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面？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
宮素清還是有些不太理解，皺眉問了句。
她當然聽過‘人類主位面’這個名字，而且一直和‘妖界’相對，大部分時間，都等同於‘地球人類文明’。
而宮素清還以爲，‘人類主位面’的概念，其實是相對妖界、魔界而言的生命位面……
火星守將嘖嘖笑了聲，淡然解釋着：“你們這些仙界的遺民似乎對歷史一無所知吶。剛好，沒人能夠分享我如今的興奮，就讓我慢慢告訴你。告訴你，一個漫長的歷史。”
“歷史？”
“你可知道，妖界和人類主位面的爭鬥，最開始在什麼時間？”
宮素清答不上來，卻感覺有些荒謬，盯着火星守將，“你到底想說什麼？有什麼目的？”
“我？我雖然只是銀河帝國的將領，但當我來這個偏遠的地方就職之前，偉大的陛下親自召見，並對我講述了我真正的使命。”
火星守將眼中滿是狂熱，當他說到銀河帝國的皇帝時，目光中閃爍出的光亮做不了假。
宮素清稍微有些不寒而慄。
銀河帝國窺伺地球人口的事，她之前在銀河帝國遊歷的時候就已經有所聽聞；但她更迫切想要知道，到底銀河帝國憑什麼對抗木遷，他們隱藏的第二個目的到底是什麼。
“精神的力量，和物質的力量，你覺得，哪一方更勝一籌？”
火星守將手指滑動，一座光幕出現在他面前，光幕上浮現出了一行行文字。
是地球的文字，而宮素清只看第一句，就能背出後面的段落。
《道德經》嘛。
火星守將低聲笑道：“很明顯，無論是用精神去感悟自然、接納自然、利用自然的力量，呼風喚雨，像那些除妖師或者妖；又或者是信奉科學，用科學、科技去接觸這個宇宙的真諦，都是可行的文明發展之路。”
宮素清點點頭，如今地球、哦不，人類主位面的模式，就是科技和除妖師並存。
火星守將的聲音有些夢幻：
“幾萬年前，銀河中誕生了一個古老、強大、神秘的文明，那是我們銀河帝國的前身，在我們的歷史中，這個文明被稱之爲二級文明。二級文明不斷髮展，足跡遍佈銀河系的角落，但突然，他們發現了兩顆並生的行星，也就是那個時候的地球和妖界。”
火星守將手指滑動，那些文字到了最上方，面前出現了太陽系的縮影。
在地球-太陽的直線上，還有一顆橘紅色的星球，那裡，就是妖界在宇宙中的座標。
“兩顆行星永遠隔着恆星無法彼此觀測，它們軌道同步，而妖界離着稍微遠些。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正是因爲這兩顆星球互相之間的關聯、互相之間的影響，誕生了宇宙中最初的生命。”
火星守將目光中滿是迷醉，“最初的文明是在何時出現的，我們在佔領地球之前無法得出結論。但幾萬年前的二級文明，做了個他們認爲很輕巧，但實際上無比瘋狂的決定。”
“我們的祖先，同時對兩座行星發起了殖民進攻。”
宮素清眉頭皺起，她有些聽不太懂。
幾萬年前出現過類似於現在的情況？
“萬萬沒想到，強大的二級文明發現，他們的科技力量這一次竟然如此無力。”火星守將目光中滿是感慨，“幾位強者，用肉身從兩顆行星中衝出，直接破滅了強大的艦隊。當時地球上的強者選擇了和二級文明共處，但來自妖界的強者，卻將二級文明完全屠滅。”
宮素清手指顫抖了下。
“可憐的二級文明只能留下火種，苟延殘喘了幾十萬年，再次漸漸燃燒……而這次，就是我們偉大的銀河帝國。但這次，銀河帝國將絕不會失敗！”
幾萬年……
宮素清下意識問：“二級……爲什麼是二級文明？”
“因爲文明本身，是被更古老的原始文明締造出來的，”火星守將嘴角露出了冷笑。
“更古老的文明？”
“不錯，屬於人類的文明，其實在久遠的歷史中就存在了。根據我們銀河帝國對太陽系進行的調查，最少在幾十萬年之前，原始文明已經走出了太陽系。”
火星守將指着那些文字，“這是地球上兩千年之前的文獻，當時寫這本書的人，已經窺探到了原始文明的秘密，並解釋爲陰陽、清濁。實際上，我們假定是在幾十萬年之前，因爲地球和妖星的互相作用中，地球誕生出最原始的生命體，並影響妖界出現了最初的精神體……這是宇宙的奇蹟，絕對難以複製的奇蹟！”
宮素清揉揉眉心，這是她聽過對‘道德經’最爲荒謬的解釋。
有點混亂，理一理。
人類主位面和妖界，是兩種不同類型生命的起源地，幾十萬年前就已經出現了文明……
好吧，姑且這麼認爲，那誕生在地球的原始文明和銀河帝國的前身，又有什麼關聯？
“根據偉大陛下的推測，”火星守將有些浮誇的做了個鞠躬的禮節，是對他口中銀河帝國的皇帝做的。聽他繼續講述：“根據陛下的推測，從妖界發展出的文明，大多屬於精神類文明，擅長操控自然的力量；而地球上的生命依賴工具，發展出了原始文明的科技。”
“而妖界和人類主位面之間的戰爭，就成了兩者不斷髮展的催化劑。”火星守將讚歎道，“你都無法想象，原始文明的科技發展到了什麼地步！而且，他們對科技與自然、精神體與物質體之間的融合，達到了無比驚人的程度！”
宮素清皺眉道：“將軍，你還是直接說吧，這些長篇大論我聽不太懂。”
火星守將：“不要急，馬上講到重點……或許是發生了一次大戰，或者是妖界對原始文明產生了巨大的威脅，原始文明決定，將人類的火種灑滿整個宇宙。所以，大約十萬年前，一艘包含了原始文明科技力量與精神力量結晶的生物飛船，從地球出發了。”
“根據我們的調查，這艘飛船擁有可以匹敵妖界最強者追擊的力量；擁有改善行星環境的器械。而原始文明能夠讓生命的種子按照他們構想的路線進化，確保每顆星球的最單純的生命，都能慢慢演化爲和原始文明相近的智慧體。”
“我們銀河帝國的前身，以及仙界，都是這艘飛船的成果，被播種、生長出的……二級文明。”
“怎麼會……”宮素清目光中滿是震動。
如果有造世一說，不是應該仙界創造了人間嗎？爲什麼是反過來的？
原始文明誕生於地球嗎？
“每個文明發展的軌跡都有所不同，但現在，”火星守將嘖嘖笑着，“整個宇宙中都是類人的智慧生命體，他們擁堵着，在等待着我們偉大的皇帝陛下去一一征服！”
“可你們現在進攻地球，必然會被妖王報復的！”宮素清像是在呼喊。
火星守將豎起一根手指，手指搖了搖，“本來這是機密，但我還是可以給你看看。根據我們遍佈銀河的探測點收集的資料，哦，你應該知道光年的概念，就是光走一年的距離。給你看一眼吧，可憐的仙界遺孤。”
火星守將揮散了面前的這些光影，摁了下手上手錶的錶盤，一張有些模糊的圖片出現在了宮素清面前。
宮素清雙眼立刻瞪圓。
畫面有些模糊，但能清晰的看到蔚藍色的星球，以及即將進入星球的那個巨大的身影。
蛇尾、人身、還有那雖然模糊，卻依然能夠辨認的五官……
幾百年前的記憶紛沓而來，宮素清雙手顫抖着，幾乎要跪下。
‘父王，這位漂亮的姐姐是誰呀？’
‘不可胡言亂語，此乃女媧大神，有造化生靈之功。’
“女……女媧大神……”
“這只是她在地球上的稱呼，”火星守將收起了圖畫，優雅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而在我們銀河帝國，她還有另外的名字……生命者，一號艦。大約八萬年前，生命者一號艦完成了播種計劃，返回了文明幾乎消失的地球，緩慢重塑地球文明，所以，纔有了今天的，人、類、主、位、面！”
“你們……”
“我們？我們大約在一百二十年前，已經在地球上捕捉到了生命者一號艦的存在，”火星守將雙眼慢慢眯了起來，“我將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它，佔據它，妖王？對生命歷史一無所知的跳樑小醜罷了。哈哈！哈哈哈哈！”
宮素清慢慢閉上雙眼，拳頭不由自主的攥了起來……
可她，現在又能做些什麼？