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嶽!你閉嘴!一個個小小的小隊長,需要你在本少面前指手畫腳嗎?”唐耀怒了,根本不把自己的教官放在眼裡。
林嶽羞赧無語,臉上通紅,心裡恨的牙癢癢。
“吼聲大一點!且看本少一回合擊殺這賤奴!”唐耀一邊往前走去,一邊吼道。
轟鳴聲頓時激烈,每一腳跺下去,激起塵土飛揚。
永遠無法熄滅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燒,老李眉心內一震,一股真氣暖流迅速涌到了右井太淵,右臂上的肌肉在暖流的奇妙旋轉下微妙地扭曲滑動起來,不斷鼓起,波動,老李呼吸越來越劇烈。
極限已到!!!
老李體內五大穴池真氣,如同熔岩到達了火山口,噴薄而出,“吼!”老李狼嚎着直衝唐耀。
唐耀一如上次一樣,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側過臉,斜視着老李。唐耀這個動作是學他父親,這動作叫摩雲金翅。
老李拳已至,唐耀猶如金鵬展翅,一手化去勁風繼而抓拳,一手去提老李束腰。
這樣的場景猶如第一次交戰,老李被打的狗一樣,可是,可是,可是。
“風,大風……”預備役戰士口號嘎然而止,大家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死,垃圾”
唐耀單手抓着老李的拳頭,自己的身體在緩緩的向下垂落。唐耀只覺得自己一下子掉入無底深淵,想叫救命,可怎麼也發不出聲。那種面對死亡的無助,是那麼讓人窒息。
唐耀在光線射入瞳孔的最後一秒時,心已如灰燼。
老李的真氣力量讓唐耀死的不明不白,如果是出拳,那唐耀就算死也要被真氣震傷而彈飛,可如今卻像爛泥一樣癱軟在老李面前。
“唐耀!”林嶽怒吼的跑着過去。
老李緩緩擡起頭,目光呆滯的看這林嶽。
“放開他,快放開他!”林嶽拼命的喊着,“醒醒啊,醒醒,唐耀!”
老李另一隻手抹去唐耀緊緊抓着的手,然後急速突破大門。
此時,唐耀昏迷不醒,林嶽感到天已經塌了,唐耀的父親唐狻天侯爺將唯一的兒子教給自己好好管教,現在卻……林嶽不敢去想。
老李在逼近大門,門口的預備役戰士緩緩的向後,老李進一步,他們退一步,沒人敢衝上去,面前這個魔鬼很變態,很魔鬼,唐耀都掛了,我們沒必要和他鬥!每個人都這樣想着。
“讓開,都讓開,你們不是他的對手,讓他走!”林嶽緩緩扭過頭來,對着老李的背影喊着。日出,林嶽終於到了南楚部落自治區的中心城市——南楚城。進城之前,就着溪水洗了一把臉,水中的人兒,皮膚憔悴,滿眼紅絲,面容平靜。南楚城的繁華富麗遠非剛剛的採石場所能比擬,難得來一次,可是林嶽卻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一切,因爲一件關係到自己生死的事要去面對。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和前後左右那些衣冠華麗、外貌瀟灑的南楚城市民比較起來,林嶽穿着一身打着補丁的布衣是那麼的寒酸和不起眼。每當有人對林嶽這個鄉下人投來驚異的一瞥時,林嶽只能耷拉着腦袋向前走去。
侯爺府!林嶽剛一邁進侯爺府大門就把他給驚呆了。林嶽雖然是預備役的小隊長,但向他這樣的小隊長別說是在大鯤就是這南楚自治區,也是多如牛毛,要不是唐狻天侯爺一心想讓兒子早日成材,才安排在了一向訓練得法的林嶽手下,不然以林嶽這樣的身份,根本不會和侯爺攀上半毛錢關係。
今日一見真讓他是大開眼界。三進高堂大廈,左右走廊,中間帶花池與假山,另有一條中間通道,兩側花園相互輝映,好象後面還有一個大花園,好不氣派。下人領着林嶽一路走來,從進大門到正堂,他們足足走了半支香的時間,估計和皇宮相比也就只差那份威嚴了,當然,他從沒見過皇宮。
到了正堂門外,林嶽咬了咬牙,不管了,反正是死,想再多也是折磨自己。
“哎呀,林嶽小隊長,來啊上茶!”唐狻天侯爺雖然有些老邁但精神奕奕,氣色紅潤。
“見過唐大人!”林嶽本來想好了,見面就直接一股腦兒的把事情都說完,可是見到唐狻天,如鯁在喉再多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哈哈,請,請吃茶!”唐狻天舉止盡顯侯爺風範。
林嶽磨蹭了半天,啜了一小口茶,誇道:“大人的府第真是世間難尋啊!我想在我們大鯤國裡,除皇宮外就找不到二家您這樣的毫宅了吧!真讓人羨慕。”
“哪裡哪裡!小隊長見笑了,寒舍只是多了幾片瓦而已。最多的瓦片也只是身外之物,自己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夜眠不過八尺,又有什麼可羨慕的啊!”唐狻天謙虛地說道。
林嶽聽唐狻天這樣一說,心裡更是誠惶誠恐,坐立不安。
言談之中林嶽幾欲說出唐耀的事情,可是唐狻天卻一直在和他扯着其他事情。林嶽時不時的抹去額頭上的薄汗。
“林嶽軍士長身體不舒服嗎……?”唐狻天側過臉對着林嶽說話。
“額……還好,咳咳……大人請放心”林嶽恭恭敬敬的答話。
“你過來點,我有話說”唐狻天轉過身來,向羅鐵招了招手。
林嶽探出頭去,把耳朵貼了過去。唐狻天嘴靠着林嶽耳朵,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自然,此時的林嶽忐忑的心也平靜了些許。如同剛沏的茶,茶葉開始緩緩的沉向杯底。猛地,“唰”一聲,極其的輕微,唐狻天嘴裡吐出一個旁人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的銀針,銀針在林嶽還沒有說出一句話的時候已經從左耳這邊刺穿過去,瞬間刺穿鼓膜,銀針前端已經從右耳耳洞穿出,然後銀針又收回到唐狻天的嘴裡,舌頭一卷,銀針便像魔術般消失,這個過程快到眨眼之間。
“額……爲什麼?……”林嶽歪過身來,痛苦的捂住自己雙耳。雙眼暴突,通紅透血,卻又一臉的不甘。
“原本以爲你會將你和李如峰的頭顱一併送來謝罪,沒想到,哎,你太讓老夫讓失望了”唐狻天輕輕的磕着茶杯蓋子,悠閒的啜着茶,彷彿什麼事情都未發生。
林嶽忍住劇痛想在說些什麼,可是發現整個身體都已經麻痹,張大的嘴巴只能掙扎的吸入微薄的空氣。
漸漸的,林嶽眼前開始發黑,一點,擴散,黑暗最終將他吞噬,林嶽的身軀一個後仰,深深的躺在椅子上,張着嘴,等血紅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