽媽,歐陽媽媽一甩手,指着鼻子開始罵起苟藝慧,“都是因爲你,要不是你把我孫子弄丟,他能得病?他能輕生?”說着轉頭繼續哭涕,“大冬天的,湖水多涼啊,你怎麼下了得了這個狠心?你就這麼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嗎?你叫我以後可怎麼活啊!”

我和蕭邦,一左一右,站在歐陽的兩側,看着他毫無表情的臉,我們不忍心開口多問一句,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什麼節哀順變?什麼保重?都是扯淡!失去至親的痛,只有曾經失去過至親的人才能深有體會。

“怎麼回事,剛咱倆聊天你不還說他們一家都好好的嗎?怎麼才一個下午就這樣了?”王菲兒和許飛火急火燎的趕過來,王菲兒不停的問,我們都沒有人迴應她。

“菲兒,少問兩句吧,你看他們都正在傷心呢!”我小聲說,“你不是今天當班嗎?”

“這兒除了這麼大的事,我哪還有心思看店啊,臨時給主管請了假,”王菲兒眼睛一直盯着那塊白布遮住的屍體,“確定是歐陽大叔?”

我點了點頭。

“我一直以爲他是個樂觀的小老頭兒,沒想到他的內心竟如此脆弱,”王菲兒看着我說,“第一次覺得死亡距離我是那麼的近,還真有點害怕。”

“人生老病死本是常態,只是他突然間說沒就沒了,令人有點措手不及。你看他們一家人,恐怕得好一段時間才能從這個事中走出來,畢竟,什麼年齡段的人以輕生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都會被親戚鄰居議論很久。他這麼往湖裡一跳,也只是丟了條命而已,活着那些家人,才生不如死,自私!”

“你嘴這麼毒啊,人都死了還說那麼難聽的話。”

“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不喜歡聽可以捂住耳朵別聽。”

“切,懶得搭理你!”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一樣沒有停歇,每天依舊早出晚歸。歐陽父親被火化之後,歐陽爲他父親選了殯儀館最昂貴的一個骨灰盒。他們一家人,帶着他父親的骨灰,回老家了。

葬禮那天,蕭邦、我、許飛和王菲兒,我們四人也驅車趕往了歐陽父親的葬禮現場。歐陽父親生前沒什麼親朋好友,歐陽家是屬於那種幾代單傳的,所以葬禮沒多久就結束了。

“你麼把她一起帶回蘇市吧,我和我媽還有倆孩子再在家陪我爸爸一段時間,”葬禮結束後,送走稀稀拉拉的所有賓客,歐陽對蕭邦說。

“歐陽,你別這樣做,有點過了,”我急忙說,“慧姐是有錯,之前她不該大意,要是小秋源不走丟,你爸爸也不會出事,但是現在人死了不能復活,你們活着的人就不要互相折磨了,行嗎?”

“是啊,說得好像都是苟藝慧的錯,你一點問題沒有似的!”王菲兒附和道。

“我跟你們先走,”正當我們爲此跟歐陽爭論不休時,苟藝慧很平靜告訴我們,她今天要跟我一起去蘇市。

“你不能跟我們走,你這身上帶着孝呢!不能坐我們的車,不吉利!”王菲兒大喊。

我們都啞口無言,苟藝慧冷笑,“我和許飛的矯情,還輪不到你在這瞎講!”

“我沒有瞎講,我們老家有規矩的,帶孝的人是不能坐別人的車,不能去別人家的,你這樣子會把喪氣帶給人家的!”王菲兒繼續說着她的歪理,“總之,無論怎樣,你都不能跟我們一起同行,你要想回去也可以,你自己去買票坐大巴車。”

“許飛,這是你意思?”苟藝慧望向許飛,又轉身看一眼蕭邦,“還是你也有這意思?”

“你別多想了,藝慧。你什麼時候跟我們走,我們都帶上你的,只是現在你真的決定要走嗎?”許飛再次確認。

“走。”

“好,那咱們下午三點準時出發,”許飛看了一眼蕭邦。

“許飛,你怎麼不聽我的?她要是坐這車子,那我就不跟你們一起走了,我自己買票坐大巴,你們等着半路上出事吧!”王菲兒說着,轉身離去。

“這樣的女人,不能娶,趁早分了吧!”蕭邦小聲對許飛說,“太自私了。”

“慧姐,你要不要回去收拾收拾?”我問道,

“不用,這兒沒我什麼東西,連一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想想都覺得悲哀,嫁過來五年了,婆婆老家竟然沒有我一件衣服,難怪這個家不屬於我。”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呀!這兒永遠是你的家,以後這種負氣的話不要再說了,好嗎?等過了這陣子,他們心情好些了,就沒什麼事了。”

“憑什麼要等他們心情好,憑什麼什麼事情都得看他們臉色?我早就受夠了這一家子!上樑不正下樑歪,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兒上,我早離婚了!”

“慧姐!”我大聲呵斥。

“我是認真的,上次在醫院,我們倆談過了。孩子,我一個都不帶走,財產一人一半!”苟藝慧說着,看了看我,“我終於解脫了,再也不用忍着他那奇葩的爹媽和不正混的他了。這五年來,你知道我有多煎熬嗎?你知道我三更半夜的,哭醒過多少回嗎?所以,小貝,你不要勸我,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真的!”

返程的路上,蕭邦專心開着車,許飛坐在副駕駛,我和苟藝慧坐在後排,我時不時的看向她,她頭緊貼着車窗,望着牀外,目無表情,她是在想什麼吧?在想什麼呢?我想,我能猜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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