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詩魂
馳道上空,一道長虹劃過天空,停留在馳道上空,變成一個灰袍袍儒雅中年。
陸巡看着下方一片狼藉,眉頭微皺,他原本是偷跑出來準備給後輩上上課的,可到了地方,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罷了,先回去吧!”
他可是偷跑出來的,要是讓妻子發現了,怕不是要誤會自己是跟哪個狐狸精鬼混去了。
光是想想陸巡就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下一刻便再次化作一道長虹遠去。
但片刻後,他又出現在了馳道上空,怕老婆怕出陰影的他纔想起來,這下面明顯經歷了一場戰鬥,而根據自己的推算,林謙那小子應該會從這裡經過,所以,這是針對林謙那小子的?
陸巡神色一肅,從懷中掏出一副眼鏡戴上,頓時,天地在他眼前變成了另一幅模樣,整個天地佈滿了五顏六色的線條。
此時馳道上空的線條一片混亂,彷彿被人以暴力強行拉扯揉搓,亂成了一團。
而陸巡則是從這一團亂麻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的線索,他最擅長的就是這個了,否則也無法勝任考古的工作。
“巫族?”
陸巡皺眉,旋即伸手抓住一根灰色的線條,用力一扯,下一刻,他已消失在原地。
……
一片密林中,兩道人影從天而降,一路上不知道折斷了多少樹枝,重重摔落在地上。
林振渾身是血,可他畢竟是武夫,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一陣後,還是慢慢緩了過來。
林謙卻已經是徹底陷入了昏迷之中,原本使用“滄海桑田”就受到了不輕的反噬,後面又強行使用【坐地日行八萬裡……】,若不是他就是原作者,有天道星辰的庇護,恐怕已經因爲反噬而死也未可知。
“此地不宜久留!”
雖然林振現在也很想就躺在原地睡一覺,但他不知道那雨師什麼時候就會追來,四品巫師的可怕,他已經體會過了。
背起林謙,然後又再次放下,向林謙胸口摸去,發現林謙胸口有一個半尺方圓的小房子模型,此時已經沾滿了林謙的鮮血,怪不得剛纔感覺背上硌得慌。
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不過既然林謙將他貼身帶着,應該是十分重要的物品。
沒有多想,將小房子放入自己懷中,再次背上林謙。
辨別方向後,林振大步往東。
此時征討南疆的大軍正在前往安南,這巫族雨師不敢太過靠近,所以現在往東是最好的選擇。
……
“找到你了!”
密林上空,巫族男子面露喜色。
這兩個小傢伙可真是能跑,讓他一頓好找,不過,遊戲已經結束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灰袍身影出現在他身前。
“喂,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戴着銀飾,奇裝異服的傢伙?”
陸巡站在巫族男子身前,攔住了去路,問道,“那傢伙偷偷溜進我家裡,還打傷了我的後輩,真是可惡啊!”
巫族男子哪裡聽不出來眼前這傢伙是在陰陽怪氣他,也不廢話,身周靈體一閃,靈體附身,天上再次有烏雲匯聚,攜帶着漫天風雨,便向灰袍中年撲了過去。
【君子動口不動手】
隨着陸巡吟誦出聲,巫族男子頓時感覺一股無形的束縛將他纏繞,並且從心底產生一種不想要動手的想法。
【黃河之水天上來】
一道濁浪衝天而降,如同奔騰的黃河重重砸向巫族男子。
雖然君子動口不動手,但不好意思,我們儒修戰鬥,動動口就行了,巫族男子停了下來,陸巡卻沒有!
轟!
恐怖的撞擊聲彷彿讓這片空間都在微微晃動。
可惜這道濁浪並沒有砸中巫族男子,甚至都沒能碰到他,而是停留在他身前三尺,如同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
“如果你就這麼點能耐,那就可以去死了!”
巫族男子冷笑一聲,在雨師面前玩水,當真是可笑。
擡手一指,那道陸巡召喚出來的濁浪如同沙子般瓦解,剎那間變成一柄柄由水凝聚的劍刃,劍尖掉轉,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往陸巡所在的地方洶涌而去。
【遲遲鐘鼓初長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一道約莫一丈高,泛着黃銅色澤的鐘形虛影將陸巡籠罩。
陸巡有些無奈,他只是個傳統的學者,平日伱醉心學術考古,戰鬥可着實不太擅長,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是這個巫族男子的對手,可敗得這麼快,也是他沒有想到的。
“就這點實力還敢來攔我,當真是不知死活!”
巫族男子輕笑一聲,能夠多殺一個四品君子,也沒算白耽擱時間。
【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然而就在劍刃長河即將淹沒陸巡時,一道如同黃鶯般的清脆聲音在天空迴盪,一位騎士從天而降,騎着馬,舉着劍,徑直向劍刃長河發起了衝鋒!
“今日,我雖死,卻仍是——西楚霸王!”
隱約間,巫族男子彷彿聽到了那騎士的怒吼。
下一刻,劍氣長河如同被一柄利劍從中劈開,一道身影勢如破竹的從中穿過,重重的馬蹄已經踏在他胸口,一顆頭顱飛起。
“詩魂!”
飛在天空的巫族男子眼睛睜得大大的,竟然是詩魂!
他現在忽然有些後悔,這明明是江飛雪那女人的任務,自己爲什麼要來淌這趟渾水?
“易安,你來了!”
陸巡拍了拍有些驚魂未定的胸口,欣喜的對身旁穿着鵝黃色長裙的女子說道。
易安是李清照的字,取陶淵明倚南窗以寄傲,審容膝之易安之意。
“讓你小子看不起我,抱歉,我有個半聖老婆,就是可以爲所欲爲!”
陸巡看着往地上墜落的屍體,對吃軟飯這事,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巫族的傢伙也敢來大幹撒野了,現在的大幹,當真是烏煙瘴氣。”
李清照冷哼一聲,顯然對大幹朝廷,對乾元帝心生不滿。
“沒錯,這乾元帝,當真是越來越荒唐了!”陸巡附和着,大幹怎麼樣不重要,乾元帝如何陸巡也不在乎,但重要的是得婦唱夫隨。
這時,李清照回過頭來,看向陸巡,目光變得危險起來,“你來這裡做什麼?”
這裡距離青州可是有數萬裡之遙!
“哎哎哎……你聽我解釋……”
下一刻,天空中傳來陸巡的哀鳴,被揪住耳朵的他欲哭無淚,早知道就不多管閒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